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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鐵上和高中同學撞衫後》 第77章

第 77 章

對于之前的追求者,舒杳的解決方式基本就是直接拒絕。

如果對方被拒絕後還不罷休,那則會盡可能地斷絕一切和對方的接

但對于沉野的直球攻擊,卻有些不知所措。

一是因為,像“有喜歡的人了”“有男朋友了”這種最直截了當的理由,在他這兒已經不好使了。

二更因為,這段時間的接,讓舒杳終究無法把他當完全的陌生人對待。

所以想不出方法的況下,之後的幾天,開始有意無意地躲開他,希他能從這種躲避中,意識到委婉的拒絕。

但有一個時間段,是如何都躲不開他的,那就是周五的育課。

五班和八班的育課在同一節,只是由不同的兩個老師上。

休息時間,舒杳坐在育館的樓梯上喝水發呆,趙恬恬興沖沖跑了過來:“杳杳,你坐這兒幹嘛呀?去看他們打籃球啊!”

舒杳搖搖頭,不太興趣:“籃球有什麽好看的。”

“籃球不好看,打籃球的人好看啊!”趙恬恬拉著,往上躥了幾步,趴在平臺欄桿上,右手指著不遠的籃球場,“你看那兒,今天奇了怪了,沉野居然也在打。”

舒杳的視力向來很好,再加上沉野在一衆男生裏確實突出,一眼聚焦。

籃球在他手下,像是可以被輕易控,他單手運著球,轉輕而易舉地過了一個人。

子微微下蹲,起跳。

籃球從他手中離,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的拋線,框。

“嘭”一聲砸在地上。

一個無可挑剔的三分球。

圍觀人群激的歡呼聲傳耳畔,舒杳收回眼神,落在手裏的礦泉水瓶蓋上。

說不清是不是有點如釋重負的意味,舒杳意識到自己好像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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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似乎并沒有因的躲避而到什麽影響。

也對,像沉野這樣的男生,喜歡一個人,是坦的,放棄一個人,應該也是。

“你真不去啊?”趙恬恬又問。

舒杳推了推:“不去了,你去吧。”

“好吧,那我走了啊。”趙恬恬朝擺擺手,飛奔下了樓梯。

也沒能看到多彩的畫面,沒一會兒,一聲尖銳的哨音,打斷了在場所有人的熱

兩個班的育老師都揮著手,示意大家集合。

大家一個個都像是被雨打的小白菜,沒什麽神,耷拉著腦袋聚集在了場上,花了好幾分鐘才集合完畢。

舒杳站在第四排,最靠近八班的那一列。

而斜後方,就是沉野。

約聽到了徐昭禮在和他竊竊私語:“完了,我有種不詳的預,上次這樣兩個班一起集合,還是上次。”

沉野沒有理他。

但這話說的,卻讓舒杳的心提了起來。

畢竟轉學來沒多久,實在不了解這學校育老師的套路,而偏偏育是最不擅長的科目。

育老師咳嗽一聲,緩緩開口:“是這樣的,下周呢,就要舉辦運會了,今年比較特殊,高三也可以參加。”

高三本就沒沒什麽娛樂項目,學校裏的什麽歌會、迎新晚會,都沒有高三的份,所以難得有一個活,可以讓大家名正言順地不上課,絕大多數人都是開心的。

但這種開心,隨著育老師下一句話的出口,又消失殆盡。

“但是我看了大家上幾節課的八百米績,就沒幾個能好的!這怎麽上戰場?怎麽為班級爭取榮譽?所以今天的任務,圍著學校跑一圈!張老師帶隊,一個都別想中途開溜!”

人群中默契地傳來一陣哀嚎。

有人舉手提問:“老師!絕對不會參加運會的人,可以不訓練嗎?”

舒杳贊同點頭。

但下一秒,希破滅。

“就跑一圈的事兒,你看看你們一個個的,高考不用力?不好,你們考個屁!都給我努力點啊!最後回來的那個,要接懲罰!”育老師猛的一吹哨,示意大家看向已經蓄勢待發的張老師。

