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飯過后。
孫承公司有事,先一步離開,林淼和許桑寧手挽著手在園區里散步消食。
“淼淼,我跟你說,我準備了一本計分本,以后阿承每做一件讓我不高興的事,我就給他扣分,每做一件讓我的事,我就給他加分。”
“等分數加到五十分,我就考慮和他結婚,如果分數扣到負五十分,我就要跟他分手。”
“這次他擅自開走你車的事,確實是他做得過分了,我給他扣五分,不過他保證書寫得還算有誠意,我給他加一分。”
林淼:“……”
這抄襲風的保證書哪里有誠意了!
“所以,現在暫時還是負四分,后面要看他表現。”
林淼突然問道:“如果他給你買早餐,接你上下班,送你玫瑰花,你給他加分嗎?”
這類事是大學時期的孫承最做的。
每次都能把許桑寧得稀里嘩啦。
“唔。”許桑寧想了想,“看況,日常的不給加,如果是驚喜,能讓我的話,那就可以加。”
就許桑寧那超低的點,估計他倆馬上可以結婚了。
林淼沉片刻,拉著許桑寧往停車場的方向走:“我先帶你看個東西。”
兩人過去的路上,洗車行取車的人給林淼打來電話,說他到園區門口了。
正好順路帶他一起過去。
林淼把車鑰匙遞給洗車行的人:“你看看。”
洗車行來取車的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小伙,看到是輛法拉利,他臉上還有點小興,可當他打開車門,瞬間被撲鼻的魚腥味熏得后退三大步。
“哎喲,小姐姐,你這車可不得了!”
林淼問道:“今天能洗完嗎?”
“能是能。”小伙猶豫道,“但是這味兒……”
林淼擺擺手:“什麼時候味散干凈了什麼時候聯系我。”
把車給洗車行后,林淼挽著僵的許桑寧轉往畫室的方向走。
路上許桑寧沒說話。
在低頭思考。
不知道是不是在考慮要給孫承扣幾分。
回到畫室后,許桑寧開了口。
“其實我年初的時候去過一次阿承家了。”
“只是去吃飯,不是聊結婚。”
“他爸媽對我很好,特別熱,沒有我做飯洗碗,沒有給我下馬威,吃飯的時候一直給我夾菜,夸我漂亮,說阿承有我是他的福氣。”
“回來的時候,他們送了我特別多魚干,塞了滿滿一個后備箱。我把魚干拿回家,第二天后備箱里全是魚腥味。”
“我說了一句味道好重,結果阿承就說我了。”
“他說,這是他爸媽的一片心意,我不喜歡也不能嫌棄,他爸媽早出晚歸捕魚供他讀書,很辛苦,他非常尊敬他爸媽。”
“我其實沒有嫌棄的意思,只是……哎,算了,不說了。”
“淼淼,你洗車的錢我來出,你別拒絕,這件事本來就是阿承的錯,如果他不開你的車就不會有后面的事。”
“但魚腥味的事,你別跟阿承提。”
許桑寧說完,林淼消化了好一會兒。
直覺不對勁。
魚干是長輩的心意,后備箱留下味道,的確不該嫌棄。
這一點能理解。
但是,剛剛車上的味道,可不是后備箱裝過魚干那麼簡單。
那更像是在駕駛座底下放了一筐死魚。
又腥又臭。
沒有夸張。
要不然洗車行的小伙也不至于反應這麼浮夸。
林淼心里沒來由地浮現出一個想法。
這會不會是孫承在故意試探許桑寧?
車上留下這麼大的味道,他道歉的時候只字不提,臉上完全沒有心虛的表。
他難道不怕林淼追究嗎?
或許是他知道,就算林淼要追究,也會先找許桑寧。
他在試許桑寧會不會把事擔下來。
如果會,那說明以后在魚腥味的問題上,許桑寧會徹底向孫承妥協。
這算什麼?
服從測試嗎?
早知道剛剛該讓許桑寧去開車門。
讓一下無敵死魚沖擊。
現在再來質疑孫承,許桑寧大概率理解不了。
而且,這的確也只是林淼的猜想。
不一定正確。
許桑寧心思單純,從小在幸福滿的家庭環境中長大,不會拿惡意去揣測別人。
以前林淼也不會。
后來被接回林家,就會了。
思慮良久,林淼沒有繼續和許桑寧爭論。
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不過林淼申請為了小本本加分扣分的審核人。
加分,要評估;扣分,要知。
這一點上,許桑寧沒有拒絕,有旁觀者監督可以更好地促進和諧。
事就這樣定了下來。
幾天后。
林嘉聿聯系林淼說,今晚帶去見鄭煬。
他還說:“你稍微打扮一下。”
“為什麼?”
“鄭煬最近忙,不出空跟我吃飯,他今晚要參加一個晚宴,開場前可以出幾分鐘跟我們聊聊,我們要進晚宴去找他,得穿個正裝。”
“好,我知道了。”
林淼的帽間里有不傅硯舟為準備的禮服。
平常要出門,傅硯舟都會搶著幫搭配。
把當洋娃娃來擺弄。
可偏偏今天要出席正式場合,傅硯舟卻不在家。
他一早就出門了,還說今天會晚點回家。
林淼站在琳瑯滿目的柜前陷沉思。
最后,挑了一條水藍中長款的抹蓬蓬袖禮服。
因為看起來比較好活。
自己化了個淡妝,隨便戴了套珍珠首飾,選了雙三厘米高跟的涼鞋,揣著個手包就出了門。
晚宴的地址在一私人會所,林淼打了專車,到達目的地,開門下車,林嘉聿正站在門口等。
“二哥!”
林嘉聿上下打量致得像個仙一樣的林淼,視線停留在頭頂的珍珠發梳上。
這珍珠的大小和質地,不了得要七位數。
肯定又是鄰居送的。
林嘉聿沒多言,他笑了笑說:“走吧。”
晚宴的規模盛大且正式,進門時還要檢查邀請函。
林嘉聿提前有準備,順利進場后,林淼好奇地張著莊重且奢華的晚宴現場,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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