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其他訪客都投來了好奇的眼神。

畢竟這等待過程實在無聊，有點兒八卦正好可以消磨時間。

獄警朝圍觀群眾瞥了一眼，隨后降低音量對沈錦悅說：“請您跟我這邊來一下。”

帶著忐忑的心，沈錦悅跟著獄警走到旁邊的一株植邊上。

不等開口發問，那位工作人員直接說道：“請您別擔心，實際上由于網絡故障導致我們系統出現了一些延誤。本來沈躍這幾天應該外出進行社會服務工作，所以他暫時不在這里，今天沒法見到了，非常抱歉。請您回去再改日重約。”

說完這些，對方做出一個馬上就要領著沈錦悅離開的作。

沈躍所在牢區每周僅有前四天允許探視。

今天正是星期四，剛好是這一周期最后一天可供選擇的日子。

錯過之后就得等到下一周了。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沈錦悅覺得意外，按理來說這種事應該早點通知才對呀！

不過既然事已經發生了，追問也沒什麼意義，畢竟是系統故障這種況也很常見。

“好吧，我知道了。”

沈錦悅客氣地表示了謝，然后跟著獄警走出了等候室。

當再次回到前臺，取回自己儲柜中的手機時，發現里面滿是未接來電。

無一例外，都是胡媛媛打來的。

直到重新坐進車里，沈錦悅才終于給胡媛媛回撥。

電話幾乎是瞬間就被接起。

“錦悅姐，你剛才一直沒接我的電話，是在去看沈躍嗎？”

胡媛媛張口就問到了沈躍的事。

就在那天晚上兩人一起喝酒時，沈錦悅曾經提到了要來探視這件事，

難怪今天胡媛媛會特意來電問候。

此時，穿著亮黃制服的停車收費員走了過來，敲了敲沈錦悅的車窗。

沈錦悅只好把手機夾在肩膀和耳朵之間，開始翻找錢包：“剛剛我的手機關著呢。后來那邊突然改期了，也沒見上面。”

從話筒中約傳來了一聲輕嘆，“就知道會這樣……”

沈錦悅出一張錢遞出去付停車費。

“需要開發票嗎，小姐？”

見到車主開的是最新款的Z系列寶馬轎車，這位工作人員態度非常熱，甚至迅速地找零給了沈錦悅。

比起剛才刑務所那些冷淡的人，簡直是兩種完全不同態度。

沈錦悅搖了搖手，通過作表明不需要發票后關閉了車窗。

“媛媛對不起啊，我在付款，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見。”

本以為電話另一端的胡媛媛可能會因無法得知關于沈躍的新消息而沮喪。

誰知，胡媛媛語氣平復下來問道：“錦悅姐，他們告訴你可以再次探監的日期了嗎？”

這個問題里包含了些許疑和探索的意味，并不像平時開朗直爽的胡媛媛跟沈錦悅說話的方式。

面對沈錦悅的時候，胡媛媛除了談論公事外都十分隨灑。

于是沈錦悅忍不住盯著不遠高聳且冷漠的水泥建筑出神。

想到之前與獄警談時聽到的一些腔套話下可能存在的。

突然意識到什麼，馬上追問道：“媛媛，你也覺得有些奇怪對不對？”

胡媛媛低聲說：“對啊，我之前去過一趟，但是五分鐘不到他被走，之后再申請預約一直沒能排上。沒想到今天到你來了居然連人都沒見著。”

聽起來這一切都太過巧合。

沈錦悅不解道：“但方解釋說是數據庫系統錯誤導致的……”

“絕對不是這個原因，這麼大個機關單位要是真的有網絡故障早就解決了。再加上監獄活都是事先規劃好的，哪能隨便更改安排？更何況大家申請探訪就是為了讓他們更好地管理時間嘛！”

胡媛媛直接否定了這種說法。

“這麼說來確實可疑。”

沈錦悅自言自語著，

聽對方這麼分析后，也愈發到事并非表面看來那麼簡單。

不過仍然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胡媛媛小心翼翼地問道：“霍總有沒有跟你說過關于沈躍的事兒？”

沈錦悅想了想那天晚上與霍景琛的對話，心里大概整理了一下，告訴了胡媛媛。

胡媛媛聽后先是沉默了一會，然后開口說了一大堆話。

“錦悅姐，你覺得霍總怎麼能讓沈躍這麼快就能減刑出獄呢？就算他有人脈，但這也是個法制社會。盡管有一些辦法可以作一下，但絕對不能完全無視規定。怎麼會讓一個已經被判重刑的人短短幾年就大幅度減刑提前出來呢！”

畢竟，胡媛媛的專業知識還是很過的。

相比之下，沈錦悅對此并不太悉，因此胡媛媛的分析并非毫無道理。

沈錦悅順著胡媛媛的話思考下去，不由得問道：“所以，霍景琛是幫他做了什麼來爭取減刑……”

其實也想到了一些讓人不安的可能。

胡媛媛的聲音有些抖：“一般而言，減刑的條件主要有三個，一是有技革新或發明創造。二是對自然災害防或者排除了重大事故因此有突出貢獻。三是阻止了他人實施重大的犯罪活……”

胡媛媛像在給沈錦悅背誦法律條文一樣。

繼續說道：“老實說，沈躍之前的技革新增加這個條件看起來很刻意，我只能想到第三個條件。”

說到這里，胡媛媛的聲音更加抖了。

盡管希沈躍能早點出來，至想要見到對方的時候會輕松很多。

因為每次去探沈躍時看到那些冷漠的眼神讓很不舒服。

而作為深市有名的大律師，經常到這樣的冷遇。

只不過大家看在背景份上稍微收斂了些。

另外，律師們經常會為罪犯辯護，所以上訴的事見多了。

胡媛媛比沈錦悅更明白這其中的復雜和黑暗面。

“你是在說阻止了他人犯罪這事兒嗎？”

沈錦悅復述了一遍胡媛媛說到的第三個條件。

坦白講，實在難以想象自己的弟弟沈躍能夠為國家做出什麼貢獻。

唯一聯想到的是這件事。

而且覺得胡媛媛已經有了一些頭緒，只不過現在們之間的關系有點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