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辛碎擔憂無比，「別傻了，他們要醒了。」

殷念卻不以為意。

小小王恨不得在自己的腦袋上頂個王冠，讓自己看起來好像更風一點。

「你才別傻了。」

「哥哥。」

「你要犯傻到什麼時候？」

大步拉著元辛碎，明明更小一些，也更矮一些，但是走出的氣勢非凡。

祠堂又不遠。

殷念用劍敲了敲佛像。

好死不死。

這敲的地方正好就是開暗門的地方。

而暗門出的掃描線，掃描過旁邊有些怔愣的元辛碎的臉。

掃描通過。

殷念眼看著面前一扇暗門打開了。

「哼！」二話不說沖了進去。

元辛碎被嚇的驚出一冷汗，連忙手去撈，可殷念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他只能追上去，低聲音，「殷念，快出來。」

但人卻差點撞上猛地頓住的殷念。

殷念仰起頭，看見了各種各樣的五六的管子。

甚至看見了無數人模型，還有各種各樣的標本。

針管試劑數不勝數。

還有個小床，床上還有鐐銬固定人，似乎是為了讓人不要掙扎。

殷念還太小，還不明白其中很多東西為什麼要存在，存在是為了什麼，但不妨礙小孩使用自己的直覺，就如同崽，在最沒有自保能力的時期，它們的直覺有的時候奇準。

覺到了這些東西上傳出來的森然惡意。

元辛碎臉更加蒼白。

最後一層遮布被扯開。

他甚至連狡辯都已經做不到了。

「沒有他們說的這麼嚴重。」他兩隻手垂在旁邊，握拳頭，「而且，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

他執著的要將殷念掰回自己的路。

「你該走了。」

他抓著殷念走，卻沒有拽。

殷念像一矮胖的定海神針。

指著那個小小的床，「這是用來綁你的嗎？」

在元辛碎拉下臉之前，殷念繼續說：「我知道這個是幹什麼用的，之前有個人想要綁架我威脅我家老妖婆，他就是用這個綁的我。」

老妖婆一開始沒錢。

但後來越來越有錢。

自然也就有人越來越恨。

殷念已經初步知道一些大人才有的規則。

「他們說，小孩子很容易犯錯，但是我一直覺得，大人更容易犯錯。」

「他們總是會做出錯誤的選擇。」

「所以哥哥，我們今天也要做一次錯誤的選擇。」

彎起了，「就像上次，我對那個人販子做的一樣。」

元辛碎瞳孔微。

他下意識後退一步，但拉著殷念的手還是沒有散開，「你先跟我出去。」

這一次他順利的拉了殷念。

但是剛出去，殷念就猛地掙開了他的手。

「哥哥。」

定定看著他，「我要犯錯了。」

「挨打就挨打。」

只見殷念飛快的抄起旁邊祭祀用的蠟燭。

蠟燭正在熊熊燃燒，扭頭又衝進了暗室。

元辛碎從剛才開始，其實腦子一直都很麻木。

直到殷念衝進去的那一刻。

他終於知道了自己的麻木，彆扭，是什麼。

他拉不開這個小孩嗎？

怎麼會呢，他到底比大這麼多，是他不想拉。

雖然卑劣，但是他真切的到了期待。

期待有人能幫幫他，能看見他。

他是在等待有人能做出什麼嗎？

看著殷念衝進地下室，拿著帶著火的蠟燭，他卻發現自己滿腦子的期待都破碎了。

他的腦中只剩下了一個想法。

這個想法令他焦急，想也不想的跟著進了地下室。

他想。

那個蠟燭的滾油，會落在的手上。

那會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