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豪車停在了凌家莊園的大門口，齊金下車，打開了后座車門。

凌澈瞧著旁邊的人，一清淺的綠中式長，將的段包裹得恰到好，海藻般的長卷發用同的玉簪挽了個低發髻，領致的盤扣系起遮住了白皙纖細的脖頸。

致的面容本就很好看了，略施黛后又被這服的襯得愈發的白皙亮。看向他時的那雙大眼睛，亮晶晶的像兩顆琉璃珠子。

盡管面上不顯，但眼神里的拘謹被凌澈看得一清二楚。

“不敢下車？”凌澈問。

一向什麼都不怕的喬如意，這會兒居然有些不敢見凌古。

“不是不敢。”喬如意小聲否認，“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算他們之間沒有隔著殺父之仇，但凌古對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加上凌古的私心又想撮合凌澈和許昭昭，現在許昭昭家里一夜之間出了這麼大的事，確實不知道面對凌古該說什麼。

但老爺子又是凌澈的親爺爺，可以對任何人都沒有禮貌，但不能在凌古面前放肆。

“你什麼都不用說，爺爺要問什麼你就答什麼，不想答就不答。”凌澈的手指開額前垂下的幾縷發，笑著說，“他要是說了什麼你不聽的話，你就找個借口出去玩。”

凌澈代完，見乖乖地點了頭，牽著的手下了車。

剛進院子里，正好到準備回去的凌雙。

“阿澈？”

凌雙見到他有一詫異，“來看爺爺的嗎？”

最近老爺子的不大好，凌雙有空就會過來，但幾乎每次都不到凌澈，可見他來的次數不多。

“姑姑。”凌澈看見，笑問，“這是準備回去了？”

“是，陪你爺爺下了一早上的棋，他嫌我嘮叨要把我趕回去了。”

凌雙笑著，眼神落到他旁邊的人上。

材高挑，五明艷大方，比電視里的明星有過之而無不及，站在凌澈邊怎麼看怎麼般配。

喬如意見含著笑意打量著自己，也隨著凌澈喊了一聲，“姑姑。”

“如意？”凌雙溫婉地笑著，“好久沒見了。”

喬如意確實很久沒有見過凌澈的姑姑了，上一次見面都忘了是什麼時候。不太會寒暄，但是在長輩面前吹個彩虹屁肯定是沒錯的。

淺淺一笑，“確實跟姑姑很久沒見了，但您還是跟以前一樣年輕漂亮。”

果然聽到這話，凌雙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一些。

上前拉住喬如意的手，笑道，“如意太會說話了。”

的眼神看向凌澈，“要是小塵也能像阿澈一樣，給我領個如意這樣的孩回家，我也就不心他了。”

韓塵的風流從他接的幾個電話里，喬如意就領略了一二。揚眉笑笑，讓韓塵這樣的風流公子哥定下心來結婚，那怕是很難了。

提到韓塵，凌雙的笑容就斂了起來，“阿澈，小塵這段時間又不在國，跑哪兒去了你知道嗎？”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凌雙有三百六十天看不到他。

凌澈突然想起前段時間在朋友圈翻到的照片，“在北極。”

“北極？”

一聽那麼遠，領雙的聲音都拔高了，剛才的溫婉也不見了，“他好端端的跑去北極干什麼？”

“看極吧。”凌澈說。

他是看見韓塵在朋友圈里喊著要看極。

“我看他是瘋了！”凌雙沉下臉，“極就別看了，趕回來看病吧！”

提到韓塵就來氣，二十多歲的人了，一天到晚不干正事，一年到頭就是全世界各地跑。

“阿澈。”

凌雙看向凌澈，語重心長地說，“我說話他也不聽，你是他哥，有機會你幫我勸勸他，有些事已經過去了七年了，他該長大了。”

凌澈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見他應下，凌雙輕輕拍了拍喬如意的手背，“如意，有空和阿澈來姑姑家吃飯，姑姑先走了。”

“好的姑姑，您慢走。”瞧著凌雙離開的背影，喬如意仰頭問凌澈，“什麼事過去七年了？”

凌澈瞧著好奇的樣子，輕笑著刮了下巧的鼻頭，“好奇別人的事干什麼。”

凌澈什麼也沒說，牽著直接去找凌古了。

......

偌大的中式茶室里，凌古拄著手杖坐在紅木椅上，面前放著一盤還未下完的棋盤。

凌澈帶著喬如意進去的時候，正發現他對著棋盤，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他喊了一聲，“爺爺。”

喬如意的手被凌澈牢牢牽著，看向凌古也跟著喊了一聲爺爺。

凌古抬起頭，看了一眼二人，淡聲說了句，“來了。”

他揚了揚下，“阿澈，陪爺爺把這局棋下完。”

說罷，他又看向喬如意，“如意丫頭，好久沒喝你泡的茶了，去給爺爺泡壺茶吧。”

凌古的語氣平靜，沒有別的什麼緒，仿佛之前的事從未發生過。

喬如意看了凌澈一眼，點了點頭，走到旁邊的茶桌看了一眼櫥窗里擺放著全國各地名貴的茶葉。

轉頭笑著問凌古，“爺爺，您今天想喝云南金瓜貢茶還是想喝太平猴魁？”

凌古想了一下，看向凌澈，“我記得太平猴魁是你去年拿給我的吧？”

“爺爺還記得。”凌澈笑道，“知道爺爺喜歡品茶，那是我從拍賣會特地拍下來，孝敬您老人家的。”

喬如意以為凌古這話的意思就是想喝凌澈送的這個太平猴魁，剛想取茶葉的時候，凌古忽然轉頭告訴，“今天想喝紅茶了，喝旁邊那個武夷山母樹大紅袍吧。”

喬如意倒沒多想，以為他是真的想喝紅茶，便取了他說的那個茶葉準備泡茶。

只有凌澈聽出了凌古話里的意思。

這個大紅袍是許昭昭拿給老爺子的，是許天花了千萬拍下的茶葉，特意送給他的。

凌澈了然，老爺子突然打電話他過來，就是為了許家的事。

他瞧了一眼面前的棋盤，難怪老爺子盯著棋盤看了那麼久。

這是一場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