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晴空萬里，微風和煦。

郁冉以小組第一，總排名第三進決賽。

決賽定在下午，上午無所事事，程可薇還是沒來，倒是安敏慧難得主和郁冉說話。

“這個給你。”

一塊包裝致的黑巧克力。

“可能有點苦，但能補充力。”

安敏慧的聲音不大，聽起來略有些張，直到郁冉接過，才微微松了口氣。

郁冉心中一暖，“謝謝，我會盡力的。”

安敏慧準備去籃球場給本班加油，問郁冉要不要一起。郁冉原本對此毫無興趣，但既然是安敏慧問的，自然不會拒絕。

決賽是一班對二班，也就是男主對男二，再加上沈彧，他們仨的籃球實力，若不是分在了不同班，基本就是無解組合。

幾乎全班都來了，大家聚在一起加油助威，郁冉默默躲在一旁觀戰，扭頭卻看到了姜棠。

姜棠今天手里多了瓶水，不知道是給誰準備的，郁冉約嗅到了即將上演的修羅場氣息。

時間漸逝，隨著江嶼燃起跳，落地，最后一球命中籃網，一班以微弱的優勢拿下了這場比賽，現場發出歡呼。

沈彧渾，雙手叉腰著氣，“我說江嶼燃，你至于嗎？一個運會而已！”

整場的節奏對抗太激烈了，聞昭禮也被帶得支了力，但他沒沈彧得那麼厲害，也沒有說什麼。

圍觀人群開始散去，江嶼燃撥開前來向他道賀的同學，推開遞到跟前的一瓶瓶水，走到姜棠面前，居高臨下，“我贏了。”

姜棠聽到他的息，移開目不敢看他，“恭喜你。”

江嶼燃眼神，出手，手臂上還掛著汗水，“我了。”

姜棠微微一僵，不自覺把目移向了另一邊的聞昭禮，而那人已經喝上了水，和沈彧兩個人有說有笑。

心中微微落空，下一秒手中的水已經被江嶼燃奪過，然后飛快擰開瓶蓋就往里灌，仿佛怕有人和他搶似的。

姜棠剛想說不是給你的，但話到邊又咽了下去。

郁冉目睹全程，想著小說里明明是讓聞昭禮喝掉的，怎麼這里的劇改了？

安敏慧走過來，在小本本上又記了一筆，悶聲道：“以我們班現在的積分，想進年級前三還是有點難啊，不過你八百米績好的話，應該可以拉不分。”

郁冉故作苦惱，了自己肩膀，“肩上的擔子突然好重。”

安敏慧笑著寬：“放輕松啦，盡力就好，結果隨緣！”

在上場前十分鐘，安敏慧從班里拉過來四五個人，組了個臨時拉拉隊。

其他班的項目都陸續比完了，如果這場郁冉能跑第一，那麼二班積分穩進前三，年底評選優秀班集就更有把握了。

這是安敏慧說出來的想法，但其實心里，通過這段時間的相，發現郁冉人其實不壞，愿意為加油，試著像朋友那樣。

郁冉從更室出來準備去熱，當看到面前那人時，眼神微凜：“季央，找我有事？”

季央看到穿著運裝的郁冉，通過這幾天的運，氣明顯好了很多，眼神明亮而堅定，完全不像從前那個讓人一眼就忘的郁冉。尤其是說話時從容鎮定的樣子，讓季央想到了一個詞：胎換骨。

“育館五樓5012，”季央說，“薇姐喊你現在過去。”

郁冉看了眼場方向：“等會吧，等我跑完。”

“說的是，現、在。”

季央似乎在學程可薇的語氣，聲音里是尖銳的強勢，這種腔調令郁冉非常不適。

郁冉轉朝場走去：“我會跑快一點，讓等等。”

季央在后似乎輕笑了一下：“姜棠也在。”

郁冉腳步一頓。

“你不來，只能我們自己招待了。”

就是這句臺詞！上招待，實則霸凌。

季央說完就走了，郁冉卻無論如何也邁不步伐。

不是提醒過小心了麼，怎麼還會這樣？一直沒看到，不會已經被欺負了吧？難道地點已經從材室變育館了嗎？

郁冉強自鎮定，可是小說里那些目驚心的文字像是附著在了視網上，化為可怖的預演幻象，揮之不去。

不僅是言語上的侮辱，上的暴力，們把姜棠了拍照，甚至找了校外的混混來欺負，只差一點，只差一點……

這是程可薇犯罪的開端，也是姜棠一生的影。

如果不是聞昭禮……可這一次，他還會順應劇及時出現嗎？

十分鐘后，5012的門被扣響，簡短干脆的兩下，門后沒什麼靜。

季央去開門，下一刻臉卻突然僵住。

“陶老師，你怎麼來了？”

陶之勇一路被催著跑過來，此刻還沒緩過來，他推了把眼鏡，又手把門全推開，往里面張了下，再回過頭已是滿臉疑：“郁冉同學，你不是說有同學打架嗎？這里好好的啊。”

房間里只有程可薇一個人，背對門口坐著，好像對后充耳不聞，詭異的安靜。

郁冉膛起伏著，分不清這是力支，還是心有余悸。

被了。

陶之勇走了，走之前還告誡郁冉，不要再拿打架這種事開玩笑。

門被重新關上，隨著鎖扣“啪嗒”一聲，郁冉抬起頭，沒有一一毫的心虛。

“我真沒想到，你現在這麼能耐了，還會告老師呢。”程可薇轉過，走到郁冉前，目幽幽，喜怒不辯，“怎麼，圣母心泛濫，怕姜棠欺負了？”

郁冉心里暗罵：就你那破事兒，沒給你報警送進去都算給你臉了。

鑒于事還沒發生，郁冉只能說：“總好過將錯就錯，一錯到底。”

程可薇怒極反笑：“郁冉啊郁冉，我還以為你又要用那個老掉牙的借口來搪塞我呢。”笑容漸漸收斂，面容漸冷，“你腦子到底壞沒壞，我不在乎，但你別把我想得和你一樣蠢，當真我沒看出來你一直在護著姜棠？”

步步近，愈發猙獰：“還眼不見為凈，你可真會說啊！昨天鬧的笑話你看得開心嗎？看江嶼燃為了姜棠那樣罵我，你開心嗎？嗯？”

對比之下，郁冉相當平靜：“我開心什麼，不過一個男人，這個不行就換一個。”

沒料到這個回答，對方明顯愣了一下，劍拔弩張的氛圍也僵住了。程可薇想到了什麼，盯著問道：“你不是一心喜歡聞昭禮嗎？怎麼，換人了？”

“對啊，”郁冉直視回去，眼底澄澈，“我現在誰也不喜歡，因為我看誰都不像一個次元的。”

程可薇沒聽明白，一時語塞，季央及時接過話頭，當起了替。

“你以后還要不要跟薇姐混了？別忘了以前薇姐是怎麼照顧你的。”

如果不繼續扮演跟班的角，完全離主線，那還能找到穿越回去的辦法嗎？

沒了程可薇的關系，萬一被針對，最后不得不退學，甚至沒法再讀書，不管最終留下的是自己還是原主，沒有文憑，未來也會活得很難吧……

這確實是從頭到尾在考慮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