張老師熱了熱,一邊往前跑,一邊高舉右手揮舞著,示意大部隊跟上。

八九十個人,就這麽拖拖拉拉地出發了。

一開始大家都在熱狀態,幾乎是人人式的在跑,甚至還有人嬉笑打鬧,但漸漸的,差距就拉開了,隊伍頭部和尾之間,差了足足有五六十米。

舒杳就屬于吊車尾的那個。

自從上了初中,每次考試都名列前茅,唯獨育課的八百米,幾乎就沒有及格過。

長跑,向來是的死

嚨口一陣陣發苦,舒杳的右手撐在腰側,慢吞吞地跟在大部位後面,額頭上的汗順著鬢角落到了下

去,一回頭,發現後倒是還有一個人。

是沉野。

但和力差的不一樣,沉野看上去,更像是本就不想參與這場比拼。

他懶洋洋跟在後面,手裏拿著一瓶礦泉水,和的差距被拉開了,才偶爾跑個幾步。

這簡直是更大的嘲諷。

在“自己一把,跟上去”和“放自己一把,索擺爛”中遲疑了一會兒,舒杳突然想起育老師說的,最後一個到達的人,要接懲罰。

雖然沒說懲罰是什麽,但在八九十個人面前,不管做什麽,對于舒杳來說都無異于是一種淩遲。

就在咬牙打算拼一把的時候,後的沉野突然也加快了腳步,和而過。

而後,轉擋在了面前。

舒杳一時沒剎住車,腦袋差點撞他口,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微著往後退了兩步:“你幹嘛?”

“聊聊。”沉野的右手在兜裏,姿態有些強勢,“準備躲我到什麽時候?”

“我沒躲你。”

“沒有嗎?”沉野不急不緩的,一個個數著的“罪行”,“給你發照片,要麽不回,要麽就回我一個表,周六上午請假不去茶店,剛才你們班所有生都在那兒看打籃球,就你一個人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你打籃球還關注那麽多?”

“廢話,打給你看的。”

“……”舒杳懂了,這大概就,孔雀開屏式的打籃球。

一時失語,還沒想好說什麽,沉野再度開口,語氣嚴肅了幾分:

“真這麽討厭我?”

舒杳被他問住了。

討厭他嗎?

幾乎是在自問出這個問題的瞬間,舒杳心裏就有了答案——不討厭。

沉野這樣的人,不了解的時候,或許有人會因為他表面的冷淡而忌憚他,或者討厭他,但是接過後,反而很難。

照顧小狗的時候細心又有耐心,相的時候永遠不會讓你覺得越界,他做什麽都很坦,就連喜歡也是如此,直白地攤開放在你面前,任你要或不要。

舒杳覺嗓子口被噎住了一樣,許久後才找回聲音:“我沒有討厭你,就是……我沒想過談,沉野,我們現在的主要任務是學習。”

這話說的,跟老師似的。

沉野笑了:“我又沒說我想談。”

舒杳驚訝擡頭:“那你……”

“不是討厭被擾?最近還有人擾你嗎?”

舒杳被這麽一問才想起來,這一個禮拜,自己的微信號上好像還真的是清淨異常,完全沒有陌生人申請加好友,也沒人往課桌裏塞書了。

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他們都以為你喜歡我,所以不敢擾我了?”

沉野不置可否。

舒杳心裏瞬間湧起一:“所以你那天說喜歡我是假的嗎?”

“啊。”沉野笑,“那倒是真的。”

“……”眼神裏的期待又滅了。

沉野出一手指的臉頰:“耷拉著腦袋幹嘛,又沒要求你接我,我呢,也不會做讓你討厭的事,這樣被我一個人追,總比被七八糟的人擾來的好吧?”

舒杳:“……”

應該拒絕的。

但是為什麽會覺得有點道理?

臉上被他過的地方一陣陣發燙,舒杳數度言又止,最後還是一句話沒說就溜了。

幾乎跑出了史無前例的速度,但是由于和沉野的談耽擱了時間,還是倒數第二個到達的。

沉野慢悠悠跑在了後面。

育老師一看最後一名居然是沉野,下差點掉下來:“你怎麽回事兒?不舒服?”

“啊。”沉野微著,嗓音聽起來有些虛弱,“剛退燒,沒力氣。”

“那你不早說!”育老師心道,“本來呢,最後一名應該是要被罰做一百個俯臥撐的,但是既然生病了,那就算了。”

舒杳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居然暗暗替他松了口氣。

沉野卻一臉淡然地主申請:“我選擇做俯臥撐。”

“別啊!我都更改好懲罰方式了!”育老師笑瞇瞇道,“我決定,就派沉野同學,替八班征戰運會一千二百米項目!讓我們替他鼓掌加油!!!”

沉野:“……”

現場的氛圍瞬間被點燃,以徐昭禮為首,不男生在旁邊樂得東倒西歪,一邊笑還一邊鼓掌:“沉哥!沖啊!!!”

