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聿道，“上次師只學了個大概，手藝生疏，嘗嘗。”

許盡歡用勺子舀起蛋糕送里，隨后肯定地點了點頭，“嗯好吃！”

“阿聿你也吃。”

聞聿輕笑著，也沒有推辭，“好。”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分完了這個小蛋糕。

聞聿圈了圈小姑娘的胳膊，眉頭微蹙，心疼地責備道，“瘦得像個排骨，再這樣下去，小小可認不出主人了。”

“也沒那麼夸張的……”

許盡歡微彎了彎眉，“對了，小小怎麼樣，在你家還適應嗎？”

聞聿表帶著些笑意的古怪，“應該吧。”

“？”

許盡歡尚在疑，就從他手機監控里看到了圓滾滾的一團，愜意地癱在掃地機人上，跟著機設定的路線“隨波逐流”。

看似了，可一天下來，運量為零。

連掃地機人到座椅板凳，它都只是輕抬了抬爪，半點姿勢都不帶換的。

“……”這老大一坨是誰？

許盡歡表有些凝固了，“這……”

聞聿道，“可能是伙食太好了，又缺乏運，小家伙的長得格外快些。”

許盡歡捂臉不忍再看，也不愿意承認自己是這貨的主人。

原先還以為是自己家太小，不能夠它發揮，才喜歡天天睡懶覺。

可阿聿家里那麼寬，就算來個小住下，一時半會兒都發現不了，隨便運兩下就是一的腱子。

它倒好，心寬胖，差不多從“小小”吃“大大”了。

單純的一只懶貓。

看著小姑娘臉上重新出人的小表，聞聿繃的下頜微微放松。

這些天發生的這些事太、太雜，他很擔心一時之間不能接得了。

他很想讓歇斯底里地發泄一通，忘掉所有的一切，卻又矛盾地不想讓再流更多眼淚。

事實證明，小姑娘遠比他想的堅強得多。

小太縱然落到地面，也還是向的葵花，朝氣蓬。

“耳朵好些了嗎？”

許盡歡了自己的耳朵，曾經那些嗡鳴且沉悶的聲音早就已經變得清晰無比。

如果不是聞聿提及，幾乎都忘了這回事。

“已經好了，阿聿……”知道聞聿不喜歡生疏地道謝，許盡歡抿得瓣發紅，才輕輕道，“……喜歡你。”

聞聿眼眸笑意漸深，抬手，輕了小姑娘的耳垂。

“過兩天再去復查一次。”

許盡歡乖乖點頭。

片刻后，似想起了什麼，聞聿作頓了頓，“對了歡歡，你大姐……”

他才開了個頭，許盡歡的心就提了起來，張地等待著下文。

前兩天在村子里就沒看到大姐，問了人都是支支吾吾的，去家也已經是人非，一片廢墟。

許盡歡不確定大姐是逃走了還是……

聞聿緩了緩，道，“我這邊查到，十年前就去世了。”

十年前……

許盡歡張了張，茫然道，“……是怎麼？”

聞聿道，“大姐的丈夫酗酒，常對施暴，某次酒后失手將腹中胎兒打掉，導致大姐再也無法生育。”

“這使得的境更加艱難，煎熬了兩年，大姐在飯菜里下了超量的老鼠藥，全家都沒了……”

許盡歡的心臟嘭然墜落下去。

們四姐妹，有的生離，有的死別。

媽媽去世后，是大姐像母親一樣照顧著，最后冒著危險幫逃離。

原來當年一別，竟然真的是最后一面……

聞聿道，“關于二姐，也有了行蹤。”

許盡歡已經不敢再聽，生怕再聽到噩耗，幸好，老天還有最后一仁慈。

“二姐被賣到鄰縣后，想辦法逃了出來，后來嫁了個不錯的人家，夫妻倆如今經營著火鍋店，和睦，日子也紅火。”

許盡歡看著照片中滿的一家三口，了眼眶。

人紅潤臉頰上的笑容無一霾，足以昭示著這些年的生活富足。

幸好，還有二姐過得好。

“你想去見嗎？”

許盡歡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嗯。”

“但……過段時間吧。”

既然二姐過得好，也不必急著去打擾的生活。

……

軍區大院。

許承忠雖然昏迷沒醒，但機能還算穩定，相比之下，比較讓許盡歡擔心的是程之霖。

從天村回來，足足一周，他都將自己關在房間里。

軍部不去，公事不理，與人流的不超過十句話。

如果不是偶爾會出來幽靈般地晃一圈，幾乎讓人懷疑他昏死在里面。

許盡歡做好足夠的心理建設，才輕輕敲了敲門。

“爸爸，是我……可以開下門嗎？”

靜了片刻，門吱呀一聲開了。

“我進來了……”

許盡歡輕手輕腳地走進去，待看清里面的景象，當即怔住了。

滿床的艷鮮花簇擁著被擺人形的白骨，那骷髏被拭得潔無比，看上去頗有些詭異恐怖，但程之霖毫不覺得。

他將骷髏頭顱擺正，聲音溫，“阿舒，歡歡來看你了。”

明明還是白天，但許盡歡的胳膊已經起了麻麻的皮疙瘩。

“……爸爸，你和媽媽在干什麼呀？”

程之霖的語氣很是郁悶，“阿舒說我摘的這些玫瑰花不好看……歡歡，你們孩子的審都差不多，應該知道阿舒喜歡什麼，這些真的不好看嗎？”

許盡歡咽了咽口水，“好看，但……媽媽可能不喜歡這個造型。”

“是嗎？”

程之霖低頭呢喃，好似在反省，“怪不得都不愿意理我……”

許盡歡嚨哽了哽，眼眶涌上酸的意。

將餐盤放在床頭柜上，“媽媽沒有不理您，只是生氣您不惜自己的，平叔說您昨天都沒有吃飯……”

“噓！”程之霖張地比了個手勢，“可不敢讓阿舒聽見！”

“要不然就會跑到我不知道的地方，怎麼都找不見……”

許盡歡心口一陣窒悶。

抿了抿，走上前，將鮮花在手心，一朵朵重新裝點。

“我不告狀，您先乖乖吃飯，我幫您擺造型，媽媽會喜歡的。”

程之霖思考了一會兒，道，“好，你記得幫我說說好話。”

“阿舒最喜歡兒了，肯定會聽歡歡的。”

“……好。”許盡歡低頭，酸的鼻尖，眼尾泛起意。

一滴水珠砸到花蕊上，玫瑰艷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