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妙清輕點了一下頭:“嗯。”
“想回去就回去吧。”
謝寒照吐出了這句話,話說的毫無波瀾,似乎是並不介意回去。
“真的?”祝妙清眼睛亮起,猛地側頭看著他。
他點點頭:“嗯,我到時候讓若風和若影送你回去。”
祝妙清終於有了笑臉,“謝謝寒照哥哥。”
謝寒照臉上的表很淡,淡到似乎有些泛冷,他又說:“等養好病再回去,這幾日先好好休息。”
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乖巧的點頭。
等謝寒照走後,祝妙清卻完全沒有一可以離開的喜悅。
他就這麽同意了,都沒有和談什麽條件,也沒有再讓等等。
心裏莫名的慌,不知道能不能順利離開上京城。
不管如何,都要把這場戲演完。
將明月和梅香一起了進來,衝著二人命令:“小侯爺已經同意我回錦城住幾天了,等我病好後就出發,到時明月跟我回去,梅香留下在院裏照看著。”
明月和梅香皆是一愣。
兩人表深的意味卻不同,明月是驚喜,梅香卻是慎重。
祝妙清也沒有跟過多廢話,又繼續說:“到時候會有若風和若影送我回去,這幾日你們就幫我收拾收拾行李吧。”
-
秋雨一直下個不停。
祝妙清第二日便將想回錦城住幾天的事告訴了大夫人。
大夫人那邊倒是沒反對,隻說讓路上小心些。
想著等雨停了,天放晴後,就開始啟程。
謝寒照這幾日一直忙個不停,想尋個機會再去探探他的意思,可一直都見不到他人。
便一直在春風院裏休息。
心裏卻沒有底,總覺得離開的覺一點都不真實。
這次若是能順利離開,須得先甩開若風和若影,再快馬加鞭的趕回錦城帶他父親一起離開。
下午雨停了一小會兒,陸雅知道了祝妙清要離開的消息,特意來給送行。
祝妙清忽然想起前幾日去茶宴的事,下午剛回了府,後腳謝寒照便知道了。
還告訴,有人說與盧昭像檀郎謝一樣般配。
當時跟去的隻有陸雅。
這話應當是告訴謝寒照的。
隻是祝妙清不明白,為什麽陸雅會對謝寒照說出這麽針對的話?
莫不是知道了和謝寒照的關係?
祝妙清麵對陸雅也謹慎了幾分,好在沒怎麽與過心。
陸雅坐下後,看著屋中收拾出來的幾個小包袱,忽然有些景生:
“妙清姐姐,我下個月應當也要回家了。當初離開家的時候左鄰右舍都知道我要進京嫁給表兄做妾室了,雖不是什麽上的了臺麵的份,可這消息已經傳了出去,日後等我回家後,隻怕想嫁人也難了。”
祝妙清倒是能懂的苦楚。
當初嫁給謝奕舟也有一半的原因是,人人都知道與上京城的謝家有一紙婚約。
不嫁給謝家的話,便很難再從錦城找戶門當戶對的人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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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頭想想陸雅剛剛說的這番話,若是知道了和謝寒照的關係,現在心裏應當是把自己無法做謝寒照妾室的原因都歸在了上。
這話就是故意說給聽的。
祝妙清推不了這種幹係,卻是真心寬:“四方宅院不應當困住子的一生。不論是在侯府做妾室,還是回家嫁人,你都應當為自己而活。”
陸雅反問:“那姐姐是在為自己而活嗎?”
祝妙清點點頭:“是。”
可陸雅卻很想問問,和謝寒照有了茍且之事也是在為自己而活嗎?
卻問不出口,隻覺得譏諷極了。
陸雅離開了春風院,又去了後花園,準備采些桂花帶回去做桂花糕。
剛踏了花園,便瞧見林氏也在。
遠遠瞧著,倒是忽然覺得幾日沒見,老了不。
走過去,主和林氏說起了話:“姨娘,今日下雨了花園的路不好走,您小心點。”
林氏一看關心的人是陸雅,不免有些驚奇,道了謝後,便忍不住打聽:“我聽說寒照不願意納你做妾,日後有什麽打算?”
陸雅笑的苦:“姨娘說笑了,我這種份還能有什麽打算,不過是大夫人怎麽說我就怎麽做罷了。”
這話說到林氏的心坎裏去了,越看陸雅越覺得順眼,忽然有一種同病相憐的覺湧上心頭。
拉過的手輕輕拍了拍,“高門大戶裏就是個人吃人的地方,若是能回鄉就回鄉吧。你瞧瞧妙清的日子便能看出來,雖然……心思不正,可年紀輕輕卻要在侯府困一輩子。”
林氏如今還在怪祝妙清。
陸雅聽到“心思不正”這四個字後,四下瞧了瞧,將林氏拉到了涼亭中才說:“姨娘,我最近意外發現了件湊巧的事。”
“什麽事?”
將聲音低,攥著林氏手腕的手也收了:“您千萬別告訴別人……我不想臨走前又給自己惹上禍端。”
林氏心跳的砰砰的,意識到這事肯定不簡單,忙說:“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
“我前幾日去給表兄送雪梨湯時,曾在他書房中見到了一支筆……”
“筆怎麽了?”林氏有些心急,不由得催促道。
陸雅吞吞吐吐的:“那支筆……是當時我與妙清姐姐上街的時候,買下來說是要送給父親,不知道為何會在表兄那裏。”
林氏眉心一跳,卻又怕是湊巧:“是不是他們二人恰巧買到一模一樣的了?”
“我當時也嚇了一跳,怕是自己想多了,第二日我便去那書畫鋪子問了。店夥計說那支筆就做了一支,是做筆的師傅突發奇想將細碎的螺鈿嵌進了筆上,費時費力,並未做第二支。妙清姐姐去買的時候,正好是那支筆剛擺出來賣的第一天,所以,也不會是有人仿製了一樣的。”
林氏怒火翻湧,大聲罵道:“我早就看這個人不老實!奕舟才走了多久!就耐不住寂寞要去勾引寒照!”
“姨娘,您小點聲音。”陸雅趕捂住了的,“這事我也隻是猜測,您沒有證據的話,千萬別聲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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