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就是的報複吧？

    蘇伊人坐車離開工廠不久，就接到了三叔蘇長打來的電話。

    對方氣急敗壞地一通數落：

    “伊人，你怎麽一回來就去工廠搗？那王猛是你二嬸的親外甥，你連親戚都不顧了嗎？”

    蘇伊人把手機離遠了些，直到對方咆哮完畢，才慢條斯理地說了句：

    “三叔，有什麽話，等我回公司說。”

    電話掛斷。

    “公司的風氣，是該整頓整頓了。”司泓推了推金邊眼鏡，目擔憂，

    “你這次回來，公司那群老頑固，肯定會找你麻煩。”

    蘇伊人：“人活著，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麻煩。”

    “說得對。”司泓頓了頓，轉頭看，溫聲道：

    “你長大了。”

    “誰能永遠活在話世界裏呢，”

    蘇伊人著車窗外，腦海中浮現出那冷峻無的麵孔。

    “所以要謝那些讓你長的人。”

    —

    蘇伊人剛回到公司，就收到陸雲霆的微信消息。

    【陸雲霆：找個時間，談一談。】

    蘇伊人想也沒想，直接複製了他早上的消息粘給他。

    【開會。沒時間。】

    陸雲霆看到的回複，鼻子差點氣冒煙！

    這是做什麽？使小子？

    以為用這招，他就能乖乖就範？

    真是可笑！他陸雲霆可不是會哄人的！

    周桐拿著一份文件，小心翼翼地覷著陸雲霆的臉，心裏惴惴不安。

    自從早上接到他之後，他能覺到老板今天氣極低，好像隨時要有一場風暴席卷。

    所以接下來的話，他不知道要不要說，生怕自己雷被劈。

    陸雲霆反複擺弄著手機，忽然意識到周桐時不時瞄他一眼，皺眉問：

    “想說什麽快點說！鬼鬼祟祟的！”

    “哦，好的，”周桐艱難地吞咽了一下，

    “YH公司要告我們毀約。”

    陸雲霆快速思索了一下，“榕城那個YH公司？”

    “是的，這兩年一直與我們有合作，尤其是今年，他們簽了一筆很大的單子。這次Susan毀約，也連累到我們兩家的合約。YH態度堅決，明確表示要起訴。”

    陸雲霆覺得可笑：“態度堅決？他們這是以後不打算合作了嗎？”

    周桐思索了一下，著頭皮地回道：

    “他們負責人說，和陸氏簽約，隻是因為Susan是設計師。現在聽說Susan與陸氏解約了，以後恐怕也不會和我們合作了。”

    “鼠目寸，”陸雲霆冷哼一聲，

    “他以為陸氏隻有服裝業嗎？還是說，他以為陸氏缺他們這一個小小的客戶？”

    周桐立刻點頭：“對對，咱們確實不差這一個客戶，咱也不完全依靠服裝業賺錢。但是老板，這事要是走法律途徑，勢必會經過，到時候對陸氏的信譽多都會有影響啊。”

    陸氏在江城盤踞多年，除了服裝業，醫療、教育、信息行業也涉獵廣泛，確實不差這一兩個客戶。

    因為Susan撂挑子不幹了，陸氏與其他公司簽的合同也都到了影響。

    但絕大多數公司都選擇私下解決，拿到應有的賠償就好了，畢竟以後還要合作，撕破臉就不好了。

    哪有像YH這樣一錘子買賣的？

    他覺，這個YH公司並非表麵說得這樣簡單，一定還有什麽他不知道的。

    “和他們負責人談過了嗎？”

    “談過了，薑副總親自去榕城，談了三次，可對方油鹽不進，態度堅決。”

    薑副總的能力是信得過的，連他都搞不定，恐怕這YH是徹底要和他們決裂了。

    “我再想想。”陸雲霆心煩意，示意周桐出去。

    周桐忙又說道：“還有個事，夫人讓您今晚回祖宅一趟。”

    陸雲霆看了他一眼：

    “說什麽事了嗎？”

