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傅燼終是開口。
他眼睜睜地看著那輛車離了視線,消失在拐角。
淚水從眼眸里溢出,他一拳打在車上,頃刻間,手背氤氳。
低垂著頭,眼眸猩紅,痛苦到極致。
前面車里,陸北雪耶了聲。
“終于甩掉了!”
“但是要換車,這輛車已經被發現了,就算是甩掉了傅燼,他現在也能掌握到我們的位置。”
溫熙看了眼后視鏡,也松了口氣。
“都聽你的。”
掌心手機不停振,是傅燼打來的。
陸北雪帶到幾個監控盲區都換了車。
很快,開到空曠的教堂前,穿過教堂,一輛白的小巧飛機立于草坪上。
飛機上下來一個穿著白運服的年,和們差不多年紀大,額間的黑發稍稍遮住眼,眼眸深邃,在下藏著斑駁的星。
他后跟著兩個孩子。
“陸北雪,這就是你那要出國的朋友?”
“對,帶走,可能快要生了,到時候你幫照顧點。”
那男生笑起來,眼眸里的星似在閃爍,格干凈又爽朗。
“行。”
一切都安排妥當,只要踏上這架飛機就可以離開了。
兩個孩兒拉著手,溫熙眼眸帶笑,“謝謝。”
“再說就客氣了啊!好了,快走吧,陸其楊后面那兩個孩兒是醫護人員,有什麼不舒服就找們。”
聽到這,溫熙真的繃不住了,考慮太周到。
“傅燼已經知道是你帶我走的,他會不會為難你?”
陸北雪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有本事他就把我哥的陸氏集團給端了,不然他為難不了我。”
“好了,快上去。”
“好。”
溫熙走上飛機,車門前,和陸北雪揮手告別,車門關上。
后兩個孩子扶著,到椅子上坐好。
飛機緩緩起飛,腳離地的實讓真切到自己這次是真的走了。
不像上次那樣飛機都起飛了,還被攔下,還被傅燼抓回去了。
陸北雪手遮太看著飛機升到高空中,松了口氣。
手機上傅燼的號碼依舊一直打進來。
開車離開一段距離,才接了電話。
“熙熙,錢夠不夠?我轉了五個億到你的卡,你多請些人照顧,陸北雪不是會照顧的人。”
“我是陸北雪,錢我有,已經走了,你別打來了。”說完立馬掛了電話,還將他的號碼徹底拉黑刪除了。
現在的傅燼應該就是一頭暴怒的雄獅,作為罪魁禍首的可不敢多蹦跶。
此時,被掛斷電話的傅燼臉沉怒得厲害。
旁邊司機接了個電話,臉也是白得厲害。
他有些訕訕地看了眼傅燼,“那個傅總,公安那邊說,陸北雪在監控死角換了幾次車,他們已經徹底追蹤不到位置了。”
“砰”一聲巨響,手機被傅燼狠狠砸在車窗上,車窗裂開,碎渣四濺開。
司機被嚇得往后,還好,沒傷到他。
但是!
傅總!
“你的臉!”
他的臉被玻璃碎片劃到了,鮮溢出來,順著下頜線,一滴一滴掉。
那司機即刻開車門,扶著他下車,上了另一輛車,往醫院開。
開了幾分鐘,“停下。”
“還沒到醫院,傅總,你臉上的傷得盡快理。”
“停下!”
司機只能把車停下,然后看到傅總去了對面的公路上,低著頭在找什麼東西。
來來往往的車太多,太危險了。
有些脾氣大的車主停下來罵他,“不要命了!不要命滾去別死!”
看到他臉上的又不敢下車。
司機只能在一旁幫忙看著點車,找了幾分鐘,才看到那碎掉的鐲子。
之后車開去醫院。
穿著白大褂的聞肆跑過來看到這樣的畫面,傅燼臉上鮮涌出來,有些跡已經干涸在臉上,脖子上。
整個人看上去狼狽不堪,手里攥著一個被碎掉了的鐲子,他上散發出一種死寂的氣息,黯淡無。
沒了平日里的半點恣意。
“三哥!”
“發生什麼事了?”
傅燼低著頭看著那只沾了跡的手鐲,腦子想的都是,傷了嗎?
有沒有事?
陸北雪怎麼不跟去?
誰照顧?
看著他就像是一頭行尸走,沒有半點反應,聞肆沒再問什麼,先給他理臉上的傷口,看起來是利所傷,還好傷口不算深。
只是看著都疼,他竟然沒馬上來醫院,跡都快干了。
給他弄好臉上的傷口后,聞肆坐在拉了張椅子坐在他面前。
“怎麼了?”
他依舊沒反應。
聞肆從未見過三哥如此落魄的一面,有些心疼。
“小溫熙呢?”
這話讓傅燼眼眸了下,他抬眸看向他,那雙眼眸紅得嚇人。
他扯了扯,“跑了。”
聞肆眼眸詫異,“跑、跑了?”
“在你眼皮底下怎麼跑得掉?”還大著肚子。
傅燼眼眸焦距漸失,許多緒不一而足,紛紛漲滿了心腔,酸得讓人直直掉進深淵。
心,被劇烈撕扯著。
他眼眸瘋狂起來,極端的緒在眸底暗濃烈,囂著。
“你說我能不能抓到?”
“找到之后關起來,是不是就跑不了了?”
聞肆被他執拗偏執的眼神嚇到,像是野般,死死咬住獵后就不愿意松口。
“三哥,冷靜點,你這樣會讓置于危險之中。”
一顆淚從傅燼眼角落,他低垂下頭,起離開回了郁金香莊園。
在地上坐了很久,黑眸深布著,臉是近乎病態的蒼白,手里始終攥著那只名為“白頭偕老”的鐲子。
忽然想起什麼,他有些機械地起。
去拿的手機打開,打開了微信,看了幾眼便后退出。
打開了相冊,投影到屏幕上。
孩兒的照片一張張過投影顯現出來,十八歲之前的照片很多,有開懷大笑的、搞怪的、活潑的……
是那樣的青春、活力、好。
這些照片上的表,他有多久沒見過了?
都是因為他。
是不是他死了,他就不會難過了,也會開心?
他拿過桌上的刀,抵在手腕,眼也不眨地重重劃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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