舒杳配合氣氛,也拍了拍手,下一秒卻換來他直白的盯視。

默默又把手了回去。

心裏卻不服。

又不是只有在看好戲。

舒杳雖然沒有參加運會,但也被班主任安排了一項工作——

負責坐在主席臺上念各個班級投來的加油稿。

就念念稿子,難度不是很高,而且做了廣播員,就一定不會被育委員催著參加項目。

舒杳這麽想著,就答應了下來。

“你們奔跑的英姿,會被跑道銘記。你們奪冠的影,會被領獎臺銘記。你們揮灑的汗水,會被所有人銘記。高二(6)班的運員們,你們是最棒的。”

舒杳用平淡無波的語氣念完一份稿件,把紙放到角落。

一旁的班主任額頭上系著寫了“加油”的紅帶,脖子裏帶著小喇叭,滿臉激地鼓舞:“杳杳!你的語氣要再激一點!!把大家的士氣鼓舞起來啊!!!”

舒杳有點迷茫:“我覺得我已經……很激了。”

話音剛落,隔壁的男廣播員扯著嗓子,用幾乎響徹雲霄的聲音大喊道:

“高三(5)班的高飛同學!!!高飛高飛!!!展翅高飛!!!你是最棒的!!!沖呀!!!我們在終點線等你!!!”

舒杳:“……”

桌角又被塞了不小紙條,清了清嗓子,隨手拿起一張,這次提高了一點音量。

“高三(6)班的吳褚凡同學!一千二百米的跑道,是你的戰場!我們等你凱旋!”

一千二百米要開始了?

舒杳偏頭看向不遠的起點。

沉野站在第一跑道,悠閑地喝著水,和旁邊一個個拼命熱的運員形了鮮明對比。

舒杳拿過一旁所有的小紙條,一張張翻看,卻發現沒有一張寫著沉野的名字。

按他在學校的人氣,不應該啊。

一聲槍響打斷了舒杳的思路,跑道上的男生同時起跑,剛開始大家的速度都不是很快,沉野慢慢悠悠跑在倒數第二的位置。

舒杳一邊念著手裏的加油稿,一邊注意著跑道上的靜。

眼看著沉野慢慢從倒數第二變了倒數第一,的右手忍不住攥了攥。

這人,也太沒有勝負了吧??

旁白的男廣播員去了洗手間,攥著手裏的紙條,也沒有開口,主席臺上陷突兀的安靜。

班主任催了催:“杳杳,繼續念呀。”

舒杳回神,低頭看了眼手裏的紙,猶豫許久後,輕聲對著麥克風說了一句:“高三(8)班的沉野同學,加油。”

簡單到極致的加油聲,幾乎被跑道邊撕心裂肺的吶喊聲掩蓋,好像沒有任何人注意到的私心。

舒杳卻莫名有些做賊心虛。

低頭又看了眼手裏皺的加油稿,繼續念:“高一(3)班的運員們……”

“哇哦!!”

臺下歡呼聲的分貝,又飚到新高。

偏頭看去,剛才還懶懶跑在最後的沉野,突然開始發力,一下從隊伍最末端,躥到了第三。

距離終點還有最後半圈。

兩百米。

沉野上的白T恤下擺迎風上,勾勒著勁瘦的腰部線條,經過主席臺時,居然還空朝舒杳的方向投來一眼。

倆人的目直直撞上。

年額頭前的碎發被風吹,意氣風發,灑在他上,像是天然的金線勾勒,讓他為了全場所有人的目焦點。

後的人群仿佛被虛化,舒杳看到他眉眼裏蘊著的自信笑意,看到他

雖然沒有聲音,舒杳卻看懂了他的形。

他說:等著。

等著他奪冠的那一瞬。

第三、第二、第一……

當沉野全力奔跑的姿邁過終點線時,臺下的歡呼聲讓舒杳不由自主地捂了捂耳朵。

“沉野沉野!屬你最野!!!”

徐昭禮拿著小喇叭,興沖沖跑到沉野邊,卻挨了結結實實的一腳。

沉野拿著他遞過來的額頭上的汗,笑罵:“丟不丟人。”

“要不是你不允許我們投加油稿,我用得著費盡心思準備這個嘛。”徐昭禮嘚瑟地關掉小喇叭,“別口是心非啊,我看你明明喜歡的很,我小喇叭一喊,你跟背後裝馬達了似的,蹭一下就躥上來了。”

沉野從旁邊的箱子裏拿了瓶礦泉水,擰開:“和你有個屁關系。”

“怎麽沒關系,不是我給你的力量?”

沉野擡眸,看向遠主席臺上腰板筆直的模糊影,又睨了眼徐昭禮,漫不經心道:

“國家繁榮強大給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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