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怎麼了這是?!”
裴夢桉驚訝上前,被師兄一把握住了手。
段君彥在后面看著皺了眉。
說話就說話,拉拉扯扯的像什麼樣子!
十爺不爽,但十爺不說,十爺分得清輕重緩急。
師兄哽咽著緩了口氣,才開口,“小寒,我們剛剛買了飯,去給師父送,沒想到,沒想到……”
“師父他,上吊自殺了啊!”
裴夢桉猛的頓住,踉蹌著往后退了一步,被后的段君彥眼疾手快的摟住抱進懷里,心疼不已。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呢?!”
裴夢桉難過極了,眼眶瞬間就紅了,抖著聲音,“明明,明明剛剛我走的時候師父還好好的,怎麼會呢?!”
師兄在裴夢桉面前,也是止不住的落淚。
不算是為了陸野,但一定是為了梨園。
他們不知道陸野暗地里的勾當。
但他們知道,陸野在,梨園就在,最起碼他們這些人,還能算是有個家,有個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的居所。
可如今陸野死了,他們這些低微戲子,就真是沒了了。
兩人相對悲痛。
段君彥回頭甩了個眼神,林序南了然,轉頭去后院開車了。
他摟抱著裴夢桉,輕輕的在他腰間拍著,帶著些安的意味。
“沒事的,我陪你去看看。”
林序南車開來了前院,段君彥帶著裴夢桉上車,反而是大師兄窘迫的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最后還是林序南下車給他開了門,大師兄才千恩萬謝的上了車。
門后,許意探了個腦袋沖著車子揮了揮手。
林序南看到,笑瞇了眼,心頗好的開車走了。
幾人去了客店,師兄頭一回坐車,坐的還是段十爺的車,整個人都僵了,全程都不敢,難過的勁兒都過去了不。
剛到門口,還沒下車呢,就從車玻璃里看到梨園眾人被店家拿著子往外趕。
陸野的尸被其中一人背著,狼狽不堪,那麻繩還在脖子上掛著晃來晃去。
周圍已經有人開始指指點點。
裴夢桉見狀,眸微沉了沉。
到底是自己做的事,這看到了,還是難的很。
而大師兄呢,見此形,也顧不上害怕了,車還沒停穩就拉開車門往下竄,給林序南嚇了一跳。
“怎麼了,怎麼了這是?!”
店家狠狠地啐了一口,“死人也敢往我這院子里帶?真夠晦氣的,你們這幫臭唱戲的,哪涼快哪待著去,趕滾!”
大師兄聞言悲憤至極,“你怎麼能這樣呢,誰還沒點難了,我們也不是故意的,這事我們也是不愿意的啊,何必說這難聽話趕人呢!這讓我們往何去啊?!”
那店家還要說什麼,余突然瞥見剛剛的車上又下來個人。
裴夢桉走到店家前,勾笑著,客氣禮貌,抬手往人手里塞了幾張大票。
“老板,我們也不是故意的,您看,這人死為大,我們就借您后面的院子用用,一會兒尋著地方就走,行不行?”
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是有錢的笑臉人呢。
店家一低頭,立刻就折服于了這頂他做小半年生意的幾張票子。
“行啊行啊,別太久了就行。”
跟剛剛判若兩人,看傻了梨園眾人。
裴夢桉點頭,帶著眾人重新回了客店,進了后院。
車上,段君彥冷著臉看著眾人進了院子,煩躁的不行。
林序南想笑,但不敢,的憋著,被抓包。
“想笑就笑!”
林序南:……
這哪敢啊……
剛剛十爺想跟著裴夢桉一起下車,結果被裴夢桉摁住了。
小狐貍勾著人,親親又親親。
“十爺就不要下去啦,人這麼多不方便,給點票子就是啦~”
呵,十爺威名不如幾張票子?!
段君彥又不爽了,回去家法伺候!
等了約半個鐘頭,才見裴夢桉又出來,紅著一雙眼睛。
裴夢桉上了車,段君彥立刻將他攬懷中,抬手輕輕去他眼角殘留的淚漬。
“沒事了,都過去了。”段君彥低聲安,聲音里滿是心疼。
“我……我把剩下的錢都給師兄他們了,讓他們給師傅尋個好地方下葬。”
“爺,我沒有錢還給您了。”
段君彥把裴夢桉抱的很,一下一下的輕著他的后背。
“沒事的,我的錢,你隨便花,有任何事,都可以開口。”
裴夢桉靠在他懷里,噎著,“十爺,我心里好難,師父他……”
“怎麼會想不開呢,明明我走時,老人家說話還中氣十足的,怎麼就……”
沒有人會懷疑裴夢桉,因為那聲中氣十足的‘滾’。
裴夢桉哭的真,所有人都會認為陸野是真的自殺。
車子緩緩啟,朝著段家的方向駛去。林序南安靜地開著車,車廂里彌漫著抑的氣氛。
裴夢桉看向窗外,眸冷淡,與他通紅發腫的雙眸實在是對比鮮明。
下葬?
呵,老東西還想生后樂。
不可能的,裴夢桉都不用做什麼,蕭政弋就不可能容忍。
之后的事,自然也就不需要裴夢桉再做什麼了,有蕭政弋就夠了。
裴夢桉太累了,一整天心俱疲,車子晃晃悠悠的開,裴夢桉窩在段君彥懷里,竟就這麼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回到段家,段君彥下車,直接繞到了另一邊開車門,把裴夢桉抱下了車。
小狐貍睡著的樣子很乖,就是眼睛紅的發腫,段君彥看著都心疼,
抱著裴夢桉走進房間,把他放到床上,剛接到床榻,裴夢桉就驚了一下直接醒了過來,下意識的揪住了段君彥的領。
段君彥俯親了親裴夢桉的額角,“沒事的,別怕,我不走,你這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我去讓人煮個粥,你睡一會起來再喝點好不好。”
裴夢桉搖頭,看著無助極了,“十爺陪我。”
他什麼都不想吃,只想,再抱抱段君彥,再多汲取一些段君彥懷抱中的暖意。
段君彥看著裴夢桉紅腫的眼睛,終究還是輕嘆了口氣,了外上床,把裴夢桉擁進了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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