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該安排的事,段君彥也都跟林序南代的差不多了,見狀揮了揮手。
“下去吧,讓人盯著點門口的靜。”
林序南聞言起,“是,十爺。”
說著轉往門口走,順帶摟住了門口呆愣愣的許意,一邊往外出,一邊低聲哄。
“好了好了,別掉眼淚,一會兒風一吹要變小花貓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段君彥看著兩人相的影,又想起了裴夢桉,想起裴夢桉小狐貍一樣勾人的眼睛,想起裴夢桉在牢里時的放,想起裴夢桉在暗房里的挑釁,想起裴夢桉剛剛的虛弱。
他閉了眼靠在沙發上,只覺萬分疲憊。
怎麼就是裴夢桉呢,怎麼就能是裴夢桉呢。
傍晚時,有人來找段君彥匯報。
“爺,裴夢桉被人接走了。”
段君彥正在吃飯,筷子微微一頓,“被誰?”
“被蕭家爺,蕭政弋,我們的人跟了一段,發現蕭政弋把裴夢桉送到了……送到了……”
“有話就說。”段君彥拿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咖啡,醇香的氣息飄在餐廳,略帶了點苦,“別吞吞吐吐的。”
“是。”那人點頭繼續說了下去,“蕭政弋蕭爺,把裴夢桉送到了二爺那。”
段君彥放杯子的手微抖了下,轉而冷冷勾。
“好啊,這下可算是坐實了,行了,不用管他了,段家的事我已經安排好了,不破不立,先破后立,有什麼不懂的去問林序南,以后就是新的段家。”
“是。”
折騰了這許多天了,也夠累了,段君彥用過晚飯就上了樓,早早地關燈休息,之后還有很多事要做,還有很多爛攤子要收拾。
而此刻,城北段君堯的居所卻是燈火通明。
幾個大夫在屋里來來回回的跑,水一盆一盆的往外端。
而段君堯和蕭政弋就等在房間門口,看起來都很焦躁。
這要是不知的人看了,許是會以為哪家大戶人家的太太在生孩子了。
但并不是。
裴夢桉背上的鞭傷不算淺,又在段家門口晾了這麼久,傷口沾染了沙土,看起來很是嚴重。
原本發熱已經退了下去的溫度,如今又漲了上來,高燒不退。
過敏的癥狀被帶的更重,讓裴夢桉連嚨都腫了起來,呼吸不暢。
蕭政弋把他接了帶過來的時候,段君堯第一眼都以為裴夢桉已經死了,人都差點炸了。
不過還好,虛驚一場。
蕭政弋站在段君堯旁邊斜著眼睛瞧他。
“怎麼,你這麼擔心做什麼,你倆不也就是合作關系嗎?”
段君堯沒什麼好氣,“他說要帶我找的人還沒找呢,他死了,誰帶我去找去,老子不白玩了嗎?你懂個屁!”
蕭政弋不屑撇,“我不懂你懂?早知道有今天你早干嘛去了你,把人弄走了又要找,賤不賤啊你。”
段君堯:……
不是這人這麼勇嗎???
蕭政弋勇的一批,如今大仇得報,心里暢快,再有一段時間就能從家里離出來了,可謂是天不怕地不怕,段君彥來了估計他都能開口懟上兩句。
到了后半夜,匆匆忙忙的大夫們才終于安靜了下來,到了正廳跟蕭政弋和段君堯兩人說況。
“背上的是皮外傷,理干凈包扎好了,沒什麼大問題,高燒和過敏反而是大問題,呼吸道腫的厲害,暫時還沒影響呼吸,不過高熱退不下去還是很危險,現在掛了點滴,等一個小時之后再看看況,哦對了,他的胃我看也不是很好,應該經常飲食不規律,不過這邊東西有限,等他好了,醒過來之后,有空還是帶他去趟醫院看看吧。”
蕭政弋頻頻點頭,段君堯雖然一直眉心皺,但也聽進去了。
為了以防萬一,大夫被留了下來住在偏房,蕭政弋進屋去看人。
裴夢桉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蒼白又脆弱,昏迷不醒。
其實本不該躺著的,裴夢桉背上有傷,著了會更嚴重。
但他呼吸不暢趴著就是自找死路,兩相對比之下,顯然還是躺著好些。
蕭政弋搬了個凳子坐在床邊,抬手了裴夢桉蒼白的臉頰。
“你看看你,把自己折騰這個熊樣,現在滿意了?”
裴夢桉靜靜地躺著,單薄又瘦弱。
蕭政弋嘆了口氣,收回手,“你是小盛唯一的朋友,我要是照顧不好你,怎麼跟他代了,等我以后找他去了,說不定還要被他指著鼻子罵,你說你就不能珍惜一點自己嗎。”
“為了個那麼老多年前恩,你瞅瞅你,我也真是服了你了。”
“難怪啊,你這人又是想活,又死氣沉沉的,活著就為了報恩的我也是頭回見,報救命之恩,還無所謂自己命的,我也是頭回見,你可真夠矛盾的。”
或許是因為兒時的經歷,造就了如今的裴夢桉。
這麼個人,看似割裂,卻又合理。
誰給他一點兒善意,就不得的還了這點子,面上看著冷心冷,實際上心里面比誰記得都清楚。
上說著誰也不在乎,只在乎自己,但其實讓蕭政弋來看,他就是而已,當局者迷啊,他這個旁觀者可看的清明著呢。
裴夢桉為了小盛,殺了陸野。
裴夢桉為了段君彥,折騰自己。
樁樁件件,哪里有什麼無心之人這一說,分明是重重義。
段君彥救了裴夢桉一命,裴夢桉就想辦法還他一命,這在裴夢桉看來,也很公平。
而他做的這一切,首先就要以段君彥的來打底。
否則什麼都辦不。
蓄意勾引。
“你以活著為名,以自己為棋,讓段君彥對你心,做這一切,那你呢,會不會覺得舍不得呢,你……又有沒有對他心呢?”
“等你醒了,等以后多年過去,你會不會后悔今天做的決定呢,裴夢桉?”
屋里很安靜,沒有人回應,只有點滴細碎的聲音。
蕭政弋嘆了口氣,起出了房間。
正看到門口看著的段君堯,嗤笑一聲,整得段君堯一臉莫名。
之一字啊,本就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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