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回家 我纏著你?
“輕薄病人, 就這般急切?”
沙啞嗓音耳,輕鶯的臉登時豔如滴,紅燦燦比榻上發熱的男人燒得更紅, 話都說不利索。
“奴婢不是想趁人之危……”
裴疏狐疑地瞅著, 輕鶯百口莫辯。
此此景此狀,任誰看見都說不出清白二字, 簡直堪比登徒子。
裴疏卻不放過, 故意道:“我現在沒有力氣,可以任你施為。”
生病的裴疏嗓音帶著濃厚的低啞,聽在耳朵裏的, 像是在有意撥。
“奴婢、奴婢去給大人拿冰塊, 很快回來!”
不住赤.的邀請, 笨拙地從男人上爬起來, 捂著臉落荒而逃, 留下一個逃竄的模糊背影。
原本想喊住憤的, 奈何裴疏嗓音沙啞, 四肢虛乏無力, 只好認命在榻上躺安穩,久違的虛弱。
頭愈發昏沉。
半刻鐘後,輕鶯捧著冰袋進門, 小心翼翼取下帕子, 放在裴疏發燙的額頭上,手剛要收回去,細白的腕子驟然被握住。
“不必憂心,讓無銘照顧即可,你在這兒不方便。”裴疏頰面鋪上一層淡,聲音仍舊有條不紊。
輕鶯卻不願意:“為何不方便, 大人嫌棄奴婢不會伺候嗎?奴婢沒有那麽笨,可以照顧大人……”
自從聽清裴相裏念叨的名字是以後,輕鶯覺自己渾都是幹勁兒,別說是伺候病患,就是守在這兒三天三夜不睡都。
爭取無孔不,占據裴相邊的每一寸,早日為他心尖上的人!
“還是我來吧,給大人散熱你也行嗎?”無銘端著一盆熱水走進屋子,腳步聲越來越近,“好歹也是小娘子,懂不懂男之防?”
“我當然行!”輕鶯梗起脖子,“我跟大人親近著呢,才不在乎那些!”
無銘叉起腰:“你不在乎難道大人不在乎嗎?”
輕鶯立馬看向床上的裴疏,出無辜可憐的狗狗眼,仿佛在無聲撒。
淺棕的剔瞳眸中清楚明白寫著:留下我吧,求你了。
裴疏闔上雙眸,淡淡道:“隨意。”
沒有拒絕就是默認可以。
獲得勝利的輕鶯擡頭,後的尾都快甩起來了,一把接過無銘手裏的布,浸泡在熱水盆裏,甚至得寸進尺擡了擡下,讓無銘這個“閑雜人等”出去。
無銘:“……”
有病,幹活還這麽高興!
無銘又待了幾句,千叮嚀萬囑咐要一口,隨後才萬般無奈退出門去。
就,輕鶯擰了把水,帕子擱在手邊,著榻上只著中的裴疏,他瞇著眼拽了拽棉被,似乎有些害冷。發熱就是容易忽冷忽熱,輕鶯湊過去問,要不要再加一床被子,裴疏搖了搖頭,臉些許蒼白。
頭一次見到素來冷傲的丞相大人展脆弱之態,輕鶯心裏的。
手把他額頭上放的冰袋取下來,手指掠過男人汗的面頰,裴疏大抵是真的燒迷糊了,微微偏過頭,把臉在手掌心。
輕鶯心肝一。
趁著裴疏意識不清,肆無忌憚地了他的臉,溫熱的令人不釋手。
“大人,聽得見嗎?”試探著問。
久久沒有回應。
裴疏瞇著雙眼,有些不舒服地了腦袋,臉頰在掌心蹭了一下,像是羽過水面,在心底起漣漪。
仗著對方聽不見,輕鶯小聲念叨,把自己的真心剖開一角。
“大人,你剛才就是在奴婢對不對?”
“你為何要對奴婢那麽好呢……”
“從小到大,都沒有人這樣疼我……有時候就像做夢似的。”
“倘若有一日你發現我有事瞞著你,會討厭我嗎……?”
“沒有人會原諒背叛的人吧。”
“如果你對我壞一點,我可能就不會如此難了……好折磨。”
“……都怪你。”
輕鶯自言自語嘟囔半天,發現裴疏上又開始出汗,要一下子嗎?
