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司寒推門進來，一眼就看到坐在時念旁的方寧。

他沉下臉，冰冷的目掃過方寧，徑直走向時念。

時念昂頭看他，“司寒，你回來了？你有沒有查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一會兒說。”

時念對上他的目，隨后意識到，趙父和趙母在一旁。

如果他真的發現了什麼線索，當著他們二老的面也不好說出口。

微微點頭，又聽到他問，“方寧是什麼時候來的？”

方寧在之前開口，“剛到。”

封司寒直視他，“我有問題問你，你跟我來。”

趙母開口，“小伙子，小方小骨折，行不便，我們幾個出去，你有什麼話，在這里問他吧。”

時念解釋，“阿姨，派出所例行問話在一個單獨的房間，是有攝像頭拍攝的，這里不行。”

方寧拄著拐杖站起來，“阿姨，沒關系，又沒有人為難我，我很快就回來。”

封司寒蹙了下眉，徑直往外走。

方寧步子不急不緩，跟在他后。

民警已經在門口等待，封司寒邁大步進屋，待方寧坐下，才開口，“你上次和趙欣悅聯系是什麼時候？”

“兩天前。”

“你們聊了什麼？”

“我們聊天的容屬于個人私吧？這個也要回答嗎？”

方寧語氣不高興，又道，“就聊了些之間會聊的話題，譬如早安，晚安，吃了嗎，類似的話。”

民警問，“這段時間你和你的朋友見過面嗎？”

“沒有。”

方寧嘆氣，“我忙，欣悅也忙，再加上我意外骨折，行不便，自然也就沒見過面。本來按照我朋友那邊的安排，欣悅下周就要回來了，我沒想到……竟然會出事。”

民警追問，“你們聊天的時候，你就沒有發現你朋友有不對勁的地方？”

“沒有，還是和往常一樣，跟我分些日常什麼的。”

封司寒突然開口，“有沒有跟你提起過新的朋友？”

方寧目移向他，“新的朋友倒沒有，最近跟我提起過念念，畢竟念念要過生日了，大家都是朋友，會想著討論怎麼給慶祝。”

封司寒在他口中聽到時念的名字，眼底閃過一抹不快。

他倚靠著座椅，“請你把手機出來，配合我們警方協查。”

方寧反問，“配合協查需要手機嗎？”

封司寒加重語氣，“需要。”

方寧比他預想的要爽快，沒再說別的，從兜里取出手機，放在面前的桌上，“麻煩你們過來拿吧，我不便起。”

封司寒走過去，拿起手機。

方寧的手機沒有設碼，他一按鍵，屏幕就亮了。

他劃了兩下屏幕，蹙起眉，扭頭迎上方寧的目，“我要的是你之前使用的手機，你拿一部嶄新的手機給我干什麼？”

“我之前的手機前幾天摔壞了，影響使用，所以我換了。”

方寧頓了頓，又道，“封先生，就是前幾天你妻子的姐夫來我店里找事，開車撞我們的那次，事后你也來了。我的手機就是在那次摔壞的。”

封司寒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眼睛，“那你摔壞的手機現在在哪？”

方寧無奈地笑了，“你這話問的……有趣。手機壞了，當然是扔了。我留著一部壞手機干什麼？”

“扔哪了？”

“家里小區樓下的垃圾桶。”

方寧嘆了口氣，“封先生，你執著于找我之前的舊手機干什麼？那手機被車碾過，都已經碎末了，就算找到，也復原不出它原本的樣子。你想知道什麼，我告訴你就是了。”

封司寒心底竄起一無名火，他把幾乎全新，一點有用信息也沒有的手機還給方寧，折返回去坐下。

他面容冷峻，繼續詢問，“你為什麼要介紹趙欣悅來外省工作？”

“我這需要人，正好有空，所以我就介紹來了。”

方寧半開玩笑，“你問我這個干什麼？你懷疑我？”

“在事水落石出之前，和趙欣悅相識接過的每個人都是嫌疑人。往往真兇都是害者邊最親近的人，也是最容易被旁人忽視的人。”

方寧撇了下，“也對。”

他迎上封司寒質疑的目，坦誠道，“你盡管查，我無條件配合你們警方開展工作。畢竟失蹤的人是我朋友，我想除了父母，就是我最關心的安危。”

方寧的回答無懈可擊，封司寒沒有找到破綻，只得暫時打發他離開。

方寧拄著拐往外走，封司寒越過他打開門。

“謝謝。”

“你走得太慢，擋著我的道了。”

封司寒與他肩而過，徑直往時念所在的休息室走。

他率先推門進去，關門的時候，眼前籠罩下一片影。

方寧惱人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封先生，先別關門，我也進。”

封司寒抬眼看到他，額角一跳。

他站在門口不，“你進來干什麼？”

“我過來陪我未來的岳父和岳母。”

方寧朝他笑了下，“我不留下，又怎麼配合你們調查呢？在得知欣悅的消息之前，我是不會走的。封先生，麻煩你讓一讓，多謝。”

封司寒眼底閃過一抹不快，冷冰冰的目掃過他，轉進屋。

時念注意到門口的靜，抬起頭，就看到兩人前后腳進門。

還沒有看到方寧，就聽到他問，“念念，你和叔叔阿姨吃過晚飯了嗎？如果沒有，我點外賣把你們的一起點了。”

“學長，我們都已經吃過飯了。”

封司寒快步走向時念，截斷的目。

“念念，我們回住。”

時念詫異，小聲問他，“司寒，我們不繼續查監控嗎？”

“回酒店再查一樣，這里人多，說話不方便。”

時念眉頭蹙在一起，看向趙父趙母，眼底浮現出擔憂，“可是叔叔阿姨……”

“有方寧在，他會照顧好他們。”

封司寒放緩語氣，“我們在這，他們反而不好放松談。”

時念稍加猶豫，覺得他說的有道理，“行。”

對趙父趙母說，“叔叔阿姨，時間不早了，我們先走了。我的電話一直開機，您二位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給我打電話。”

說完，又朝方寧揮了下手，“學長，回見。”

封司寒收起筆記本，繞到后方推的椅，“念念，我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