    “因為最近的賠償費，”周桐回答得小心翼翼：

    “公司支出了幾十個億，好像已經傳到夫人耳朵裏了。”

    “出去吧。”陸雲霆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待房間再次清淨下來，陸雲霆拿起簽字筆，在空白紙上寫了一個英文名字，又在上麵重重地畫了個圈。

    Susan！

    一切的煩心事，都是因為這個名字。

    沒想到跟自己結婚五年的人，居然這麽有本事，還真是讓他刮目相看啊！

    嗬……

    這就是的報複吧？

    對離婚不滿，所以想盡辦法找自己麻煩？

    不過確實，有一定作用。

    陸雲霆手指敲擊著桌麵，蹙的眉心昭示著此刻的煩躁。

    沉默片刻，他撥電話到書臺，

    “半小時後出發去榕城。”

    陸雲霆到達蘇氏集團的時候，蘇伊人確實在開會。

    因為上午解雇了王猛，現在董事會特意為此開了個會“聲討”。

    蘇伊人也不言語，懶散地靠在老板椅中，抱著手臂傾聽。

    直到大家都說完了，才出手，司泓將一疊文件遞到手中。

    隨手丟在會議桌正中央，紙張散開。

    “這是工廠五年的財務報表，諸位可以仔細瞧瞧。”

    蘇伊人抱著手臂，慢悠悠道：

    “不到11點，工廠空無一人，員工狀態極其散漫。”

    “經理帶頭在工作時間打遊戲，對工廠經營況一無所知。”

    “現在的日生產量不及五年前三分之一，支出卻幾乎和五年前持平。”

    “同樣的布料，實際進貨價比之前了40%，向公司報賬卻比之前還高！”

    “這部分差價哪兒去了？”

    蘇伊人一句又一句，問得在場的人啞口無言。

    蘇長幾次三番想打斷，可在看到蘇伊人藏著怒意的雙眸時，莫名就慫了。

    他好像看到了五年前逝去的大哥。

    同樣的冷靜、睿智，且不給他好臉……

    蘇長華沉默了一會兒，以長輩的口吻說道：

    “伊人啊，你剛來公司，什麽都不懂，這些事遠沒有你想得那樣簡單。王猛這孩子雖然貪玩了些，但卻是有能力的，否則我們當年也不可能全票通過，把他安排到工廠當經理。”

    眾人紛紛附和說是。

    蘇伊人看向蘇長華，笑了：

    “連遊戲都打得這麽菜，還好意思說有能力？我看他是有禍害隊友的能力。”

    “你！”蘇長華坐直，低喝：

    “玩遊戲能和工作相提並論嗎？他玩遊戲爛，工作就一定爛嗎？”

    蘇伊人毫不示弱：

    “他工作爛不爛我不知道，但是他在工作時間玩遊戲，在我看來就是爛了！”

    “你真是目無尊卑！”

    “二叔，現在是在開會，何來尊卑？若真論起尊卑，我為蘇氏總裁，絕對持，是不是比您更尊貴？”

    “你放肆！”蘇長華噌地一下站起來，氣得眼睛瞪得溜圓。

    司泓輕咳了一聲，

    “蘇董事，請冷靜。”

    蘇長也適時地扯了扯蘇長華的袖，蘇長華一甩手臂，氣衝衝地離開會議室。

    蘇長屁往後挪了挪，本想追著出去，卻聽蘇伊人幽幽開口：

    “產品在更新換代，人也需要改變思想，如果無法適應全新的模式，還想抱團取暖，混吃等死，現在就給我卷鋪蓋走人。”

    冷銳的目掃過全場，最後落到蘇長臉上，問：

    “三叔，您有什麽想說的嗎？”

    蘇長小心翼翼地窺了一眼那雙睿智的眼睛，仿佛看到了他死去的大哥，嚇得他心神一，連忙著頭皮搖頭：

    “沒……沒有。”

    開完會已經是兩小時以後了，蘇伊人著酸痛的脖子，走出電梯。

    剛走到一樓大廳，就聽見了一道悉男聲。

    “蘇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