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溫熙,你在這看著,阿肆昨晚值夜班,這會應該睡死了,我去別的醫生。”
溫熙鼻尖酸眼淚簌簌地順著臉頰往下流,一步步往他走過去。
傅燼卻恐慌地往后躲,“熙熙,別過來,別看我……”
“我現在一定很嚇人,會嚇到你的……”
“昨晚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他紅著眼眶,嗓音嘶啞到極致,忽然他用手掐住自己的脖子,用力到極致,手背青筋暴起,一張臉漲得通紅。
“我就該死,我早就該死了,那樣傅家就不會有災星了,那樣就不會傷害熙熙,也不會強迫熙熙了,那樣熙熙就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我不應該活著,我就該死……”
“傅燼,不要。”過去拉他的手。
“傅燼,你別這樣好不好?”
確實被嚇到了,更多的是心疼,好心疼這樣的他,也難以想象他的痛苦。
那些痛苦都是帶來的,無法回應他的,曾經只覺得惡心,只想推開,以至于將他的一顆真心踩在腳下踐踏,卻不知道,他會痛苦這樣。
看到他手上都是,所以剛才是在用力咬著手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怕察覺嗎?
拉過他的手,讓他不能再咬自己。
“熙熙,你別靠近我,我是個瘋子,我會傷害你的,你別靠近我,別靠近我……”他往角落里,完全不敢看。
他渾抖著,看到他脖子上一道道可怖的紅痕,還有手腕和手指上全都是咬痕,牙印得氤氳出。
江墨帶著醫生趕到,看到蹲在地上,嚇得咽了下嗓子,“小溫熙,趕過來!三哥發病的時候理智不清的!”
“醫生,我一會兒過去鉗住他,然后你給他打鎮定劑。”
溫熙搖頭,“不用,他有理智,先讓我試一下。”
江墨臉凝重。
“滾,都滾,別理我,別管我……我活該……”傅燼低頭著,眼眸恐慌、無措。
“對不起……對不起……”
看到他這樣,溫熙好心疼,不明白他在道歉什麼,因為從前強迫道歉嗎?
慢慢地抱住他,“傅燼,那些早就過去了,我沒有怪你了。”
“你先起來好不好?”
他雙眸小心翼翼地看著,看到穿著浴袍,脖子滿是曖昧的紅痕,是他昨晚留下的。
昨晚,說過不要的,可他卻以為是幻覺沒有聽的,又像從前那樣不尊重,只想著在幻覺中自己醉生夢死。
他又一次傷害了。
明明那麼努力克制,卻在昨晚一切都功虧一簣,熙熙更不會要他了。
他搖頭,“熙熙,你走吧。”
溫熙眉頭簇,“為什麼要趕我走?”
“起來。”語氣有幾分焦急,眼淚瞬間再次從眼眶里涌出。
看到眼眸里都是淚,傅燼不敢再反抗,怕哭得更厲害,聽話地任由扶著起來到外面。
江墨和醫生都看傻了,他們之前從來沒試過能穩定他的緒,都是靠鎮定劑,藥讓他直接睡過去,醒了就好了。
到外面,溫熙扶著他到床上坐下。
“我、先去換服,你乖乖在這坐著,可以嗎?”
傅燼點頭。
江墨:“……”
9。
因為6翻了。
訓得比狗還乖。
他沒什麼好心的了。
“保溫盒里是你倆的早餐,那我們先走了,小……嫂子,辛苦你了。”
他往外走,傅燼眼眸輕,“站住。”
“你什麼?”
江墨:“小嫂子呀。”
他手攥著被單,手臂線條凌厲分明,心底是歡喜的,但……會耽誤的。
想說什麼,江墨已經出去了。
不一會兒,溫熙也換完服從里面出來了,看到空的房間,還有些疑。
“他們走了?”
“嗯。”
傅燼神晦暗不明,眼眸小心翼翼地看,“剛才江墨那樣喊你,不是我的。”
溫熙:“我知道,沒關系。”
“先吃早餐吧,我死了。”打開江墨帶來的餐盒,餐食很富。
兩人就這麼安安靜靜吃著,溫熙看著他,臉蒼白憔悴,這一個月他都住院了,半個月前來見時那麼紅。
“傅燼,上次你來見我,涂口紅了嗎?”
傅燼微愣,嗯了聲。
他眼眸閃躲著看,“熙熙,你怎麼會過來?我、我……”
溫熙:“我都知道了。”
傅燼垂下眼睫,像個鴕鳥一樣將自己起來,“你不用可憐我……我不會死的,這麼多年,我都能熬過來,這次只是住院久了點……”
“我是不是很可怕?是不是嚇到熙熙了?”
溫熙眼睫輕,有很多想和傅燼說的,一件件解決吧。
想到昨日陳簡說的,他一個月前暈倒住院是以為在相親。
撥了陸北雪的電話,很快被接通,的嗓子在聽筒里很是沉啞。
“喂,寶寶怎麼了?”
剛要開口,聽筒那邊男聲傳進來。
“你誰寶寶?是我昨晚沒伺候高興?再來!我看你還敢別人寶寶!”
“唐紀你有病是不是?的、的!”
“熙熙你說。”
溫熙咽了下嗓子,這信息量真不。
“我有事跟你說,你能到臺上嗎?私事。”
“好,你等一下。”
“到臺了,你說。”
溫熙:“我以后不能再幫你相親了,有人會誤會的。”
“熙熙寶貝,你是不是談了呀?”
溫熙沒否認,“應該很快會談,所以不能再幫你了。”
聽筒那邊陸北雪十分八卦,“是誰呀?上次那個蔣什麼的?”
溫熙這邊放的是免提,能看到傅燼的臉瞬間黑沉了,趕開口:“不是!下次見面跟你說。”
“好,那我得趕回去了,我怕我媽媽下次安排不在國,我得保護我的卡啊!”陸北雪哀嚎著。
掛了電話后,溫熙看向傅燼,“聽到了嗎?上次不是我要去相親,是替陸北雪去的。”
傅燼心底好歡喜,面上卻裝得毫無表,輕輕地嗯了聲。
“還有別的,剛才聽到了嗎?”溫熙問他。
他有些懵。
溫熙:“我說快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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