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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鐵上和高中同學撞衫後》 第49章

第49章

別人的生氣, 砸鍋摔盆。

舒杳的生氣,默默分房。

上次住沉野家,還是回國的時候, 所以所有的洗漱用品、服都在他房間裏。

眼見著開始把東西往客房搬, 沉野的右手搭住門框,把攔下了:“你要睡客房?”

“嗯。”

“為什麽?”

舒杳理所當然地說:“你不是在追我嗎?哪有和追求者睡一張床的道理?”

“怎麽不能?”

舒杳一時也找不到理由,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蹦出一句:“對其他追求者不公平。”

“……”沉野氣笑了, 俯下直視著一本正經的臉蛋, 語氣帶著調侃, “還有其他追求者呢?有多啊?”

舒杳噎了一下:“你前面還有10個, 你排11。”

“哦?”沉野看著沒有不高興, 反而笑了一下,“那也不算多,前面十個人的個人信息有嗎?”

“你幹嘛?”

“把他們都鯊了,我不就是第一個了?”

“……”

舒杳差點被他氣笑, 拍開他的手, 抱著兩瓶進了客房。

小餅幹跟著一遍遍地跑, 從浴室到客房, 再從客房到浴室……

沉野就靠在臥室的書桌上,單手撐著桌沿,靜靜看撒氣。

最後一遍的時候, 小餅幹跟著即將出臥室, 末了又回頭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 仿佛一個面臨父母離婚的孩子, 在選擇了母親後, 和父親憾告別。

“呵。”沉野哼笑一聲。

狗都知道看他一眼。

人不如狗。

他拿起一旁的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一點半了。

算了, 想著明天還要起早趕回黎水準備直播,沉野再怎麽也不忍心耽誤睡覺了。

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

他去浴室洗漱完,掀開被子正準備上床,門把卻突然又被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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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頭一看,舒杳抱著一個枕頭,氣沖沖地又回來了。

小餅幹隨其後,卻不被搭理,很顯然是犯了錯誤。

“怎麽了?”沉野撈起小餅幹放床上。

舒杳把枕頭扔在床頭,無語地問:“你是不是訓練他了?”

“訓練什麽?”

“在客房的床上撒尿。”

“……”沉野發出一聲悶笑,俯著那小腦袋,嘚瑟的心思毫不遮掩,“原來是幫你爹去摧毀敵營的啊,誤會你了,不愧是我的好大兒!”

舒杳無語地翻躺下。

小餅幹耷拉著耳朵,一副知錯的樣子,用腦袋蹭著的手臂,時不時發出幾聲嗚咽。

沉野靠坐在床頭,拍拍他腦袋,“得了吧,這招你爹用過了,沒用。”

話剛說完,舒杳右手一撈,把小餅幹抱了過去。

明明回來的路上,他說傷口疼,一點反應都沒有,眼神裏寫滿了兩個字:活該。

沉野翻了個,瞪著後腦勺:“為什麽它賣慘有用?”

舒杳連眼睛都沒睜開:“因為它是狗。”

後突然沒了靜。

就在舒杳以為沉野無言以對了的時候,右耳突然到呼吸的熱度,他的雙若有似無地的耳廓,隨之而來是著音量的一聲:

“汪!”