慢慢探出手,低頭用指尖挑開他雪白中,一層層剝開裏,輕鶯不住屏住呼吸,放緩作,扯開最後一層布料——
哪怕早已做好準備,輕鶯仍是紅了臉。
裴疏是難得一見的好材,瘦而不柴,恰到好的勻稱,鎖骨棱角分明,線條順,微微起伏的膛沁出一層薄汗,看得輕鶯眼眶發熱。
手又往下拽了拽襯,出半截廓分明的腹,紋理實,腰腹半分贅都沒有,視線一旦沾上去就再也移不開。
想一……
輕鶯忍住心,拿起打的帕子順著脖頸往下,掃過凸起鎖骨沒膛壑,手裏的帕子仿佛起了火,燙得輕鶯心神不寧。
最後閉上雙眼,強迫自己不去胡思想,花了好半天才完。
結束後,輕鶯想幫忙把敞開的襟合上,奈何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拽著裳的手不控制上了男人寬闊赤.的膛。
指腹沾染水珠,所經之流連忘返。
自己不會是個禽吧,輕鶯面紅耳赤。
過足了手癮,輕鶯圖回四游的手掌,只聽一聲悶哼,的手腕遽然一,眸上移,對上一雙逐漸清明的漆黑雙瞳。
又被抓包了。
輕鶯險些失聲出來。
“大、大人!你醒了……”
“這回可有冤枉你?”裴疏嗓音攜帶剛睡醒的沙啞慵懶。
“……奴婢知錯。”
“錯在何?”
“不該趁大人昏迷……一時沒忍住嘛,”輕鶯紅著臉,了脯,“要不大人回來吧,我給大人。”
“……”
裴疏頓了頓:“胡鬧。”
輕鶯替他把棉被蓋嚴實,掖了掖被角,笑得像只了腥的貓,裝乖巧道:“奴婢真的只是了幾下,都沒有幹多餘的事,否則大人的清白早就保不住了。”
“我還得多謝你高擡貴手?”裴疏氣笑了。
“奴婢沒有擡手呀。”
裴疏閉了閉眼,啞著嗓子:“沒大沒小。”
輕鶯悻悻開口:“大人上可還有不舒服的地方?”
“沒事,歇三天足矣。”
“那這三日奴婢每天都過來伺候大人。”輕鶯眨著一雙圓溜溜的杏眼,迫不及待的模樣。
裴疏沉聲:“靠近。”
輕鶯不明所以,把耳朵了上去。
耳朵忽然被骨節分明的手揪住,耳畔響起丞相大人微涼的音。
“膽包天。”
……
經過三四日調養裴疏已無大礙,這段時日五皇子始終在外奔波,花了兩個多月把江南一帶私鹽販子一網打盡,盡數置,勾結鹽販的員亦全部收押,待回長安由聖上裁決。
轉眼天寒,一行人整頓行囊回長安複命。
相比來時,馬車的竹簾換遮風的布簾,用以遮蔽北風呼嘯,車廂鋪上了厚厚的狐皮毯子,角落裏點著熏籠,散發出暖和幹燥的溫熱。
天冷馬車行路緩慢,幸好李侍郎給了輕鶯三個月的解藥,如今還剩半包,足以堅持到回長安。說來也奇怪,許是出門玩心放松愜意的緣故,月末之時上的毒藥都不怎麽疼了。
而且的右耳也愈發靈敏,已經很久沒有聽岔過旁人的話。
不過燕太醫仍舊沒有掉以輕心,按時來給紮針,湯藥更是一碗不落。
一陣寒風順著窗子吹進車廂,輕鶯半倚在車壁上,心裏思緒紛雜。
心中既郁悶又高興,郁悶回到長安又要于李侍郎的眼皮子底下,弄不巧對方又會給安排一些缺德的任務,想想就煩。
高興的是終于可以回相府,在外面終究不如在府裏踏實,好想念自己的小屋子小院子,以及暫且由他人喂養的兩只貓。
也不曉得兩只貓和雨燕有沒有想。
最重要的是還得跟李侍郎複命,把這一路上五皇子和裴相相的諸多細節記錄清楚,先不說是否願意出賣裴相,就是真的寫,也寫不完那麽多字呀!
為何要為難一個目不識丁的小細作……
要是李侍郎莫名其妙死掉就好了,也不行,他死了自己就會失去解藥,跟著一起死。
嗚,好煩。
“怎麽愁眉深鎖的,不願意回長安?”裴疏盯著角耷拉的問。
輕鶯晃晃腦袋:“才沒有呢,奴婢特別想回家。”
話一出口,自己反倒是愣了愣,原來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把相府當做自己的家看待。
裴疏沒有糾正,繼續說:“不舍得江南?”
