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良先是注意到鹿小姐三個字,“不來,予哥的這些心酸不就白費了,趕放行。”
“等會……”他略微沉思,還以為自己聽岔了,“溫硯禮也來了?別人夫妻之間的事,他跟著瞎摻和什麼啊。”
安保說:“他們是開車來的,要走車道,直接去山頂寺廟。”
池良更無語了。
溫硯禮在發布會上說在追求鹿晚星的事,他也看見了新聞,當時他正在跟模親熱,驚訝得當場口,接著又看到季司予的直播熱搜,做一半就提子跑過來了。
他總覺得這家伙沒憋什麼好屁,警惕道:“派個車跟著他們上山,有什麼況立刻告訴我。”
……
開車從山腳到山頂,只要幾分鐘。
山頂的雪下得更大,那棵緣樹上到都是積雪,掛滿的紅布條隨風擺,好看極了。
鹿晚星一下車,目便被那棵樹吸引,再也挪不開。
盡管已經是人非,可當初的極致,只要一想起來,還是會被。
溫硯禮打著傘站在側,替遮雪,隨著的視線,那棵樹。
“晚星覺得季總能不能跪行三千多步臺階,走到你面前來?”
鹿晚星臉僵了僵,理智回答:“他做不到。”
只有傻子才是一筋,認定的事,豁出命也要做到。
那是季司予,不是那個阿予。
溫硯禮笑了笑,“我倒是覺得他會做到,我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悔過,想追回你。”
鹿晚星不說話,還在看樹梢上鮮艷的紅布條,出神了。
一年前,這棵樹曾有一夜,只掛滿和季司予的名字。
那時,住持被季司予的真誠意打,寺廟停業三天,讓這棵樹連續三天都只有和季司予的名字。
住持還笑著哄他:“月老大人一定會看見季先生的禱告,到你們的心意相通,為你和鹿小姐的姻緣紅繩系個死結。”
季司予高興死了,當時的膝蓋已經疼得站不住了,坐著椅跟月下賞樹。
還不忘套路,“晚晚,你頭上有片碎葉子,你低一點點頭,我幫你弄掉。”
彎腰湊近,季司予跟著揚起臉,輕輕吻了下的。
只是蜻蜓點水般一下,小心翼翼,生怕壞了寶貝似的。
卻因此,主扣住他的后腦勺,加深這個吻……
小傻子耳尖紅,青得不行,雙手捂住發燙的臉頰,抿回味,又哼哼唧唧。
“晚晚太會了。”
…
“晚星?”溫硯禮連著喚了好幾聲,鹿晚星的思緒才從回憶里走出來。
“如果季總真的跪行上山,一步步磕到你面前,你會原諒他嗎?”
“我早就不怨他,所以談不上原諒吧。”鹿晚星實話實說。
溫硯禮說:“那我換種方式問,你會選擇跟他重新在一起嗎?”
鹿晚星怔了怔,指尖垂在側,擺。
“不會,從決定離婚開始,我就沒打算回頭,我也沒有啃回頭草的習慣。”
溫硯禮會心點頭,“既然是這樣,我可以幫你解決眼下的麻煩。”
鹿晚星狐疑,“怎麼解決?”
他神神的,“還記不記得你之前許諾我能提一個要求,我現在想好要求是什麼,還能兌現嗎?”
當時他借兩個億替緩解經濟危機,這是欠的人債。
“當然能兌現。”
溫硯禮看了看腕表,角的笑容漾開,“再等五分鐘,不管我到時候會說什麼,你都無條件同意,這就是我的要求。”
鹿晚星被他搞得云里霧里。
他借口去寺廟洗手間一趟,見了池良派來監視他們的那個保鏢。
對待不相干的人時,他面無表:“去告訴他們,我溫硯禮要在山頂給鹿晚星驚喜,向正式表白。”
……
季司予快要跪到一半的半山腰了。
面前的臺階依然無止無盡似的。
季司予聲線是啞的,雪夾著風,凍得全僵,進度越來越緩慢。
黑西本該筆,膝蓋卻有些黏,過深的看不出是不是被雪融的。
池良注意到他膝蓋離地時,有點點跡留在臺階上,在一片薄薄的白雪上格外刺目。
“予哥!”
季司予好多次是膝蓋噗通一下砸到地上,這才上了四分之一的山,膝蓋就已經磕破皮了,后面的幾千臺階怎麼辦啊。
“你上還帶著病,快起來吧,你真的不要命嗎?”
李齊也關了直播,跑上來勸:“季總,以您目前的狀況,可能上不了山頂就會暈倒,您要保重呀。”
季司予像是沒聽見,拒絕攙扶,拒絕打傘。
旁邊兩人對視一眼,拿季司予這個犟種一點辦法都沒有。
池良長吁短嘆,自顧自道:“不一樣……”
李齊問:“什麼不一樣?”
池良看著那抹頎長凄涼的背影,只嘆息,不解釋。
上次跪行真清寺,是示,向神佛求姻緣,帶著憧憬和希。
這次,是贖罪。
向鹿晚星認錯,帶著愧疚和絕。
“季總小心!”
雪地,季司予子虛浮,雙手及時撐著地才不至于摔倒,李齊去扶他,被他推開手。
李齊嘶聲,真折磨,幾千步臺階,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有車停在不遠的車道上,保鏢下車,急匆匆朝這邊跑過來。
“池,溫先生在山頂給鹿小姐準備了驚喜,打算向鹿小姐表白,我被他發現,被他趕下山了。”
他是直接匯報的。
這邊三個男人都聽見了。
“王八犢子的溫硯禮,我就說他沒憋什麼好屁吧!”池良最先氣炸。
在鹿晚星和季司予曾經最濃烈的地方表白,如果鹿晚星同意,對季司予來說,跟殺人誅心有什麼分別。
“他媽的,溫硯禮太狠了!”
越想越氣,他趕去扶季司予起來。
“予哥快別跪了!咱們趕上山,等你這樣慢吞吞跪上山頂,天黑了,你廢了,溫硯禮和嫂子生米都要煮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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