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有點發熱,酸酸脹脹,低頭看路時視線也微微模糊。
默默深呼吸緩了好幾次,才勉強將眼里的淚意下去。
“我記得那只貓,在三食堂后面的球場附近。”
司向淮邊說,邊拉著拐彎,走進了另一條林蔭道里。
不遠的籃球場仍是燈火通明,打夜場的男大有很多。
還能聽見籃球拍擊和球鞋地面的聲響。
司向淮領著一路從球場邊上走過,收獲不目。
畢竟俊男靚的組合,加上司向淮早就聲名遠揚的事跡,足夠吸睛,足夠養眼。
其中有個場子旁邊圍觀的男生大概是和司向淮認識,他往路中間一杵,攔住去路就和人開玩笑:“什麼況啊這是?太打西邊出來了?”
球場上更是有人大喊:“嫂子晚上好!”
一時間窘得烏椿有點不知所措。
偏偏司向淮是個十足張揚的,他松開兩人原本十指相扣的手,極其自然松弛地攬住了的肩膀,低聲同耳語:“不表示一下?”
這副模樣實在是犯規且人。
距離過近,烏椿耳朵比較敏,幾乎是不控制地渾哆嗦了一下,聲音略小地回他:“又不是真……是不是有點太招搖了……”
結束了又該如何收場。
像和仙締結了契約的灰姑娘,水晶鞋穿在腳上也拿不出真公主的氣勢,時刻想著時鐘停留在十二點鐘以后該如何面地離宴會廳,自然是瞻前顧后,小心翼翼。
司向淮垂眼看著,似乎聽出話里的意思,倒也沒有為難人,只隨意地向場上的朋友說一句:“我先送回宿舍,回聊。”
烏椿全程被他攬在懷里,青檸味侵占肺腔的同時,深深的無力和懊悔也涌上心頭。
明明說好的假裝,可是既沒有很好的外向格能應付司向淮的朋友,也沒有那些之前追求司向淮的生熱烈積極的緒表達,除了面上掛一個友的稱號,似乎無法讓司向淮在這場約定里獲益任何。
寡淡無味極了,似乎和他整個社圈都是格格不的存在。
肩上那只手溫熱寬大,攬著一路走到了球場邊食堂的后門。
司向淮輕拍了一下肩膀,嗓音很輕:“你把手電筒打開。”
這一片砌了幾個花壇,挨著碎石小路,但是平時來的人不多,夜里只能靠著球場的夜燈才能勉強看清的路況,線很差。
烏椿將手機里的手電筒打開,冷白線掃過花壇上那顆桂花樹,也照亮了樹下一個快遞紙箱。
有小貓的聲從箱傳出來,聽起來狀態還不錯。
驚喜極了,邁步踏花壇,探看了一眼紙箱。
那只小橘貓窩在箱子里,底下還墊著幾件起了球的舊服,風格各異,看起來是大學生們自發拿來送給小貓的,箱子邊上還有投喂的罐頭和半香腸。
小橘脖子周圍有一圈很特別的白,看起來就像一條小圍脖,它很溫和,見到烏椿也不慌不怕,瞪著兩只圓溜溜的眼睛和對視。
“它一直都只在這一片活,男生打球比較容易發現一些。”司向淮似乎也是投喂的常客,語氣很稔。
圖書館和球場隔得可遠,這只小貓還是個乖順向的,不可能出現在圖書館周圍。
烏椿又想起蔣毅給發的信息,明白用意以后不自覺皺了皺眉,找出自己帶來的貓條,撕開封口遞到紙箱里,回對司向淮說:“我以前只偶然聽說過蔣毅的一些八卦。”
但從始至終也沒有任何要和蔣毅發展到師兄妹關系以外的心思,所以也并無意深究其中的真真假假。
當時孟詩雅和講這出八卦的時候都當睡前故事聽,反正影響不到任何,有足夠堅定的原則。
今天想到蔣毅如此千方百計地想泡到,心還是復雜,帶點不可控的反。
所以語氣很淡。
可司向淮能聽出來,還能懂話里的意思。
他陪著一起蹲在花壇上,手肘到耳邊垂下的碎發,偏頭看著的時候目沉沉,卻又著清晰可見的鋒芒:“下次他再找你,你直接把我搬出來啊。”
他說得大有一種“我保證能讓他自慚形穢,不好意思再糾纏你”的狂妄自信。
可是事實確實也是如此。
他有足夠驕傲的底氣和資本。
無論是在考場上,還是在這種莫名其妙的雄競里。
烏椿想到這里,忍不住笑了一聲:“司向淮,網上說,自卑是一個男人最好的醫唉。”
蔣毅在面前用的就是這套,自輕自賤,賣點似有若無的可憐,又談點志同道合的懷,練到差點讓真以為他是什麼刻苦向上帥強慘。
不對,帥還是有點夸張,算是平平無奇的強慘吧。
“原來你好這一口,行。”司向淮聽了的話,像是悟到了什麼,于是清了清嗓子,張口就是賣茶:“下次蔣毅再找,小椿老師能給我一個名分和地位嗎。”
他示弱起來語氣了三分,一雙致深邃的桃花眼能瞪圓溜黑亮的狗狗眼。
果然學霸在哪個領域都是能舉一反三無師自通的天賦異稟。
司向淮真要裝起來,烏椿反正是招架不住。
躲開那束熱切糾纏的視線,想從這種莫名其妙的曖昧里逃出生天,所以拉開了和他的距離,站起退出花壇。
卻不想蹲得有點久,突然一起,雙發麻,腦袋還暈乎,腳下一個踩空失重,整個人往后倒。
但是不出意外,被司向淮眼疾手快地穩穩托住后背,摔進他懷里。
“我當你同意了,畢竟小椿老師今天主向我投懷送抱的頻率有點高。”司向淮語氣悠悠,將人扶下花壇。
話說得流氓自大,可是行為做派卻還是紳士。
烏椿穩穩地踩在碎石小路上,被他逗得不敢和人對視。
整理著耳邊的碎發,溫吞開口:“花壇的瓷磚有點。”
很認真地解釋。
“嗯。”司向淮抱臂點頭,沒再故意逗人了。
兩人順著小路走到明,林蔭道盡頭左拐就是生宿舍樓的位置。
16棟在最盡頭。
所以這注定是一段漫長且備矚目的路途。
沿路散步的小很多,抱在一起膩歪告別的不,旁若無人地擁吻的也不,可是都不及他們這對一言不發地競走的吸人眼球。
“你們宿舍門是九點嗎?”司向淮扯住的角。
烏椿搖搖頭,品出他話里的調侃,于是只好放慢步伐。
不過是想早些回宿舍,畢竟路邊種種熱切打量的目實在是消不起。
但司向淮不一樣,他坦且大方,好像恨不得在這條路上再鋪條紅毯,上幾個專業攝影師來一場全方位無死角的T臺走秀。
要的就是人盡皆知的效果。
“這可是生宿舍,小椿老師要幫我擋桃花的話,就得讓大家都看見我們走在一起。”
走在一起,十指扣,是不可置疑的關系。
司向淮這話倒是讓烏椿接良好,要想擋桃花確實還是得從生堆里撒播信息。
但是這會兒又突然沒來由地想起來,這場易好像不是很平等。
“司向淮,追你的生好像很多,可你只需要幫我擋蔣毅。”語氣平靜且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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