“有一點點。”
輕鶯突然湊到裴疏邊,大膽問道:“大人,奴婢發現自從來到江南後,你就特別慣著我,還纏著親了好幾次,等回到長安……你會不會就不親我了?”
裴疏出匪夷所思的神,不可思議地著眼前倒打一耙的小細作:“我纏著你?”
“……不是嗎,每次都是大人主的呀。”
“……”
經過一段沉思,裴疏沒有反駁,反而道:“你猜得對。”
“啊?”
“以後不纏著你了。”裴疏淡淡道。
輕鶯徹底傻眼。
不是啊,怎麽突然就不親了!現在把方才的話收回去還來得及嗎?
“快到了。”
長安落了薄雪,雪地留下道道車轍,馬車停于相府門前,下車的那一刻,輕鶯嗅到了悉的味道。
晶瑩雪花籠罩飛檐琉璃瓦,牌匾上的積雪消融,勾出亮晶晶的雪。
擡頭仰。
不是無家可歸的人,這裏就是的家。
回府以後,輕鶯立馬提筆給李侍郎回信,倘若信沒有及時送到,的解藥也會延遲,雖說不會立馬致命,但那種錐心蝕骨的痛沒人願意經。
信沒有提及裴相五皇子二人關系切,只說偶爾會一起喝茶對弈,自己整日跟著丞相游山玩水,平日裏本見不到五皇子殿下。
為了不顯得太過廢,又把裴相遭遇刺殺的事兒簡單寫下,故意誇大其詞,說是養病就用了一個多月。
一個病人,能跟五皇子有多接?
也不算撒謊,半真半假的,輕鶯十分滿意,把信封好,給雨燕遞出去。
……
如人所料,此番江南之行回京,元嘉帝在早朝對五皇子大嘉贊賞,同時昭示著五皇子蕭漸辰已徹底踏奪儲之爭,表面平靜的朝堂暗湧,太子黨個個咬碎了牙。
鬥倒一個二皇子,誰知來了個更難纏的家夥。
有不員怕站錯隊,想要試探裴疏的態度,問問他更看好哪位皇子,結果通通被堵了回去,只留下一句兩位皇子皆是人中龍的廢話,令人捉不。
不僅百對此事頗為看重,太子亦是萬分擔憂裴疏與蕭漸辰聯手,幾日後,李侍郎如同及時雨把輕鶯的信送到,安太子寬心。
信上明確說裴相與五皇子在江南一行中并無過多接,除了喝茶就是對弈,裴疏還病了不時日。
可太子仍舊心神不寧,且對這個寫字奇醜的細作生了疑心。
這封信太過啰嗦,且毫無重點,跟以往的風格全然不同,更像是在刻意掩蓋什麽。
直覺告訴他,有貓膩兒。
此時此刻的輕鶯正在茶寮等茶煮好,并不知曉自己幕後的主子已經對生疑。
團兒跟隨他們一同來到相府,原本輕鶯想讓團兒陪自己一起在茶寮煮茶,可這裏用不上那麽多婢。後來五皇子妃一眼相中了團兒,恰好邊缺侍,就向裴疏把人要去,團兒也樂意之至。
五皇子妃溫賢淑,待人和善,團兒跟著不會吃虧,輕鶯打心眼兒裏為到高興。
茶水冒起裊裊輕煙,清苦茶香縈繞不絕。
桃紅今日來遲了些,推門而的時候輕鶯已經替煮上了茶,笑著對輕鶯賠罪,煮茶原本就該是的活兒,輕鶯只負責奉茶便好,如今卻無端麻煩于,心中不免慚愧。
輕鶯不覺得是大事,邊茶壺邊好奇問道:“桃紅姐姐甚睡懶覺,今日怎麽遲了,可是路上遇見稀罕事?”
“也不算稀罕事,就是柳綠唄,老跟我打聽你最近過得如何,有沒有什麽異樣舉。不過你大可放心,我什麽都沒說。”
“還沒放棄找我麻煩呀……”
“柳綠就是咽不下這口氣罷了,畢竟當初特別想當奉茶婢,連無銘都飛過白眼呢哈哈哈哈哈哈。”
“希早日想開,唉。”
“對了,來的路上我聽說崇禾公主要來府上呢,話說公主好久沒來了,你還沒見過吧?崇禾公主喝茉莉銀毫,咱們得提前備下。”
咣當——!
聞言,輕鶯手裏的青花茶壺打翻在桌案,發出清澈脆響,茶壺蓋滾出去好遠。
崇禾公主要來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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