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維面對犯小孩子脾氣的亓宴搖頭笑笑,“夫人熬夜學習,可能一時醒不來,我已經約好心理治療醫生,您可以先去醫院。”
亓宴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
剛邁出去的步子,又退回。
他手掌做握拳狀,不自然地抵到邊,輕咳兩聲掩飾尷尬,“那個、幫我再約一個醫生。”
“好。”
賽維沒有質疑,從灰管家制服小馬甲口袋掏出手機,一手握著機,一手出食指,作端莊優雅地找心理醫生的手機號碼。
畢竟,亓宴是他雇主,即便看病,該有的排場還是得有。
亓宴瞄賽維手機屏幕,小眼神弱弱地,提醒賽維的聲音猶為心虛:“男科。”
男科!
賽維手一哆嗦,手機砸地上,皺紋都驚得抖三抖。
驚疑的目看向亓宴,定視片刻,掃過健壯的上半,最后定在他兩中間,“您……出現什麼問題了嗎?”
“你約醫生,趕約,別學顧姨打聽,別瞎說話!”
亓宴說完話,幾乎是落荒而逃。
進車子里,慚地捂住臉,完全抬不起頭。
他要不要孩子是一回事,不能生又是另外一回事,決不能含糊。
*
南知意這邊苦讀一宿,拿出高考的十二分神嚴謹對待此事。
睡到九點多鐘,合著眼習慣找抱抱,胳膊撈了兩下,邊空落落的,屬于亓宴的地方微微泛涼。
迷迷糊糊下樓找人,賽維禮貌笑著對道:“夫人,先生有重要會議去公司了,他忙完就回來。”
“賽維,阿宴以前也是這樣忙嗎?”南知意指亓宴認識之前。
“比現在忙,先生很在家,每天忙于工作,經常飛往各國談生意,大概……只有您能讓他安穩下來。”
南知意若有所思,亓宴的世比Asa更慘,可他卻表現的再正常不過,給予滿滿的安全,護著走到現在。
是不是應該將所有力用到他上?
傭人走過來,打斷南知意的沉思,“夫人,Asa先生過來,想約您和先生一起去探老先生。”
費列羅的名字是忌諱,亓宴嚴厲吩咐過,以后沒有費列羅,只有他的代稱‘老先生’。
南知意茫然看向賽維。
賽維事不驚,“昨夜老先生釣魚摔進湖里,還好發現的及時,Asa可能是想要和您兩位去探。
“先生不在家,您去或者不去都可以。”
用送的魚竿釣魚,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能不去!
南知意著急忙慌換鞋,目送著出門的顧姨埋怨賽維:“萬一Asa當著夫人的面說話表爺會怪罪的,你不攔著,怎麼還放夫人出去?”
“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Asa比你我都清楚,家主是防不住外頭的事找上門,想安全走下去,只有讓夫人慢慢知道外頭發生的一切才更保險。”
顧姨收拾著餐桌上沒的早餐,暗嘆讀過書的知識分子做傭人太浪費,說起話來頭頭是道,想跟他閑聊墻都沒法說。
哎……
賽維照舊讓San跟著南知意,琳達臨時有事,San肩負起保鏢和小丫鬟的工作,背著小皮包,提著賽維為南知意準備的清涼椰子。
不倫不類的形象,讓Asa剜了他一眼,“去趟京城,握刀子的手學會提起人的包,窩囊廢!”
San敢怒不敢言,虎背熊腰上的小包包顯得愈發可,如了氣的小媳婦小聲開口。
“請您慎言,如果夫人聽到您的話,家主也會不開心的。”
Asa鋒利的眼神一頓,輕挑著眉,一把奪過San手中裝椰子的小杯子,屁顛屁顛追上進病房的南知意。
“小侄媳婦,天氣太熱了,你了吧,趕喝兩口。”
南知意狐疑地接過自己的杯子,站在病床一邊,安靜地等待醫生為費列羅檢查。
金發碧眼的醫生一邊寫病例,一邊對護工囑咐:“費列羅先生掉湖里嗆了些水,著涼冒,注意按時吃藥,飲食方便吃清淡的……”
乍得“費列羅”三字耳,悉的名字令南知意一驚,那個劫持亡命之徒的名字!
費列羅在京城早就進警局了,亓宴的祖父怎麼這麼巧,跟犯罪分子同名同姓?
扭頭,遲疑問向Asa:“你爸爸費列羅?”
“對——”Asa正要說‘對呀’,腦子里驟然出現亓宴寒氣森森的臉,急匆匆來了個大轉彎,“什麼費列羅,我爸費思哲!份證上如假包換。”
Asa說的聲音大,費列羅聽到后氣的上氣不接下氣。
這個逆子為了討好亓宴的人,不僅忤逆他想奪走亓宴家主的提議,還當著他的面,替他改名字!
眼見費列羅進氣出氣多,南知意忙將吸氧罩扣他鼻子。
誰知,費列羅直接將吸氧罩摔一旁,冷眉怒視,臉上皺紋劇烈抖。
“你這個人不安好心,比他們還心狠,表面上假好心送我一魚竿,實際上不得我釣魚時掉水里淹死!”
“你比Henry的母親壞一百倍,奪走我的家人,還要我的命!”
進病房前,南知意已經知道來龍去脈,費列羅在醫院住著無所事事,得到送的魚竿,心大為好轉。
每天吃過飯,便下樓釣魚消遣。
可醫院人工湖里哪有那麼多魚可釣,Asa為了迎合老頭子的喜好,想也不想,大手一揮豪橫買來幾百條大魚扔湖里,讓它們陪老頭子玩個夠。
那魚……一條就有百八十斤,力氣大的能砸死活人。
年邁老朽的費列羅本不是對手,這一個魚餌甩湖里,那魚咬鉤后,輕輕松松把他拖進水里,如不是護工陪著,他指定去見上帝。
費列羅心里有火,斗不過亓宴,使喚不了親兒子,一腦將怒火撒南知意上。
可南知意不知,被他故意冤枉栽贓,滿腹委屈地垂頭,默默撿起氧氣罩放費列羅枕邊。
“您年紀大,病糊涂了,我這次不跟您計較,阿宴說我不需要在任何人面前委屈求全,我覺得應該包括您。”
南知意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接著Asa小跑去追,他現在得趁機套近乎,讓南知意接他家人的份,然后再讓小侄子對他改觀,重新對他好。
費列羅捂著氧氣罩大口吸氧,一個個反了天了,都騎到他頭上作威作福,這個病再養下去,沒病也得進棺材。
出院,他要出院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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