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的手機屏幕亮起,鼻尖酸著拿起,上面是傅燼的電話。
到接聽鍵,聽筒里溫的聲音落下。
“醒了嗎?”
“嗯。”
只一個音,聽筒另一邊的傅燼就能察覺到的緒,“怎麼了?哭了?”
溫熙撇了撇,“你在哪?我想見你。”
“現在?”
“對,我現在就想見。”
傅燼:“好吧,本來想讓你走到窗戶的,那你現在下來,我在花園。”
“好。”
雙方都沒有掛電話,跑下去,跑到花園,看到了站在一片花海里的傅燼。
想要跑過去,“砰、砰、砰……”聲響。
煙花炸響天際,五六、絢麗多彩,點亮黑夜,盛開繁星般璀璨。
原來他剛才說讓到窗戶邊,是想讓看煙花。
好。
溫熙走過去,傅燼也朝跑過來,只需要走幾步,傅燼就先一步跑到了面前。
——你只要走一步,你的人自然會把剩下的九十九步走完。
這句話在此刻被傅燼完全詮釋。
他眉眼里都是擔憂,手有些抖地抹掉臉上的淚珠。
“怎麼哭了?因為我下午欺負你?”
“還是熙熙在我邊待得不開心了?”
他的那種不安全又蔓延至全,他地垂下頭,眼睫遮掩眸中所有緒。
“那、要不要我給你找幾個男人?”
這話他說得虔誠,沒半點威脅或者開玩笑,像是真的在征求的意見。
“只要熙熙別哭。”
瞬間,溫熙哭得更是難以抑制,眼淚簌簌地順著臉頰往下掉。
“你是傻子嗎?”
他的占有明明那麼強,卻裝得這般大方,怕膩了煩了,竟然主要給找男人。
傅燼搖頭,很快又點頭,“熙熙說我是,我就是。”
“別哭了,好不好,我心疼。”
他小心翼翼地上前抱,溫熙將他推開,看到他西裝外套里竟然沒有穿搭,鎖骨往下清晰可見腹、人魚線……
“你穿的什麼?”
傅燼低頭看了眼,雙眸著,“不好看?”
“為什麼要穿這樣?”
他畔輕勾,語氣有幾分委屈,“熙熙本來就嫌我老男人了,不多點花樣,熙熙膩了怎麼辦?”
說完他又有些不確定地問,“還是說已經膩了?”
“我本來想穿制服的,但今天有別的安排。”
溫熙快要被他的話氣死了,一會兒說要幫找幾個男人,一會兒又在猜是不是膩了他。
“傅燼,你要氣死我啊。”
“你自信點可以嗎?”
“我不想找其他男人。”
“我也不會膩了你。”
“你把我當什麼人?玩玩就甩的渣嗎?”
見哭,傅燼更慌起來,“沒有,我沒有,我只是可以讓熙熙有別的選擇,你不是渣,我只是怕你不開心。”
“那你呢?”
溫熙:“你自己的呢?傅燼,你將自己的擺在哪里?讓我開心了,然后你怎麼樣?你自己的心不重要嗎?還是說,你覺得自己再吃點藥,再寫點日記就好了?”
將手上的日記本揚高。
傅燼太關注的緒,竟然沒看到手上拿了他的日記本。
他眼睫輕,“你都看到了?”
手瞬間攥起來,那種恐慌席卷著他全,日記本寫滿了他那些極端負面的緒,以及可怕的占有,熙熙都看到了,會發現,他遠比想象中還要極端、變態,甚至瘋魔。
熙熙會害怕嗎?會討厭他嗎?
眼淚從他眼眶里落下,“我……熙熙……”
他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口袋里的那枚戒指不敢再拿出來,一雙眼眸訕訕地看著。
溫熙注意到他的緒,輕輕手了他的頭,傅燼低下頭,讓更方便,就像是一只狗狗,乖巧懂事聽話,你就算要打他,他也只會把手出來,甚至為你準備好戒尺,怕你打得手疼。
可不滿的話沒落下,落下的是一句傅燼今生都不會忘記的話。
“傅燼,我你。”
他不敢相信地看。
“剛才,我生氣,是因為你總是將自己的緒藏起來,然后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一個人宣泄。”
“傅燼,我在你邊,你不要胡思想,也不要隨隨便便就給我套上渣的帽子好不好?我的心沒有那麼大,容不下那麼多人,你一個人,就將我裝滿了。”
傅燼捕捉到重點,“裝滿?”
溫熙:“?”
錘了他的肩膀,“混蛋。”
真是個變態。
繼續說著,“我哭,也不是不開心,而是看到日記,我心疼你。”
傅燼眉眼輕,“你說,看了日記,心疼我?”
心疼嗎?
他以為會是逃離、會是討厭,可說心疼他!
說的心很小,只能裝下他一個人了。
傅燼也哭得眼睛紅了起來,他此刻的心難以形容,像是支離破碎的不安全碎片被人小心翼翼呵護著,然后一點點地起來。
此時,趴在不遠窗戶的溫淮嶼一臉懵,“為什麼爸爸都還沒求婚,爸爸媽媽就哭得一塌糊涂了?是媽媽不給他機會求婚嗎?”
他看過電視劇,一般是求婚了之后,孩子才會哭。
一旁的陳嫂也看得一臉懵,“我也不知道。”
溫熙:“你剛才說今晚有安排,是什麼?”
