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個小時左右,許衛東回來了,不過只有他一個人。
江曼并不意外。
但許衛東卻顯然怒不可遏。
他沖進病房,對著一臉麻木的李麗說道:“以后你和那混蛋就別來往了,他攀了高枝,不可能會回頭的。”
攀高枝?
聽到這話,江曼和李麗同時看向了他。
許衛東憤怒不已:“那的我認識,是咱們營區的,家里有個當領導的親戚,不是咱們這種人能比的。”
原來如此。
江曼回想起王建軍對陸淮的態度,頓時就明白了。
李麗也逐漸回過了神,說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話:
“我以為他是厭倦了我,嫌我不夠漂亮,原來,他還嫌我沒有家世。”
或許是太久沒說話,的嗓音極低,又啞得厲害。
聽在江曼耳朵里,只覺有些凄涼。
李麗自嘲一笑,一滴眼淚順著眼角落。
許衛東又氣又急,口說道:“對這樣的混蛋有什麼可傷心的,還為他去死,真夠傻的。”
誰料這句話徹底到了李麗的痛,令突然神崩潰,大喊道:
“沒錯,我就是傻,就是蠢。要不然我也不會為了他拋棄一切來海城,最后還被一腳踹了。
我現在有這個結果都是我咎由自取,我活該,行了吧?”
這一番突如其來的歇斯底里,讓許衛東瞬間愣住了。
好在江曼反應快,立刻勸說道:“你別激,許衛東他不是這個意思,你冷靜點。”
“我們沒人怪你,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是王建軍他忘恩負義,始終棄,跟你沒關系。”
李麗瞬間淚如雨下,哭得怎麼也停不下來。
許衛東仿佛做錯了事一般,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一張俊臉漲得通紅。
江曼看了看這兩人,暗自地嘆了口氣。
看來這事還得要多幾句,要不然讓許衛東來勸,只會火上澆油。
等到李麗終于哭累了的時候,江曼適時地遞了一張紙給:“吧。”
李麗泣著接了過來。
江曼看著,突然開口道:“其實我覺得這件事未必是壞事。”
話音落下,不說李麗,就連許衛東也睜大了眼睛。
江曼卻神平靜:“你和王建軍還沒結婚,只是談對象而已,這會兒發現他人品不行就盡早,難道不是好事嗎?”
“你應該知道,他那樣的人一門心思就往上爬,就算你跟他結了婚,那也是因為暫時沒找到更合適的人,一旦找到,哪怕你們結婚了,甚至還有孩子,他都一樣會拋妻棄子的。
你自己想想,等到那個時候,難道不是比現在還慘嗎?”
聽到這個假設,李麗的臉更加慘白了,眼底還閃過一驚恐。
是啊,如果這會兒已經結婚生子,那就更沒活路了。
可是......如果就這麼放手也真的不甘心。
“我陪了他五年,這五年,我一心一意地待他,自問從沒做過對不起他的事。”
李麗的拳頭攥著,臉上滿是不甘。
“五年也不長。”江曼神淡淡地繼續說道:“你現在才幾歲,今后的人生還會有無數個五年。”
“況且你還有工作,有謀生的本事,離了他你一個人也能過。”
說到這兒江曼突然想到:
“你不是還要參加高考嗎?等考上了大學,你的人生可以說是才剛剛開始。
到時候你有大好的前途,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何必吊死在他這一棵歪脖子樹上。”
李麗微微一愣,似是被這番話給怔住了。
許衛東見狀趕又加了幾句:“江曼說的沒錯,咱們還要參加高考,以后肯定會越來越好的,你可千萬別在這關鍵時候犯傻。”
李麗看了一眼許衛東,隨后又看向江曼,眼淚忽低又掉了下來。
“我只是不甘心……”
江曼語氣堅定:“沒什麼不甘心,只要你過的比他好,以后不甘心的那個人肯定是他。”
話說到這個份上,李麗沒再出聲了。
江曼知道僅憑自己幾句話是很難讓李麗走出來的,但大家也只是同學關系,也只能言盡于此。
剩下的還是要靠李麗自己想明白。
于是看了許衛東一眼,示意兩人出去。
門外,許衛東激地看著江曼:“今天真是謝謝你了,李麗孤在海城,沒什麼朋友,多虧你開導。”
“沒什麼,同學一場,應該的。”
江曼不在意地笑了笑,又接著說道:“不過這東西到底是心病,旁人說再多也沒用,還得看自己。
你有空的話多關注下,別又讓想岔了。”
“嗯,我知道了。”
許衛東點點頭。
他和李麗不僅是同學,還有一層親戚關系,于于理,他都不能扔下不管。
江曼看了看天:“時間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許衛東反應過來,趕說道:“我送你出去吧。”
“不用,你陪李麗就行。”
聽這麼說,許衛東也不好再堅持。
江曼轉離開,可剛走了沒幾步,許衛東忽然又住了:“等一等。”
江曼好奇地轉過,只見許衛東追了上來,臉上帶著一不好意思的表:
“上次的事是我唐突了,我向你道歉,希你別往心里去,以后我們還是朋友,可以嗎?”
江曼微微一怔,隨后反應過來,淡淡地笑了笑:“沒事兒,我都忘了。”
許衛東頓時松了一口氣,對江曼出一個笑容。
隨后江曼就離開了醫院。
而這一幕正巧被來醫院檢查的蘇盈撞見。
一想到江曼和許衛東私下見面,蘇盈就忍不住興。
看來江曼果然是假裝正經,私底下還是舍不得放棄別的男人的。
蘇盈冷笑一聲,自以為抓住了江曼的把柄,準備以后拿出來好好利用。
而江曼對此渾然不覺。
此時已經接近下班時間,江曼沒再回百貨大樓,而是直接回了家。
陸淮看到提前回來有些意外:“今天怎麼這麼早?”
江曼無奈地嘆了口氣:“別提了,你都不知道出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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