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聞回到家的時候,趙思冉正趴在沙發上和朋友打電話。
聽見門口的靜,瞟了一眼,就低下頭繼續去研究沙發墊上的花紋。
“沒事,我哥回來了,你繼續說。”
對面不知道說了什麼,趙思冉一下子坐了起來,“什麼?書?他給你寫的?”
江時聞原本對小孩子之間的談話并不興趣。
但是“書”兩個字就像是繩索,把他的腳套住。
一時讓他有點挪不步子。
因為戴著耳機,所以江時聞全程都聽不見電話那邊說了什麼,只有趙思冉單方面的大呼小。
“他初中的時候給你寫過書?現在又突然找你說話?”
“……”
“他平時是什麼格的人?”
“……”
趙思冉又換了個姿勢,“那我覺得的話,按你所說,他比較偏向吧。居然能干出寫書這件事,說明是真的很喜歡你。”
“……”
“肯定是對你念念不忘啊。那個誰你還記得吧,向的人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多麼膽小啊,居然能做出給你寫書這件事,那不是一般的喜歡,簡直是白月的程度啊。”
看到江時聞大半天還站在客廳,皺了皺眉,“你站在這里干什麼?”
說完,又對電話那頭說,“沒事,我和我哥說話呢。”
江時聞長一邁,去餐桌上拿了一個杯子,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我喝水呢。”
趙思冉不好再說什麼,朋友正好有事,兩個人又匆匆聊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看江時聞還坐在餐桌前,問,“你今天干嘛去了,這麼口。”
江時聞沒接這句話,狀似不經意地問,“你剛剛和誰打電話呢。”
“和我朋友。”
“怎麼了?”
“你問這麼多干嘛?”
他之前可不是會關心這麼多的人。
“我就是聽到什麼書之類的,”他問,“你們這麼小,難道還寫書?”
“哪里小了?”
趙思冉覺得他這句話是年齡歧視,“我們都高中了,有喜歡的人不是很正常。”
“高中生,不是應該認真學習嗎?”
江時聞假裝教育了一句,然后又問,“還有,你剛剛說什麼白月?”
“就是我朋友,有個男生,是斂的格吧,以前給寫書,現在又對很好,我就猜我朋友是他白月唄。不對,我和你說這些干嘛……”
大概是長期當軍師讓有了天然的敏銳力,在空氣中輕輕嗅了嗅,“怎麼有酸味。”
“讓我猜猜——”
趙思冉說,“這是有人給舒月姐寫書還是舒月姐寫書?”
還沒等人回答,就自顧自地說,“我猜是后者。對不對?”
江時聞淡淡地睨了一眼。
趙思冉瞬間懂得了全部。
還真的讓給說中了。
“高中的時候嗎?給誰啊?他們現在還有聯系嗎?”
和溫舒月接的這些日子,一直都覺得,溫舒月是一個很妥帖又溫的大姐姐,都不存在年輕狂的時候。
沒想到,之前居然還給別人寫過書。
“那之前一定很喜歡吧。”
這話一出,自己哥哥的臉有點不太好看。
空氣中的酸味好像更濃了。
覺得哥可能表面上風輕云淡,心里都能開釀醋廠了。
這個時候,自家哥哥那些尚未泯滅人的時刻發揮了作用。
趙思冉回憶了一下,兩個人充滿溫的親時,最后還是決定安他一下。
“沒事。”
說,“誰年輕的時候不瘋狂?人家現在早就不聯系了。”
像是怕的話沒有說服力,還特地補了一句,“你看看,從朋友圈這些,都可以看出來,好像沒有哪個一直在聯系的高中男同學吧。你勉強算一個吧,那你看看——”
話還沒有說完, 就突然想起了什麼。
不對啊。
最近舒月姐是不是發了條朋友圈來著。
里面好像就有個帥的帥哥。
他們應該不是高中同學吧?
趙思冉一時間也有點拿不準。
這麼突兀的停頓,像是提醒。
江時聞明顯也想起來了,放下水杯,朝著臥室走去,扔下一句,“我先去收拾東西。”
“哦。”
明天一早的飛機,又要飛回京市。
雖然當初幾乎是被自家哥哥綁著來靜海的,但靜海市的氣候宜人,很大程度地治愈了趙思冉的恨冬節。
而且這些日子過得實在是太過于輕松無力,到了真正要走的時候,反而還舍不得。
尤其是,回去要面對京市蕭條的冬景,以及繁重的學業力。
想想都覺得自己命苦。
趙思冉嘆了一口氣,最終還是生無可地挪著步子,緩慢地走向房間。
江時聞站在房間里,卻并沒有打開行李箱和柜。
手機屏幕亮了又熄,熄了又亮。
最后,他還是點開了溫舒月的朋友圈,翻到之前那幾張照片。
放大仔細看了幾眼。
肯定沒他長得好看。
不然他看著為什麼這麼煩。
—
收拾好東西之后,趙思冉突然來敲門。
江時聞一開門,趙思冉環站在門外,“哥,我了。”
“想吃什麼?”
“隨便吧。有吃的就行,我不挑。”
江時聞點點頭,進了廚房。
趙思冉也跟著來到客廳,往沙發上舒舒服服地一躺。
趁著這個等飯吃的時間,順便敷了張面,刷著微博。
微博最近有新春集卡活,幾乎求助完了邊關系好的同學,發現還是差一張。
“哥,幫我——”
想起哥的主業,默默閉上了。
“算了,我還是讓舒月姐幫我吧。”
面本來就細,煮久了會太,江時聞簡單地過了一邊水,就撈了起來,趙思冉過來吃飯。
趙思冉一邊吸溜著面條一邊搗鼓著手機。
江時聞看著面條差點灑出來,皺了皺眉。
“你不能待會再看手機嗎?”
“我讓舒月姐幫我集卡呢。”
“集什麼卡?”
“就是微博上的啊,我把邊能找的人都找了,也還差一張。”
放下了筷子,“馬上就好了。”
江時聞剛想說話,卻突然想起來什麼,“的微博,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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