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的允許。”藺元洲目徹底冷下去:“誰都走不了。”
溫長麟氣憤不已:“你不要欺人太甚!”
“好了!”姜嫻說。
眼見著坐在保安廳午睡的大爺醒了,渾濁的眼睛著馬路對面的這幾輛車,一直瞅個不停。
姜嫻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溫長麟,直直向藺元洲,語氣沒什麼起伏:“不滿意,你就跟我們一起走。”
林鋒了把額頭上不存在的汗。
藺元洲垂在兩側的拳頭咯吱咯吱響,面中浮現出被侮辱之后的厲。
不過他還沒有開口,溫長麟先不滿:“憑什麼?!”
“你閉。”姜嫻抬手吧唧蓋在他上,繼續看著藺元洲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你不就是想我不痛快嗎?別,明正大整我。”
藺元洲角勾起譏諷一笑:“你不要后悔。”
保安廳的大爺看了半天,看見車后邊出來仨人。
一個賽一個靚,其中一個還是他經常見的小姜老師。
三個人走到大門口時,保安大爺拉開窗口探頭打招呼道:“小姜老師,這個也是你表哥啊?”
他用枯樹皮一樣皺的手指著藺元洲。
姜嫻以前用這個理由介紹溫長麟,搪塞過小區的其他人。
大概是老師這種職業帶來的濾鏡,大家竟然都深信不疑。
“我不是表哥。”藺元洲聲音冷森,著眼前這個老頭兒:“你什麼眼神。”
老頭兒翻了個白眼,跟姜嫻絮叨:“這個怎麼也這麼沒素質。”
溫長麟臉紅一陣白一陣:“你……”
姜嫻看了他一眼,笑著跟保安大爺說:“這是堂哥。”
保安大爺哦了聲,憂心忡忡:“我看你們剛才說了那麼久,怎麼回事啊?”
姜嫻無奈道:“我吵架離家出走,我媽讓他們找我來了。”
保安大爺抬眼看看面前倆人,都耷拉著臉活像他欠他們錢。
“都進來吧。”大爺給他們放行,拉上保安廳的窗戶,了溜溜的腦袋繼續搖頭晃腦的聽戲。
姜嫻原本租的是個兩室一廳的小房間,雖然小,但勝在溫馨,一個人住綽綽有余,兩個人也勉強。
但現在屋里有三個人,擺出了水火不容的架勢,小小的房間本不夠霍霍,得令人心慌。
然而房子的主人卻泰然自若。
溫長麟不自在地瞪了會兒跟個冰雕似的藺元洲,而后像回了自己家,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上,抱著姜嫻最喜歡的抱枕,說:“我傷口疼。”
藺元洲冷笑一聲。
姜嫻卻腳步一頓:“等會兒我看看。”
溫長麟角勾起笑,氣若游道:“好。”
姜嫻一回來先進了臥室,從屜里拿出后來又洗出來的照片,回了客廳。
看了許久,把照片在最顯眼的位置。
溫長麟離得遠,看不太清:“你的什麼東西?”
姜嫻了張紙巾手,輕聲道:“藺先生最清楚了。”
略帶挑釁地掀起眼皮,倒還是那一副無辜弱的模樣。
藺元洲猛然起,直沖上前掐著姜嫻的脖頸把人得抵著墻,眼眸猩紅:“我不是他。”
“知道了。”姜嫻安地了他的臉,帶著繾綣:“沒說你是他。”
“撕了。”藺元洲指著墻上的照片。
姜嫻隨手下來給他:“撕吧。”
藺元洲定定凝眉。
姜嫻紅輕啟:“撕了我還有,他活在我心里。”
抬手握拳輕輕捶了捶藺元洲的膛,聲音淺得只剩下呼吸:“在這里,你能把他剜出來嗎?”
“你真應該跟他一起去死。”藺元洲繃起的手臂上青筋凸起,聲線抖,帶著無盡的怨恨。
姜嫻搖搖頭:“我還沒活夠,不殉。”
溫長麟不明所以地看著面前的兩個人,語氣急:“你們在說什麼?‘他’是誰?”
藺元洲輕笑著回頭看了一眼像個傻瓜一樣什麼都不知道的溫長麟:“你問啊?問問他楊庭之是誰,順便聽一聽他們之間人肺腑的故事。”
“?”
短短幾句話信息量太多,溫長麟腦海中一片空白。
藺元洲看著他茫然的神嗤笑一聲,對姜嫻說:“你騙了幾個人啊?”
姜嫻淡淡笑了起來:“也沒人問我,怎麼就篤定是我騙人。”
眨眨眼,漂亮的容湊到藺元洲面前,一下子離他特別近,卷翹地睫分明:
“譬如你真的聽到過……我連名帶姓地說你嗎?”
“………”
沒有。
藺元洲得如癡如狂,到所有人都知道的時候,也沒有真正說過‘藺元洲,我你。’這六個字。
因為‘我你’這句話,原本就不是對他說的。
姜嫻嘆了口氣,頗為無助地垂下眼皮:“你有一個合格的人,我得到了寄托,本來是雙贏的事,不應該變現在這樣。你需要反省反省,你做的究竟對不對。”
“難道是我的錯。”藺元洲結滾了滾,眸懾人:“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什麼心?”
姜嫻思忖片刻,像是回想起什麼,不由自主地著藺元洲的側,眼底帶上亮:“大概是很想得到你這張臉。”
不過也不能全是。
驚喜自己又找到了活下去的信念之余,又到憾和埋怨,既然長得相似,為什麼不能多像一點,僅僅只有某個角度,真讓人傷心。
不過這是一直困苦不堪的姜嫻鮮到的來自老天的厚待,怎麼敢說不好。
“僅此而已?”藺元洲的呼吸稍稍紊,眸底生出兇厲。
姜嫻點點頭,有些奇怪地看著他:“可我對你很好了,你活了這麼多年,哪有人追在你后不停說。只怪你自己不知足,不能賴在我上。”
話音落下,房間一時間寂靜無比。
不知過了多久,藺元洲終于緩緩松開手,黑沉沉的眼睛像是要浸出墨水來。
姜嫻抬手一,到墨水是滾燙的。
陡然睜圓了眼睛,詫異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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