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喝水?”司向淮聽見靜,回頭問。
他嗓音低低啞啞,聽著卻莫名溫,讓人心安。
烏椿裹了裹上的被子,點點頭。
房間里沒有水,他起去客廳拿。
烏椿看見他離開以后將本子隨手放在了床頭柜上,臺燈燈照在上面,帶著十足的吸引力。
猶豫兩秒,在心里告訴自己只遠遠看一眼。
于是從床上爬起來,人剛到床邊的位置,還來不及著眼去看本子的容,司向淮已經進屋了。
他挑挑眉,給烏椿遞過擰好的純凈水,隨口問:“干嘛呢?。”
烏椿打開瓶蓋,抿了一口水,沒接話,可是眼神全放在本子上了。
算是給了司向淮答案。
他走到桌邊,隨手合上筆記本,又了烏椿的頭,“睡覺。”
烏椿搖了搖頭,朝桌上的本子揚了揚下,語氣有些怪氣,“某人也有自己的男心事了?小不準看?”
這副模樣算是和他學了個八九。
司向淮笑得有點無奈,帶點縱容。
“真想看?”他坐在床邊,低聲問。
烏椿認真地點點頭。
司向淮撈過桌上的本子,開口:“其實是想寫完一本以后再給你的,就差兩頁了,現在看也行。”
他將本子遞給烏椿。
皮質的外殼,藕,看起來特別像是青春期小生寫些多愁善的日記和隨筆的記錄本。
烏椿將本子翻開,目是用鋼筆寫下的四個遒勁飄逸的大字。
烏有日記。
心臟猛然跳一下,還來不及細品這四個字,又被接下來翻開的容吸引住。
20XX年 9月28日 天氣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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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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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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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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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記每天都有記錄,或長或短,記錄的東西也很雜碎,并沒有很多的文辭修飾,但是句句落筆都認真端正。
烏椿一頁頁地翻著,有些日記后面還會摘抄出一句歌詞,大概是他寫字時耳機里播放的歌曲。
“之前上我們教授的課,聽他講的故事,突然起了寫日記的心思,就記下來了。”司向淮說。
烏椿從本子的字句中回神,想起那位提及到逝去的人時眼含熱淚的理系教授,也想起那堂課在課桌之下和司向淮牽起來的手。
教授說年輕的時候他曾經給人寫過不詩,后來都變了人在醫院里曬太時的讀。
不過倒霉的,好像上完那堂課就騎電車摔了一跤。
“純理科腦袋,我不擅長寫詩,就只能記點流水賬了。”司向淮話說得很慢,眼神里居然能看出一不好意思。
烏椿在他上親了一下,笑著說:“這就是詩。”
的目又落在首頁的那四個大字上。
這時候似乎才終于品出“烏有日記”的意思。
不是“烏有”,而是“烏,有”。
這是屬于的記錄。
是司向淮送給的碎片,口中曾經不可接近的烏有之地也終于變了烏椿所有。
心里忽然有些酸,是一種滿足又慨的容。
“你每天都寫?我怎麼從來沒發現過?”烏椿靠在他肩上,悶悶地問一句。
司向淮搖搖頭,“有些時候天天寫,忙的時候攢幾天一起記下來,我反正也沒有什麼文采,一開始的時候沒想著要拿給你看。”
只不過后來記錄變了一種習慣,本子也越寫越厚,這才有了要長期發展下去的念頭。
“所以,真是從那天我說要和你談,就一直在連載?”烏椿翻到日記的第一則。
騎車摔跤那天,也是和司向淮談的第一天。
“是啊,還要一直連載下去。”司向淮點點頭,在上輕輕一吻。
他們的故事,從來都不會有完結篇。
“第一冊算是爬滾打地迎來尾聲,下個本子想要什麼?”司向淮問。
烏椿想了一會兒,指尖在的封皮上打轉,“綠?”
“哪種綠?綠帽子的綠?”司向淮顯然是沒想到的答案,著的臉調侃了一句。
烏椿被他的腦回路逗笑了,搖搖頭,解釋一句:“夏天的綠,生命力棚的綠。”
司向淮這回點了點頭。
后來的生活真的如烏椿所言,迎來了蔥蔥郁郁的綠,每天都有著不一樣的生機。
大學生活像是開了加速鍵,匆匆一晃就過去。
大四下學期司向淮確認保研,而的論文寫作和畢業答辯都算得上順利。
不同于邊很多的同學要為工作和前途焦慮奔波,在大四下學期正式擔任起由的作品改編而的影視劇項目的編劇。
寫完論文以后就打磨起了自己的劇本,劇組的開機日期也漸漸臨近。
畢業照的拍攝時間在正式畢業之前的五月,某一個萬里無云的晴天。
回到很久都沒有踏足過的生宿舍,和陳樂還有孟詩雅和姜儀化妝聊天。
學士服穿在上頗顯稚,好像遠遠沒有做好為一個大人的準備,可是時間卻從來都不等人。
而這幾年的化妝技也有了質的飛躍,再也不是曾經那個重要場合要由陳樂來親自給上妝的小白。
看著鏡子里妝容致的人,烏椿有一瞬間的愣神。
思緒仿佛又回到剛踏進京大校園的那個夏日。
“很完,別看了,快點下樓。”陳樂拽起的袖子,打開了宿舍的大門。
孟詩雅和姜儀跟在們后,嘻嘻哈哈地聊天,互相分著在網上找到的拍攝畢業照的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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