*

第二天是沉家的司機送舒杳回的黎水,倒不是因為生氣,而是沉野有個早就定好的早會,沒辦法推遲。

不過這反而讓舒杳松了口氣,因為覺得,以周北川的子,一定會來找

反正最後一層窗戶紙已經被捅破,舒杳正好也想,把這件事徹底解決。

果不其然,園的匾額剛映眼簾,舒杳就沉沉的天,看到了坐在臺階上的周北川,他低垂著頭,影頹喪,卻依舊西裝括。

大概是聽到腳步聲,周北川擡頭看了過來,臉上還帶著淤青。

這一刻,舒杳仿佛回到了那一天。

那時候,和周北川雖然是鄰居,但舒杳格使然,倆人并不算親近。

只是他們讀同一所初中,放學時間一樣,回家的路徑也一樣,所以周北川都會在遇到後,問能不能一起走。

有時候舒杳為了躲開,會故意拖延,卻發現周北川會在門口等

久而久之,舒杳就放棄了,畢竟當時的對周北川稱不上有什麽不好的印象。

一個沉悶的傍晚,倆人途徑家門口,突然有打罵聲傳了出來,周北川問怎麽了。

舒杳讓他先回去,但他并沒有。

他說自己人高馬大,不怕,舒杳也想著,羅建輝一直很喜歡他,說不定有他在,羅建輝真的會收斂點,于是便沒有再拒絕。

可是沒想到,後來就發生了讓舒杳每次想起,都愧疚又後悔的事——

羅建輝用來威脅母親的一把刀,在周北川的阻攔下,劃過了他的臉。

留下了那道,他隨時可以用來道德綁架的疤。

然而疤痕可以修複,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一旦破裂,就注定回不到從前。

舒杳在他面前站定,淡淡問:“你想說什麽?”

周北川眼神落寞,語速卻很快,像是生怕不肯聽完:“杳杳,我不知道沉野跟你說了什麽,我當年確實買了藥,但我……就是好奇,而且很快就放棄了,我并沒有準備用。”

舒杳并沒有什麽意外的表:“我知道你沒用。”

“你,怎麽知道的?”

“那天你被沉野揍了一頓,書包裏的東西散落一地,是我幫你收拾的,的確沒有發現藥的痕跡,後來我送你回家,在你家垃圾桶裏,看到了那個還沒有拆封的瓶。”

“那你能原諒我嗎?”周北川問完,才意識到不對,他倉皇地看向舒杳:“你……”

舒杳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周北川,你真以為藥的事,是沉野說了我才知道的嗎?”

“你怎麽會……”周北川瞬間白了臉

降溫了,巷子裏寒風鑽袖管,舒杳把手揣進口袋,目也是冷的:“其實在高考前,我就知道了,有天吃飯的時候,你的手機上跳出一條購網站的消息,邀請你對剛購買的神仙藥進行點評,我覺得這名奇怪的,就搜了一下。”

“那你當時為什麽不問我?”周北川滿臉惶恐,試圖抓住的手臂,卻被眼疾手快地躲開。

“因為我覺得,那對我來講反而是個機會。”

第一次提起這些事,舒杳的語氣很是平靜,就像只是在講述一個聽來的故事:“你每次想讓我做什麽的時候,就會一遍遍暗示我,你的傷疤是因為我和我媽而留,大多數要求,我接了并不是因為我對你百依百順,而是因為,帶飯、送水之類的事都是舉手之勞,我覺得出于恩,也是應該的。”

“但你要求我放棄高分,跟著你去一個完全不匹配我分數的大學,我不能接。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讓我放棄我自己的前途,我從一開始,就確定了要報輔川大學,但我知道,你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只有購買紀錄也無法證明你想做什麽,所以我主請你吃飯,其實是想給你一個使用的機會,當然,你不會功,而我只要抓住這個把柄,就可以趁機徹底擺你。”

人心不可控,所以習慣于盡最大可能,把危機控制在自己能預料的範圍,七年後林瑞調換稿子的事是這樣,七年前周北川買藥的事也是這樣。

聽完的話,周北川覺腦子發懵,眼前這張悉的臉,看起來卻是如此陌生。

心裏最後的頂梁柱被走,周北川的神世界,徹底崩塌了,他怒極反笑,“所以,沉野自以為的為你出頭,反而是破壞了你的計劃?”

“那倒也稱不上,planA被打斷,我自然有planB,只是我沒想到,單就改志願這件事,就能讓你暴怒到幾年不和我聯系,要是早知道,我甚至一開始都不用請你吃飯了。”

周北川往後退了步,靠在門板上,諷刺地笑了出來:“舒杳,我真是小看你了。”

“彼此彼此吧,我曾經,也小看你了。”舒杳頓了頓,隨口一提,“其實六年前,我爺爺葬禮上,我見到了羅建輝,關于劃傷你這件事,你猜他跟我說了什麽?”

