楚懨之窩在段君堯的懷里不敢彈。
這麼多年了,他第一次覺得這般倉皇無措。
段君堯……喜歡???
這怎麼可能呢。
“爺,您估計是搞錯了。”
楚懨之深吸了口氣,大著膽子‘勸諫’。
“您大概只是不習慣,不習慣我從您邊離開了,畢竟我跟了您這麼久,其實等再過一段時間,可能您就會發現,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楚懨之不信,不信他的,段君堯苦笑,知道這怪不了任何人。
他給楚懨之的傷害太多了……
但他很清楚自己的,并不像楚懨之說的那樣是習慣。
“楚懨之,我的父母死了,在好幾年前,他們都說是我殺了父母,說我殘忍惡心,可是你知道的,我沒有。”
“我狡辯,我解釋,我說了無數次,可是沒有人聽,我找不到任何證據,哪怕做出了無數的努力。”
“后來我就不說了,不解釋了,因為我知道沒有用。”
“我就是一個怪,楚懨之。”
他沒有一個快樂的年,在這樣的家庭里,段君堯看到的是父母年復一年的爭吵。
他不明白兩個相的人為什麼要過得這樣痛苦。
他想他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上一個人了,這樣就不會給喜歡的人帶去傷害。
但他錯了。
他帶給自己喜歡人的終究還是傷害。
他閉口不言,再也不解釋任何事。
但今天他不想這樣了。
“楚懨之,那天晚上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殺你。”
段君堯抬手,輕著楚懨之頸側的疤痕。
“是他們失手了,我沒有想過殺你,但我殺了那個失手的人,我把他的脖子砍斷了,別說我殘忍,但我真的控制不住。”
“對不起,楚懨之……你還,喜歡我嗎?”
……
段君堯賴了下來,進了楚懨之那邊搖搖墜的破草屋不走了。
楚懨之每天都會來看裴夢桉,給他送飯,送些日用品。
裴夢桉都滋滋的接了。
除了有時安靜下來,會盯著腕上的手串發呆,想那個不該想的人之外,一切都好的。
直到……離開了燕京的第八天。
這幾天,裴夢桉背上的傷好了很多,結痂了,作幅度不太大基本就沒什麼事。
躺的快要發霉,裴夢桉決定早晨出去走走。
他梳洗干凈換了服,溜溜達達的走到門口,卻沒想到一開門,正對上一張意想不到的臉。
裴夢桉握著門環的手猛地收,不可控的發起抖來,張張合合,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個字,任由晨沾了擺。
反而是對面人先開了口,聲音一如既往,是悉的微啞。
“裴夢桉,你真是騙的我好苦。”
“對不起,段君彥……”
……
三天前,燕京,段家。
段君彥從早晨起來之后,就一直在忙,一杯一杯的咖啡灌到肚子里,一份一份的文件看過去。
他能把段家撐起來一次,就能再撐起來第二次,更何況這次還留了點底子,他也有些私產。
況且忙起來的時候,心里就很沉靜,不會去想什麼不該想的人,不忙的時候,一閉眼,腦子里想著的總是那對眉目含的狐貍眼。
煩。
段君彥那天還是手下留了,還是舍不得,他自己都唾棄自己,但又沒辦法控制自己,也就這樣吧,以后再也不見了。
那個會把他的咖啡換牛的人,到底是走了。
等段君彥把手頭的事理的差不多,又重新手了幾個前景不錯的產業,好不容易放松下來一會兒,仰躺在椅背上,閉眼時腦子里又出現了那個該死的小騙子,心煩意。
恰在此時,林序南敲門進來。
“十爺,晚上有個酒會,是葉部長牽的頭,您要去看看嗎?”
因為之前的事,段君彥算是和葉卿徹底撕破了臉,但這種撕破沒有擺在明面上。
“去,怎麼不去。”
段君彥冷笑著起。
“做生意嘛,私人得往后排。”
夜里,觥籌錯。
段君彥拿著酒,坐在角落,半邊臉在黑暗中,讓人看不真切神。
他算是東山再起,勢頭很猛,這個時候正是結的好時候,不人想來結,但又顧慮。
顧慮葉卿。
直到葉卿先行走到了段君彥面前,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段先生,好久不見。”
段君彥抬眸看他,勾舉杯相。
在商言商,就算是之前發生了那種事,他們也不會在眾人面前弄得不好看,況且葉卿是個政客。
葉卿抿了一口杯中酒,笑看向段君彥。
“怎麼樣,現在事解決了,打算什麼時候把小寒接回來?我們家那位可想他了,說了好幾次呢。”
段君彥一愣,“什麼?”
這反應讓葉卿挑了下眉。
“怎麼?他為你做了這麼多,你沒打算把他接回來?”
突然又想到了什麼,低頭笑了,“小寒啊小寒,可真行哈哈哈,原來他本就沒告訴你。”
“也對,他這種子,走一步瞧百步的,自然要把所有麻煩都規避。”
段君彥覺得自己越來越聽不懂了。
葉卿饒有興致的看著他的反應,“只是小寒這孩子,不懂得深刻,就是為了我家那位,我也會手下留。”
“你知道嗎段先生,原本我是想殺你的。”
段君彥猛的抬頭看過來,這他倒是沒想到的,他跟葉卿有利益糾纏,他從未想到過葉卿會對他殺心。
葉卿抬手又給兩人各倒了半杯酒,晶瑩剔的,在杯中流淌。
“軍火生意是人命生意,兩年前我就找你談過,你選擇讓利,我看得出來你不想松口,但我并不滿意,這種人命生意掌握在商人手里可不行。”
“沒想到這事啊,讓小寒知道了。”
段君彥開車往段家回的時候,腦子里還是葉卿惡趣味的聲音。
“你知道嗎,我當時想著,反正你都被我抓了,除了軍火,還有其他的呢,沒想到你流了標,其他生意也被你那些老東變賣,要不說小寒真是厲害,連我都有點佩服了。”
“我能為了軍火抓你,卻不能為了其他生意抓人,只能作罷。”
“不過嘛,段家的宅子是個好地方,我也想拿到手,但是小寒住在里面,始終沒有離開,哪怕在你那群下人手里……辱。”
段君彥回了段家,推門就看到林序南迎出來。
“給我查。”
段君彥冷著臉,一寒意。
“重新查,查我進去的那幾天,裴夢桉都去過哪些地方,見過哪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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