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羨魚先拿出一枚活化瘀的丹藥給卓然服下,又吩咐宋槊將床上的卓然挪橫躺的姿勢。
然后從自己的小布包里拿出針包,開始在卓然頭部的各位上施針。
袁老先生站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盯著,發現許羨魚下針的手法又準又穩后,心中頗為意外。
這丫頭雖然年紀小,倒的確有點真本事,看來自己之前小瞧了。
見有幾針下在了自己意料之外的位上,袁老先生不由一驚。
這幾個位十分險要,一個不慎,可是隨時會要人命的!
許羨魚的膽子也太大了。
袁老先生看得心驚跳,可許羨魚卻是一副信手拈來的樣子,作沒有毫遲疑。
不到兩分鐘,十幾針就扎好了。
許羨魚讓卓夫人找人搬來一張小凳子,擺在卓然的頭前,然后又從小布包里出一個小瓷碗,放在了凳子上。
做完這些,許羨魚坐回椅子上,雙手抱臂,開始等待。
袁老先生看如此氣定神閑,心里忍不住開始打起鼓。
剛才許羨魚的這一手,外行人可能看不出來什麼,可他卻明白有多厲害。
換他自己來施針,絕對無法比許羨魚做得更好。
大概過了五分鐘的樣子,卓雅突然驚呼了一聲,指著卓然頭頂道:“哎呀,針上有出來了!”
眾人立刻順著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看到卓然頭頂百會上的銀針上有流出,滴落在凳子上的小瓷碗中。
袁老先生頓時吃驚地瞪大了眼,“這、這怎麼可能……”
陸慎獨和陸慎行見狀臉都有些不太好看,沒想到許羨魚真能把卓然腦部的瘀排出來。
卓夫人和卓雅則是大喜,瘀功排出來,說明卓然醒來的希又大了一分。
許羨魚沒有說話,對此十分淡定,顯然這些狀況都在的掌控之中。
宋槊掃了一眼在場神各異的眾人,眼中閃過一自豪。
哼,現在知道他們家夫人的厲害了吧?
卓然頭頂的瘀大概排了十幾分鐘,白瓷碗底已經接了一碗底的。
排出的瘀呈黑紅,比一般的要黏稠。
許羨魚見瘀排完了,這才起拔針。
拔完針后,許羨魚讓宋槊將卓然重新躺好。
然后從小布包里掏出一個小青瓷瓶,打開瓶塞,立刻有一沁人心脾的清香彌漫開。
每個聞到清香的人,立刻覺自己的頭腦一陣神清氣爽,十分的舒服。
僅憑這一點,便足以看得出來許羨魚拿出的這瓶藥絕對不簡單。
若不是因為剛才的賭約,袁老先生肯定要開口問一問這是什麼藥。
只見許羨魚從里面倒出一粒白的藥丸,給卓然喂了下去。
“好了,等藥效發揮,修復損的神經后,他就能醒了。”
這話讓卓家母振不已,卓夫人滿臉慚愧道:“夙玉神醫,您果然醫如神,我剛才竟還懷疑您……是我見識淺薄,還請你見諒。”
“沒關系。”許羨魚不以為意地搖頭,誰臉,缺乏信服力呢?
有時候年輕貌也是種苦惱啊。
陸慎獨看著床上躺著的卓然,難以相信只是扎幾針,吃顆不知名字的丹藥就能讓昏迷一年多的人醒過來。
一想到自己要是輸了,就要給許羨魚磕頭,還要小祖宗,陸慎獨就寧愿去死。
“許羨魚,你剛才說三小時之能讓卓然醒過來,我可是看了時間的,現在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了,要是超過三小時,不管卓然醒還是沒醒,都是你輸了。”陸慎獨出聲強調道。
許羨魚哪能不明白他的那點小心思,好笑道:“放心,不用三個小時他就能醒,這個頭你是磕定了!”
陸慎獨握拳頭,“卓然能不能醒還不一定,你別得意太早了。”
這話實在不中聽,卓夫人和卓雅的臉都是一沉。
卓雅不高興道:“慎獨哥哥,你這話的意思是不希我哥醒過來了?”
陸慎獨表一僵,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當然希卓然能醒過來。”
“是嗎?你要真希我哥醒過來,為什麼要跟夙玉神醫打這種賭?有辦法治好我哥哥,你不是應該高興嗎?為什麼要這麼刁難?”卓雅質問道。
“我……”陸慎獨被問得啞口無言。
一旁的陸慎行見狀,開口解圍道:“卓雅,慎獨打賭也是擔心卓然的安危,我們認識這麼多年的朋友了,要是卓然能醒過來,他就是給夙玉神醫磕幾個頭也值得。”
卓雅恍然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那等下我哥哥醒了,慎獨哥哥一定要說到做到哦。”
卓雅說完好整以暇地看向陸慎獨,等著他的回答。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陸慎獨想反悔也不能反悔了,他只能僵著表出兩個字,“當然!”
“那就好,我相信慎獨哥哥是個一諾千金言而有信的君子。”卓雅一臉信任地道。
陸慎獨:“……”
許羨魚看著卓雅幾句話就把陸慎獨給兌的騎虎難下,眼中閃過一笑意,覺得還有意思的。
卓雅主走到許羨魚邊,“夙玉神醫,我相信您的醫,我哥哥一定會在三個小時醒過來的。”
這話就是在直接打陸慎獨的臉了,可偏偏陸慎獨還不能反駁。
房間里的氣氛詭異。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兩個小時后,病床上的卓然手指突然了。
卓夫人一直關注著兒子,他的手指一,立刻就發現了。
“卓然的手了!他有反應了!”
聞言,一群人立刻圍到了床邊。
在親人一聲一聲的呼喚下,昏迷了一年多的卓然終于緩緩睜開了眼睛。
“醒了醒了!哥哥真的醒了!夙玉神醫你太厲害了!”卓雅喜極而泣。
袁老先生瞠目結舌地看著蘇醒的卓然,許羨魚竟然真的做到了。
甚至連三個小時都不到,人就醒了,簡直就是奇跡!
袁老先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被刷新了,這許羨魚究竟是何方神圣?
按理說好兄弟醒了,陸家兄弟都應該高興,可一想到跟許羨魚的賭約,陸慎獨就完全高興不起來,一張臉黑地跟鍋底似的。
難道他又要給許羨魚下跪?
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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