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張叭叭的,鹿晚星好半天不上話,食指開他的腦袋。
“溫氏財團又不是硯禮一個人說了算,挖人而已,有執行權的高層董事都可以做到,溫氏所作所為,并不能全部歸結他的錯,這些證據說明不了什麼。”
并不是為溫硯禮開,是理智的。
季司予薄抿,憋悶著,里苦。
鹿晚星看時間,趕人:“硯禮快到了,你走吧,我會找機會試探他。”
“有什麼好試探……”
再放任幾天,說不定他們就要見家長了,婚事一旦定下來,麻煩事更多。
季司予心口堵著狠,這口氣不宣泄出去,便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他打定了主意,“我不走,我等他來,親自質問他。”
鹿晚星蹙眉:“你瘋了?”
“如果你還是信他,不信我,那我……不再打擾你。”
見他目非常堅決,鹿晚星沒再說什麼。
約莫三五分鐘,溫硯禮打著導航找過來,看到了長凳上的鹿晚星,也看到了季司予。
眼神變化了下,再次看向鹿晚星時,他眸,拿出一束黑紅玫瑰,“來的路上買的,抱歉,讓晚星久等了。”
鹿晚星一向是個面人,接了,“謝謝。”
三人之間,氣氛有點微妙。
溫硯禮又將目落到季司予上,有點意味深長,“季總怎麼來了?”
季司予著火,從不整那些虛與委蛇,直截了當:“道貌岸然、心機深重的死綠茶,你要在我前妻面前演多久?”
鹿晚星:“……”
溫硯禮也微微驚愕,“什麼?”
“當初從鹿氏離職的那群老員工,全部是被溫氏財團高薪挖走,你讓陷絕境,再施以援手,溫硯禮,真以為你那些心眼子永遠都不會被察覺?”
溫硯禮聽得眉頭都皺了,“這不可能,季總有證據嗎?”
“有。”季司予淡淡瞥他,“我不會給你,你自己去查。”
看兩人這神,顯然在他來之前,季司予已經跟鹿晚星告過狀了。
“晚星,不是我。”他拉住鹿晚星的手,那雙桃花眼真誠而溫,因為擔心鹿晚星誤會,咬下。
“雖然我的解釋可能很蒼白,但真的不是我,我如果要用什麼卑劣的手段,早就用了。”
季司予窩火,質問:“為溫氏財閥繼承人,溫氏執行,那麼多員工跳槽到溫氏,你敢說一點都不知?”
“那時候我忙著調查鹿伯父的事,財團很多公務都有耽擱。”
季司予據理力爭:“就算你那時不得空,后來呢,又不是基層員工,是高薪挖過來,直接空降領導層的員工,你會一點都不知道?”
溫硯禮噎住了。
季司予繼續:“那段時間,你所謂的調查全部指向季家,你什麼恩怨分,自己心里清楚,不要以為你老子是溫司令,我就查不到。”
溫硯禮毫不怯,“沒做過的事,我不怕你查。”
他又看向鹿晚星,豎起三手指,“晚星,我承認我有借著調查結果,離間過你和季司予,但我絕對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對不起鹿家的勾當,如果說謊,溫氏財閥全族不得好死。”
居然敢拿全族發誓,其中包括了他最敬的父親和姑姑。
這個誓言太毒了。
季司予嘖了一聲:“溫家生出你這種不孝子孫,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我不虧心,不怕誓言應驗,長輩和祖先當然也不會怪罪。”
他說得斬釘截鐵,眼神也很堅定,確實很有可信度。
但季司予總覺得那些事很有貓膩,溫家一定在其中參與了一環。
“溫硯禮,你敢說……”
“行了。”鹿晚星打斷,又沖溫硯禮笑了笑,“我相信你。”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讓溫硯禮的臉回暖許多,心里到一安。
卻讓季司予臉龐白了幾寸,“你信他……不信我?”
鹿晚星沒有多說,態度依然淡漠疏離,“別忘了你剛才說過什麼。”
季司予臉更白了。
他剛才說,如果質問過后,還是信溫硯禮,他不再打擾。
心口一一的疼,幾乎要不過氣。
大雪淋了膝蓋,冷意竄進骨頭里,更是疼得鉆心。
他著鹿晚星選擇跟溫硯禮離開的背影,指骨按住疼痛的膝蓋,眼尾不知是不是因為太疼了,紅得厲害,間也是又酸又。
“沒關系……”他垂下黯然的長睫,低落呢喃,“這是你欠的。”
曾經對鹿晚星的別扭、冷漠、不信任和傷害,如今都反噬回來。
一個罪徒,有什麼資格覺得委屈。
……
“晚星,晚餐你想吃什麼?”溫硯禮問。
鹿晚星興致缺缺,“我隨便,沒什麼胃口。”
注意到小拇指上一直系著心氣球的線繩,溫硯禮又問:“這是誰送的?”
他不提,鹿晚星都快忘了這個氣球。
氣球上有季司予的筆跡,到底是咖啡館店員送的,還是那個男人送的,很明顯。
猶豫了下,選擇解下線繩,看著氣球飛向空中。
溫硯禮不解:“還沒到零點聽鐘聲的時候,怎麼提前放飛了?”
鹿晚星沒有過多解釋:“玩累了,我想回去休息。”
看出興致不高,溫硯禮歉疚的,如果不是回溫公館耽誤了一趟,或許事不會發展這樣,壞了的好心。
但他沒多說什麼,默默陪伴,親自開車送回鹿家別墅。
雪點飄落在銀柯尼塞格車上,被路燈映得晶瑩。
別墅區的街道靜謐,車的氣氛也很靜謐。
鹿晚星出神了,不知道在想什麼,半天都沒有下車。
溫硯禮主開口:“對不起,季總說的事,我會去查清楚,如果溫氏出了有異心的人,不管那人是誰,我不會姑息。”
鹿晚星良久沉默,心思并不在這件事上,沒由來地說:“硯禮,我們……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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