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墨沉還是第一次被人以命令的口吻訓話，他卻聽得很開心。

不過再開心也不會失了分寸，封墨沉自己撐著大半重心，由著司念把他扶回病房。

本是司念的病房，現在卻是封墨沉躺在床上休息。

司念站在窗邊吹風，順便回工作消息。

孫晴晴從電視上看到博館失火的消息后很張，給打了好幾個電話，當時在昏迷沒接，孫晴晴差點就要去報警了。

本來孫晴晴是想讓好好休息的，但是好幾個外國電話打來指名道姓要找司念，只好通知司念。

司念看了下來電號碼，是希羅夫人手下的人，應該是工作上的事找。

跟孫晴晴道了謝，打開郵箱查看郵件，一封封看下來，果然是工作上的事。

現在希羅夫人有了半退休的打算，已經把公司大部分的事都給司念，所以不時有國會議需要參加。

雖然很忙，但司念覺很充實，很這樣的忙碌。

見一直低頭打字卻不搭理自己，封墨沉有些失落，便想吸引司念的注意。

“你別一直站在窗邊，當心著涼。”

“不會。”

司念心不在焉地回答，封墨沉倍失落，但是以他現在的份不能要求什麼，所以什麼都沒說只是靜靜地看著司念。

被他這麼盯著，司念很不舒服，別扭地放下手機看著他。

“你一直這麼看著我干什麼？”

“咳咳。”

封墨沉垂下眼睛，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只是從床上爬起來。

“你還在恢復，床給你躺。”

“不用了，我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司念把手機放下，拿著服去洗手間換，打算出院。

封墨沉立刻攔住，“你再多住一天，讓醫生護士好好觀察，確定沒事了再出院。”

“用不著，我自己的我自己清楚，我已經沒事了，何必再住在醫院浪費醫療資源。”

司念不肯留下，封墨沉拿沒辦法，只好退一步。

“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聽話！”

封墨沉強一秒后又馬上反省自己的語氣太過分了，連忙放語氣解釋：“你還沒完全恢復，萬一回去的路上暈倒了怎麼辦，還有蘇家人虎視眈眈。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

司念很想說你放不放心跟我有什麼關心？難道因為你不放心我就非得順著你的意思？

可看到封墨沉真摯的眼神，忽然說不出話了。

“……算了算了，你要送你就送。”

司念推開封墨沉，鉆進洗手間關上門，堅決不許封墨沉進去。

當然，封墨沉也沒敢進去。

封墨沉立刻給助理打電話讓他去備車，等司念出來時，封墨沉已經把的東西收拾好了。

“你的東西都在這，我們可以走了。”

這人怎麼前后態度變化這麼大？上一秒還不讓出院，下一秒就替收拾好東西。

司念接過包，卻發現封墨沉沒有的手機。

看一眼封墨沉，他立刻解釋道：“沒有你的允許，我不方便你的手機。”

這話說得司念心里劃過一奇異的覺，竟然有種被封墨沉尊重的覺。

見站在原地不懂，封墨沉立刻擔心地問：“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沒有。”

司念搖頭，拿上自己的手機，“我們走吧。”

一直到醫院門口，司念都沒跟封墨沉說話，而封墨沉則注意著的，生怕不舒服，也沒多說。

上車之后，助理問他們去哪。

封墨沉練地報出司念工作室的地址，又被司念看一眼。

他下意識想開口解釋，卻聽司念轉過頭對司機說：“就是這里，走吧。”

司機立刻開車，正好錯開高峰期，一路暢通無阻地到司念的工作室樓下。

這一路上，封墨沉想和司念聊聊，又怕說錯話惹司念不高興，最后干脆放棄。

直到司念要下車，封墨沉才叮囑了句：“你雖然現在出院了，但是還沒恢復，明天我再來接你去醫院復診。”

“不用。”司念毫不猶豫地拒絕，“封墨沉，你沖進火場救我的事是我欠你的人，下次我會找機會還上的。”

“不用你——”

還字還沒說出口，司念已經甩上車門，不給他一點說話的機會。

漆黑的車窗倒映出封墨沉苦的臉，助理和司機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封墨沉心不好拿他們倆泄憤。

但封墨沉沒有，他只是淡淡地吩咐司機開車。

“封總，您去哪？”

“回公司。”

路上，助理向封墨沉匯報了一些他調查來的消息。

“封總，我收到消息，說蘇國強在國外還有一個私生子，他前段時間出國就是因為這個私生子在學校出了點事，他急飛過去理。”

“蘇國強這個私生子藏得很蔽，蘇夫人和蘇雨薇應該到現在都不知道。”

“蘇國強平均每年要出國兩到三次，每次都待至一個星期，就是為了陪這個私生子。他出國的理由是出差，所以蘇夫人到目前都沒懷疑過。”

封墨沉神冷淡，雖然蘇國強有私生子的消息出乎他的意料，但也不算很離譜。

蘇家人一個個行事乖張，蘇國強又見慣了花花世界，有個私生子不足為奇。

“那蘇夫人那邊怎麼說。”

助理側過向他匯報，“蘇夫人目前還沒醒，醫生說的腦子里有個塊，怎麼樣還得觀察一段時間。”

“你繼續派人盯著，尤其要提防蘇家人對司念下手。”

“是，您放心吧，我已經安排了三撥人在蘇夫人那邊班倒監視，也安排了人在司念這邊流保護。”

“恩。”

封墨沉閉上眼，滿腦子事，糟糟的。

蘇雨薇從醫院離開后，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

坐在沙發上，面如死灰，還在想著封墨沉的話。

他到底知道什麼了？是做過的所有事嗎？那他還會要嗎？

蘇雨薇渾發冷，咬著后槽牙打冷戰，樣子十分詭異。

以至于蘇國強下樓看見時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