傅燼又有了勇氣,他進口袋,將盒子拿出來。
屈膝跪下去,頭頂的煙花還在炸裂著,炫彩奪目,傅燼眼里卻只有。
盒子打開,一枚閃亮的鉆戒在煙花下熠熠發。
“熙熙,嫁給我,可以嗎?”
“我、我會一輩子你、寵你。”
他張得連說話聲音都在抖。
很害怕會不愿意……
溫熙居高臨下看著他,兩個人的關系就像是此刻一樣,他明明是上位者,為卑躬屈膝,而一個下位者卻總能高高在上,凌駕于他之上。
看到他沒穿搭的材,線條流暢,勾人眼球。
“你以后不許在外面這麼穿,只能在我面前這麼穿。”
溫熙發現,對他好像也有了占有。
原來,真正一個人,真的會有占有。
傅燼有些懵,“好。”
“熙熙愿意嫁給我嗎?”
他再問。
他一刻都等不了。
熙熙現在還那麼年輕漂亮,而他已經老了,就想著趕用婚書將綁得牢牢的。
溫熙畔輕勾,揚起手腕,晶瑩剔的鐲子出現在白皙的手腕上。
傅燼雙眸驟然收,是那個名為“白頭偕老”的鐲子,他在日記本下的。
笑起來,像是一朵花一樣。
“知道我剛才看到這個鐲子,在電話里急著要見你的時候想說什麼嗎?”
傅燼搖頭。
溫熙眉眼彎起來,“我想說,傅燼,我們結婚吧!”
在剛才看了日記后,拿起那個鐲子戴在手腕上,他打了電話來,就很想很想見他,告訴他,想結婚了。
不是不想循序漸進,而是覺得時候到了。
傅燼的那樣濃烈,也好好他。
只是沒想到兩個人心有靈犀,他巧在這個時候策劃了求婚,先一步開口了。
“所以,知道我的答案了嗎?”
看到他已經懵了的神,溫熙角的笑不住,大喊:“我愿意!”
傅燼:“!”
這一聲我愿意傳到不遠趴在窗戶的溫淮嶼耳朵里,他雀躍起來,連帶著他后十幾個傭人一起歡呼起來。
“耶!”
“小爺真幸福!爸爸媽媽要結婚啦!”
溫淮嶼蹦跶著小短跑出去。
跑到爸爸媽媽邊的時候,看到爸爸正在抖著手給媽媽戴上那閃閃發亮的大鉆戒。
他在一旁鼓掌,“好開心呀!耶耶!”
“親一個!親一個!”
他在一旁起哄。
溫熙嫣紅瓣勾起來,抬起頭閉上眼睛。
傅燼低下頭吻了下來。
這一刻,煙花盛開、鮮花瀲滟中,他們于喜悅中擁吻。
小寶還在,溫熙小聲開口:“好了。”
傅燼眼眸滿是意猶未盡。
眼眸轉了下,湊在他耳旁輕聲:“中午送來的那些趣睡,老公喜歡哪件?一會就撕哪件好不好?”
意味深長的話引人遐想。
又是老公,又是趣睡。
傅燼覺得他快要幸福得炸了。
“小寶過來!”溫熙喊他。
他蹦跶著過來,溫熙想將他抱起來,被傅燼搶先。
“怕你累,我來抱。”
溫淮嶼:“……”
他才不到五十斤。
溫熙看著小寶,忽然很有,他離開的那幾年傅燼不好過,今天去學校參加親子活,發現小寶的生活同樣也有影響。
“小寶,那三年,媽媽不在你邊,有沒有恨過媽媽?”
溫淮嶼搖頭,“怎麼會恨呢?我很媽媽的。媽媽生下我的時候才不到二十歲,爸爸說過的,你沒有拋棄我,只是媽媽想要先選擇自己的人生,我支持媽媽!”
聽到這些,溫熙好。
傅燼因為,所以教得連兒子也那麼。
剛才有一瞬間竟然在想,要是當初不離開,是不是就不會缺席他們的這三年,傅燼和小寶都能過得好些吧?
可小寶說得對。
那個時候,在選擇自己的人生。
不后悔離開,那是長的三年。
但以后會對他們很好,更好。
“媽媽你。”
“我也你,媽媽。”
小寶被抱回去后,傅燼拉著進主臥,落地窗,外面煙花盛開,里面波濤洶涌,墜春夜。
黑蕾睡被大掌扯下大半,背部蝴蝶骨凸起,在炫彩煙花下白皙剔。
“傅甜甜,竹子一輩子只開一次花,我這輩子只為你開花。”
傅燼眉頭輕挑,將雙手十指扣按在玻璃上,“傅、甜、甜?”
眼眸里盡是他的倒影。
“嗯,我的目標,要讓你從傅可憐變傅甜甜。”
“我們共朝朝暮暮,伴歲歲年年,傅可憐變傅甜甜!”
傅燼畔輕勾了下,還押韻。
這一刻,他到爽和幸福雙重快,還有滿滿的安全,他無法用言語表達自己的幸福,而且有一種預。
現在只是幸福的開始,往后會更幸福。
他覺自己已經變傅甜甜了。
“同熙熙,共朝朝暮暮,伴歲歲年年。”
——正文完
于2025年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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