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玉可不像柳思瑤那樣滿腦子都是春白雪的。
他未來可是要登上皇位的人。
怎麼可能為了一時的兒長,失去問鼎天下的機會。
想到這里。
秦懷玉向前兩步,站在柳溫濤面前:“父親,我覺得還沒有嚴重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哦?”柳溫濤聞言,略顯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清明。
秦懷玉繼續說道:“皇太孫雖然紈绔,可是對瑤兒卻是一往深,在賞花宴上同意退婚,主要是怕在世家子嗣面前丟了面子。”
“我想到了明日,皇太孫不僅不會來索要送出的品,還會備上一份厚禮,央求瑤兒嫁給他。”
秦懷玉的語氣篤定,似是有竹。
畢竟有上一世的記憶。
他知道謝恒宇對柳思瑤深種,絕不會輕易放棄這樁婚事。
聽秦懷玉這麼說,柳溫濤的臉稍稍好了一些。
想想這幾年。
自己的這位養子總能表現出超出常人的眼界和見解,對于他的話更是深信不疑。
柳溫濤緩緩點頭,沉聲道:“懷玉一向深謀遠慮,不像瑤兒你,行事肆意妄為,毫不顧為父和懷玉的前途。”
“不過……既然你今天提出退婚,等明日皇太孫上門的時候,千萬要拿好擒故縱的分寸,他給你認了錯,才能繼續婚約。”
“還有,我聽說太子前些日子得了一副前朝大儒的字,瑤兒你讓皇太孫要過來,為父要好好鑒賞一番。”
柳思瑤聞言,眸微沉。
秦懷玉自然知道心里想的什麼,輕聲寬道:“瑤兒莫要神傷。”
“現在離秋闈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能在滄瀾院聆聽章老先生的教誨,我考中狀元的把握更會高上幾分。”
“等我考中了狀元,定會懇請皇帝改了賜婚旨意。”
“而且瑤兒你也知道……”
秦懷玉說到此的時候,渾上下不經意的散發出傲然之氣:“我志在廟堂,絕不是謝恒宇那種紈绔可以相提并論。”
“只是我現在羽翼未,只能先委屈瑤兒委皇太孫。”
“待我壯志得酬,定與你一起站在高峰,讓所有輕視你、欺辱你的人付出代價。”
柳思瑤看向躊躇滿志的秦懷玉,眸靈:“瑤兒相信懷玉哥一定能得償所愿。”
“瑤兒放心,我秦懷玉絕不食言!”
“嗯!”柳思瑤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里喜不自勝,看向秦懷玉的眸中滿是意。
在一旁的柳溫濤見此景,晦暗不明的眼神中同樣升起一抹笑意。
柳家能與皇室結親。
柳溫濤自然樂意見到。
雖然他不太清楚秦懷玉口中的“壯志得酬”究竟指的是什麼。
只要自家兒同意嫁給皇太孫殿下,他能為未來的國丈,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他不知道的是。
如果事都按照既定的軌跡走下去,他柳溫濤將為世上第一個兩朝國丈。
柳家其樂融融。
謝恒宇卻在書房里左等右等。
等到掌燈的時候。
肖云鶴和胡耀宗兩位鬼見愁級別的紈绔,才晃晃悠悠的闖了進來。
“大哥,你不是去花園主持賞花宴了嗎?干嘛火急火燎的我過來。”
小將軍胡耀宗乃是大楚王朝開國第一戰將胡海的孫子。
和他爺爺一樣。
胡耀宗形如塔,聲如響雷。
謝恒宇等的久了,迷迷糊糊間被驚雷似的聲音吵醒,差點兒從椅子上掉下來。
他角的晶瑩,隨后抬眸看去。
肖云鶴一襲白錦袍,面如冠玉、紅齒白,一雙狹長的眸子閃,渾上下出幾分。
胡耀宗還是一黑,宛如一座黑塔。
一白一黑,跟黑白無常差不多。
怪不得鬼見愁呢。
嗨!
謝恒宇看著眼前的這兩個貨,不由得微微扶額,無奈的搖了搖頭。
“大哥,我和老三過來,有什麼事嗎?”肖云鶴的眼神習慣的鷙,說話的語調也帶著幾分。
有事!
當然有事!
而且是要命的事!
謝恒宇抬抬手,示意他們兄弟二人坐下。
“老二、老三,我確實有件事想和你們哥倆商量商量。”
胡耀宗子急,高聲問道:“大哥有什麼事直說,哪家的小崽子皮又了,不把那小崽子打的哭爹喊娘,我胡老三跟他的姓。”
“老三別著急!”肖云鶴心平氣和的說道:“讓大哥慢慢說。”
“慢什麼慢?”胡耀宗虎目圓睜,像是兩盞明燈:“咱們哥仨哪次出事兒,到最后不都是大哥替咱們扛下了!如今大哥有事兒,我胡老三義不容辭!”
肖云鶴依舊不不慢,和胡耀宗的格形鮮明的反差:“你呀你!都到議親娶媳婦的年紀了,脾氣怎麼還這麼急躁。”
他們兄弟三人格不同。
但是惹事兒的時候分工卻很明確。
胡老三武力輸出,一雙鐵拳打遍京城世家公子無敵手。
肖云鶴心思縝。
每次的招、損招,都是出自他的手筆。
謝恒宇呢!
皇太孫的份在京城幾乎無人敢惹。
就是事惹大的時候。
他的皇爺爺在朝堂之上,不顧皇族面,劈頭蓋臉的一頓鞭子下來,讓那些在前告狀的王孫貴胄、宦世家啞口無言。
所以剛剛胡耀宗才會說。
他們哥仨惹的禍。
到頭來都是謝恒宇默默承擔了所有。
“我就這樣!”胡耀宗瞪了二哥一眼,臉上寫滿了不服:“我爺爺、我爹都沒說我,除了你和大哥,誰敢說我。”
“到時候你媳婦敢說你!”
肖云鶴瞥了胡老三一眼,怪氣的說道:“你沒聽說過惡漢自有人磨,想想你爹、你爺爺,想想你們家現在誰說了算。”
“我說……”
胡耀宗剛想反駁,可想起爺爺、爹在家唯唯諾諾的樣子,頓時跟霜打的茄子一般。
謝恒宇自始至終沒有說話。
可是他看著兄弟二人雖然吵吵嚷嚷,但話語中卻滿含兄弟間的義。
肖云鶴看出大哥心里的糾結。
他眼神示意胡老三噤聲:“以大哥皇太孫的份,什麼事能讓你躊躇至此?”
謝恒宇聽出了老二話里關切,深呼一口氣,沉聲說道:“如果我想帶著你們哥倆造反,你們覺得這事兒有幾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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