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蕊初笑著,舉起酒杯,狀似不經意地對云舒說道:
“老師,您還記得上次我跟您提的那個導演嗎?
就是拍《盛世霓裳》的那個,他特別欣賞我,說我很有潛力,想讓我飾演二號呢!”
云舒淡淡一笑:“恭喜你。”
“都是老師教導有方,”陶蕊初故作謙虛,“不像有些人,空有一好天賦,卻不好好珍惜。”
說完,若有似無的瞥了一眼溫蘼。
周圍的同學心照不宣的笑了笑,又帶著點看好戲的興。
畢竟,誰不喜歡看曾經的天之驕子跌落神壇呢?
云舒不聲地掃了一眼陶蕊初。
這孩子,還是這麼……難評。
將話題引向了另一個方向:
“溫蘼和秦賀,當年可是我們舞蹈系經典中的經典。”
“我一直記得你們第一次小劇場表演,雙人舞《飛羽流》,從作編排到表達都是登峰造極,整個演出炸了場。”
席間有人隨即附和:“沒錯!當時校長都來打call,說你們倆不足十年就能拿下整個國外的獎項。”
“老天,誰會忘!”
另一位校友立刻接話道,“當時你們倆那個舞臺上的眼神流,嘖嘖,太拉了!”
語畢,他故意朝秦賀使了個曖昧的眼:“怎麼,哥們兒,當年是不是了真心?”
滿座一片起哄聲,像是要把某層窗戶紙給捅開。
秦賀一向沉穩,此刻卻罕見地別開了視線,端起手邊的酒杯一飲而盡。
溫蘼原本還帶著淺笑,此時卻微微皺起眉頭。
打量著秦賀,發現他的表有些不自然,握著酒杯的手指微微泛白。
難道……那些傳言是真的?
一旁的陶蕊初咳了兩聲:“大家別開玩笑,畢竟那時候溫蘼有‘護花使者’的……”
“哎,說起來,慕辭淵當年對我們的校花可是看得很嚴啊,生怕被別人搶走似的。”
“啊對對對,誰敢肖想啊,不怕死嘛!”
此言一出,原本熱鬧的氣氛瞬間冷卻下來。
顧盼兮最先反應過來,猛地一拍桌子,豪爽笑道:
“得了得了,嚼這些陳年舊事多沒勁兒啊!”
“來來來,咱不如玩點有意思的吧,干脆真心話大冒險如何?”
顧盼兮一揮手,幾個格活絡的學生趕響應,是把場子重新帶熱。
人群中,溫蘼的目不自覺追隨秦賀的影。
直到他慢慢站起朝洗手間方向走,那微微一瘸一拐的步伐刺得心里一。
秦賀走路的樣子不似從前,從容不羈的青春年然無存。
“秦賀,你的腳……怎麼回事?”
然而,秦賀只回頭淺淺一笑,什麼也沒說,便徑直走了進去。
等在外面,秦賀剛一推門出來,溫蘼就攔住了他。
“你到底怎麼回事?”溫蘼攔住他,低聲音,“秦賀,如果你把我當朋友,就別繞彎子了,這些年你到底經歷了什麼,你的到底怎麼了?”
秦賀臉微變,顯然沒料到溫蘼會這麼執著。
“溫蘼,有些事,你不知道更好。”
“可我不想這麼被蒙在鼓里!”
倔強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當年的事,全都告訴我。你為什麼突然休學?為什麼突然人間蒸發?”
秦賀看著,眼神中滿是掙扎和痛苦。
最終,他像是下定了決心,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當年,我休學,是因為你那哥哥……”
溫蘼的心臟猛地一,慕辭淵?
當年秦賀作為的舞伴,和經常雙對出現,一起排練一起學習。
而慕辭淵當時不管工作有多忙,只要溫蘼有演出要上臺,他總會到場,為送花。
“他對你做了什麼?”
“他警告我,讓我離你遠點。”
秦賀自嘲地笑了笑,“他說,你不是我能肖想的。”
“一次排練結束后,幾個學弟學妹瞎起哄,說什麼金玉、郎才貌,說的有鼻子有眼。”
“在后臺,慕辭淵找了我,要我離你遠點。”
“我那時候年輕氣盛,本不知道天高地厚。我說,我們只是同學、搭檔,就算真了人,又礙他什麼事?”
“說完,我就不再理會他,故意給你送茶去了。”
“當晚——”
他說到這里,卻忽然不再繼續。
溫蘼的心猛地一沉:“當晚,什麼?”
秦賀站在那里,沉默地看了一會兒。
忽然掀開管,出微彎的小,輕描淡寫地補充:
“當晚,在回家的路上,一群人攔住了我,說隨便離溫蘼遠點,不然不止打斷這麼簡單。”
溫蘼瞳孔猛:“慕辭淵派人干的?”
秦賀沉默了。
但他的沉默,已經給了溫蘼答案。
“他怎麼敢……”
一恨意,在溫蘼的腔中熊熊燃燒。
他有什麼資格,干涉秦賀的人生,毀掉他的夢想!
秦賀當年那麼努力,經常為了一個作熬到深夜,甚至還曾經因為過度勞累暈倒在練功房。
他們之間,從來只有惺惺相惜的“戰友”。
可就是因為關系好,了慕辭淵毀掉他的理由。
“秦賀,”溫蘼著他,一字一句,“你放心,我會為你討回公道。”
“溫蘼,都過去了,別再想了。”
秦賀手,想的頭發,卻又像想起什麼似的,尷尬地停在半空。
“怎麼能不想!秦賀,你永遠都不能跳舞了!”溫蘼一提到這個,就眼眶泛紅。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秦賀故作輕松地笑了笑,轉而勸:
“你別為了我,再去招惹慕辭淵了。”
“聽我的,離他遠一點……他對你,那種占有和控制,不是一般的強。”
“而我,也不算全然無辜。”
秦賀猶豫了一下,像是鼓足了勇氣:
“其實,當年……我,確實,對你,有過妄想。”
溫蘼愣住了,抬眸看著他。
秦賀垂下眼簾,苦地笑了笑:
“我自知配不上你,所以一直安心扮演著你男舞伴的份,能陪在你邊就好……”
“所以,慕辭淵也不算誤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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