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的玻璃水壺不知怎麼掉在地上炸碎,發出一陣巨響。
病房里的氣氛瞬間繃起來,所有人都愕然看過去。
魏無雙急忙蹲下,“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太笨了,明明只是想給你們倒杯水喝,卻沒想到反而惹了禍……”
滿是愧疚,說話的時候就蹲下去清理那些玻璃碎片。
傅恒急忙一把拉住,“你別,讓傭人過來弄。”
魏征也急道:“傅恒說的對,你這子骨這麼差,怎麼能干這種事?放著放著。”
他們都這麼說,魏無雙心安理得地坐下,看起來是坐在那發呆,但心里早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怒火猶如即將噴發的火山,隨時可能轟然炸響!
惡毒?!賤人!
他們心里是這樣想的?!
死了,沒有一個人為難過,沒有一個人可憐,所有人都在慶祝,好像這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可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上天要對如此不公平?
明明是一張同樣的臉,明明也有自己的名字,可父母無的拋棄,還將原本屬于的名字徹底抹除,不檀香云,“魏司檸”,魏司檸啊。
這麼好聽的名字,就這麼被他們輕易剝奪了!
自從丟棄之后,魏家的人就一直不聞不問,哪怕多年后找上門,告訴他們自己是魏司檸,父母也并沒有認下。
曾跟魏無雙互換過,去驗魏無雙擁有的生活,可沒有人察覺到不是真正的魏無雙。
十幾歲的時候,只是卑微的想要擁有魏無雙的一切,想能有個家,但這也不行。
后來,的不甘化為了仇恨,那一恨意猶如火種落天干氣躁的草原,瞬間熊熊燃燒,顯出燎原之勢!
不明白,跟魏無雙到底有什麼不同?為什麼被拋棄的一定是呢?
為什麼?!為什麼?!
更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命運如此不公,奪走屬于的一切的同時,還要讓遇到傅恒,上傅恒?
明明是先遇到的啊,明明是先上的,但最后還是被魏無雙搶走!
所以不奢求了,心中只有恨,只有報復,只有讓他們活在痛苦里。
現在,迎來了最痛快的報復,取代了魏無雙,徹徹底底的取代了。
魏無雙忽然抬起頭,輕的聲音中帶了幾分傷,“爸媽,我能改名字嗎?”
魏征詫異,“改名?怎麼忽然想改名了?無雙不好聽嗎?當初我跟你媽給你起這個名字,就是因為你是世界上絕無僅有的存在,你是獨一無二的。”
“我不想抹去妹妹的存在,以后我魏司檸,好不好?”聽起來是商量的口吻,但其實已經決定好了。
魏征頓時變臉,一臉不悅,“不行!那是給……給檀香云的!”
檀香云?
魏無雙心中悲涼,就算已經這個時候,父親連“你姐”兩個字都不愿意說,真的是從骨子里抗拒跟為一家人。
呵呵,如果知道他們最疼的兒是被他自己一刀捅死的,魏征會不會崩潰?
下寒芒,魏無雙聲說:“我知道。但是檸檸死了,我想代替活著,代替這個世界,讓知道知道世界的好,或許投胎的時候,會為一個善良的人。”
聽到的話,魏征許久沒說話。
半晌,他嘆息一聲,“也罷,那就改吧,以后你就魏司檸。”
“好。”魏無雙溫的笑了笑。
傅西洲一直沒出聲,就這麼看著魏無雙,那種不舒服的覺又一次涌上來。
“小西,你在看什麼?”魏司檸問。
傅西洲揚起薄,“沒什麼,你們如果不去沈家,那我先走了。”
“去!必須去!我跟你媽一起去!怎麼說沈從容也是你小姨夫,走走走。”魏征催促。
**
沈家。
幾個老頭子湊在一起,實在沒啥玩的,干脆就湊在一起斗地主,沈老夫人跟在旁邊幫忙條。
沈云天腦門三條,靳國風七條,裴敬亭也五條,卻還是誰也不服誰,撂下牌催沈老夫人洗牌。
至于小輩們,都在樓上的娛樂室玩鬧,音樂聲音不小,能聽見球桿撞球的聲音。
裴卿彎腰擊球,黑球沒進去,白球倒是進袋了,忍不住“臥槽”了一聲。
沈默立刻笑了一聲,“卿今天怎麼這麼菜?因為小茹沒來,所以球場失意?”
裴卿微微得意,“沈默哥,你應該說我是場得意,昨晚秦曉茹跟我睡的,沒把我攆出來。”
靳煜補刀,“你睡地上嗎?”
裴卿俊臉一僵,瞪了靳煜一眼,不懷好意的反相譏,“我倆好歹是沒證,你跟紀可是有證的,合法夫妻,那你怎麼也睡地上?”
靳煜頓時臉難看,一看就是被說猜對了。
裴卿笑容擴大,轉向季涼川,“不過,我們最慘的應該是涼川,季爺爺專門來提親的,但是沈爺爺就是不松口。”
季涼川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沈娉婷,可那個人就在遠看手機,就好像說得不是一樣,季涼川不是好眼的看裴卿,“用的著你說?顯著你長了?”
傅南洲有些疲憊的了眉心,“別鬧了,說說你們的想法。”
季涼川輕哼,“人都死了,還有什麼想法?”
“如果沒死呢?”傅南洲目凜凜,冷冷視他。
季涼川臉突變,“不可能!是奧特曼嗎?怎麼都打不死?”
裴卿這時直起腰,球桿在地上,“現在我們無非要弄清楚兩件事,第一,為什麼葛大力割的況下,魏無雙還沒死。第二,檀香云為什麼會忽然變那個枯瘦如柴的鬼樣子。”
這時候,所有人看向沈娉婷,陸惜問:“姐,你確定檀香云之前不是這個樣子對不對?”
沈娉婷點頭,“確定,檀香云很注意保養。”
“那這就奇怪了,你看古堡的時候那個死樣子,坐椅上就跟隨時都要噶了一樣。”季涼川嘲諷一句,心里嘟囔,這不是能聽見說話嗎?那剛才不吭聲?故意的?
沈娉婷沒看他,一是不想搭理,二是確實不知道說什麼,自己也想不明白。
陸惜卻在這時候皺起眉,“誒”了一聲,眼眸瞪大,“你們說……”
“說什麼?”傅南洲迫不及待,心里也有了一個十分大膽的想法。
陸惜遲疑了一會兒,清澈的眼睛里布滿了不確定,試探的問:“你們說,有沒有可能為魏無雙不是魏無雙?檀香云也不是檀香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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