周北川眼神輕,磕絆了一下道:“你、你爸那種人的話,你也信?”

“其實他沒跟我說什麽。”舒杳彎了彎,“但現在你的反應,讓我確信了一些猜測。”

“杳杳……”

“不過糾結曾經的事沒什麽意義,所以這件事的真相對我來說也已經不重要。”舒杳嘆了口氣,下了最後通牒,“當初的不歡而散已經讓我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再加上你主中止犯罪,所以我給了你最後的面,沒有把那件事拆穿。現在,只要你從今往後不再出現在我和沉野的生活裏,我也不會再翻過去的舊賬,但是如果你不罷休,那——”

舒杳微擡眼眸,堪稱冷冽的眼神,像利劍出鞘那一瞬帶來的寒:“你不會覺得當年我蠢到什麽證據都不留吧?”

這一瞬間,周北川心口一震,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似乎在上看到了沉野的影子。

“你這算威脅我?”

“你要這麽覺得也可以。”

周北川垂在側的右手握著拳頭,手背上青筋畢現。

他現在才明白舒杳之前說的那句,老死不相往來,是給他最後的面,是什麽意思。

過往的行差踏錯,此刻了抵在他脖子上的一把刀,為了他的名聲、他的未來,擺在他面前的路很明顯只有一條。

他咬著牙,最終妥協:

“我不會再找你。”

*

周北川從小和爺爺一起長大,盡異樣的眼,他自卑怯懦,卻也好勝偏執,黑暗的生活裏,舒杳是他唯一的方向。

他初中就喜歡,但卻總是冷冷淡淡,所以他時常想,到底有什麽辦法,可以讓對他好一點。

直到那一天,機會來了,他看到父親舉刀對著們。

那時候的他,也不過才十四歲,心智還不的他天真地想,如果他因為救們而傷,舒杳一定會心懷愧疚、一定會心疼他。

可惜他運氣不好,也沒有經驗,本來只想讓羅建輝在他手上劃一道,卻不幸傷了臉。

不過效果很好。

舒杳也確實從此對他言聽計從,于是他開始慢慢試探的底線,讓幫做作業,從不拒絕,讓幫忙帶飯帶水,也都接,直至最後在外人面前謊稱是他的朋友,也沒有否認。

而他也漸漸發現,自他模棱兩可地向外舒杳是他朋友後,男生們看他的眼立刻就不一樣了。

這種高高在上、被同羨慕嫉妒的覺,那是他前十八年從未有過的驗。

可他也知道,那只是鏡花水月,依舊離自己很遙遠,好像說不定哪天,就會從他邊消失。

尤其是臨近高考,男生們表達好的方式越來越直接,他心的不安,也逐漸累積,最終演變了一種急切的

他需要一顆定心丸,讓徹底屬于他。

可到底沒有做過這種事,心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他糾結猶豫了許久,遲遲沒敢手。

直到那一天,舒杳主請他吃飯、說幫他慶祝生日,他想起過往的好,覺得起碼應該是對他有點好的,也一瞬間意識到自己的錯。

他扔了藥,準備在晚餐後正式告白,卻沒想到路上遇到沉野,之前籃球隊裏的男生起哄和舒杳的關系時,沉野的表現他都看在眼裏。

沒人比男人更了解男人,于是矛盾的人格裏,好勝的那面再度獲勝,他想看到天之驕子敗在他腳下的快,故意說了那些話刺激他。

然而在對上舒杳關心的神時,他卻再度意識到了自己的卑劣。

他以前不覺得,但現在想來,後來他去北之後許久沒有和舒杳聯系,大概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潛意識裏在逃避關于那件事的一切。

可是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

的關心、的主,都不過只是在認清他之後,為擺他所營造出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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