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一頓，有些詫異。

送走？

下意識問：“送哪兒去？”

景未央聞言輕咬下，臉上出幾分不忍來，好一會兒才說：“你爸的意思送出國，什麼時候反省好了再考慮讓回來的事。”

姜綰聞言輕挑了下眉梢。

沖景未央微微笑了笑：“這樣啊，那您和爸爸決定就好，不用再問我。”

景未央聽完姜綰的話，神有些不自然。

“可~”頓了頓，似乎還有什麼話要說。

姜綰注意到的舉，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

從小就很會察言觀，因此看見景未央的表，就知道景未央在想什麼。

角沒忍住蔓延出一個嘲諷的笑來。

“您是還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嗎？”姜綰狀似不經意地問。

景未央輕嘆口氣：“綰綰，今早我已經去看過阿芙了，說沒有想到景微會對你做出這樣的事。”

“而且也知道錯了，想要跟你道個歉。”

姜綰放下手里的餐，嗤笑一聲轉頭看：“然后我原諒，順便表演一個姐妹深的戲碼。”

“然后又去告訴宋先生，說宋芙也不是故意的，再給一次機會，對不對？”姜綰盯著景未央，語氣平靜地說出這番話。

灼灼的目帶著溫度，有些燙人，讓景未央立刻偏過頭去。

姜綰的話是想說的心里話，可現在被姜綰這樣說出來，竟然覺得面頰有些發燙。

而且姜綰稱呼宋明旭還稱呼的宋先生，如此疏離又陌生的稱呼，讓景未央心里十分難。

“綰綰，我……我就是不想你們姐妹之間鬧得太難看。”景未央紅了眼。

本來長得漂亮，此刻紅著眼眶的樣子別說男人了，就算是姜綰看見也覺得養眼。

可惜，卻沒有心欣賞。

對景未央微微一笑，語氣清冷地開口：“您可能不知道我的為人準則。”

“那就是絕對不會做出什麼以德報怨的事，何況宋芙幾次三番地想要害我。”

“所以我不會假惺惺地說出那些原諒的話來。”姜綰站起道：“我還想休息會兒，你請便吧。”

景未央被拒絕，沒忍住抬頭看向姜綰。

本來想再爭取一下，可是一抬頭看見姜綰一張絕的小臉上滿是清冷。

頓時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良久，只能紅著眼眶，牽強地扯了扯角。

“是，媽媽想的太簡單了，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景未央輕嘆口氣說：“這件事，會讓你滿意的。”

臨走時，景未央又囑咐道：“你好好休息，若是有什麼不舒服，就讓家庭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姜綰沒說話，只是把頭撇向一邊。

景未央知道姜綰心不好，沒再多說什麼轉離開。

等到關門的聲音從不遠傳來，姜綰才沒忍住閉了閉眼。

剛才在景未央面前的筆直的子也頃刻間了下去，然后走到床邊，將自己整個扔到床上。

“真實沒出息，這有什麼好難過的。”

姜綰盯著古古香的天花板喃喃自語。

……

祠堂。

景未央到的時候，景微和宋芙還跪在祠堂年。

“微微，你祖母讓你過去一趟。”景未央淡淡對趴在團上的景微開了口。

昏昏睡的景微聽見景未央的話，連忙跪直了子，染頭抬頭有些心虛地看了景未央一眼。

“姑姑……祖母，有沒有說我過去做什麼？”

因為昨天晚上跟宋芙打了一架，景微和宋芙的臉上都有傷痕，再加上一晚上沒有卸妝。

此刻的看起來實在有礙觀瞻。

景未央氣欺負姜綰，神頗有些不善：“自然是讓你去罰的。”

“難不你以為那你存心害人，跪一晚上便了了嗎？”

景微臉一白：“我……可……”

想狡辯，但昨天晚上已經鐵證如山，狡辯也沒用，只能站起哭哭啼啼地跑著離開。

一走，宋芙這才看向景微，語氣抖地了宋芙一聲：“媽媽……姐姐怎麼說？”

景未央看著宋芙，臉也不好看。

“這件事已經沒有轉圜的余地，一切按你爸爸說。”

宋芙緒瞬間崩潰：“媽媽，可是我舍不得您啊。”

上前哭著抱住景未央的大：“我知道錯了媽媽，我就是覺得自從姐姐回來您只姐姐不我了，我嫉妒姐姐才會說。”

“我真的沒有讓景微把姐姐推下海，真的沒有，是您的兒，我又怎麼敢害呢？”

宋芙說的真意切，半真半假。

景未央臉上便有幾分容，輕嘆了口氣，剛想像以前一樣宋芙的頭頂。

但手在抬起的一瞬間又放下。

抿，正了正臉：“那你難道就不知道景微的計劃嗎？”

“我……”宋芙頓了下，眸有些閃爍：“我不知道。”

“那為何當時看見了卻又不制止？”景未央又問。

宋芙輕咬下，有些心虛地說：“我當時太著急，沒有反應過來。”

景未央搖搖頭：“不，說白了你還是沒有把綰綰當你的姐姐。”

“阿芙，你的親生母親將你和綰綰調換，我沒有牽連責怪你，但是你現在做的事卻讓我寒心。”

“這件事……就按照你父親說的吧，你什麼時候知道錯了，什麼時候再回來。”景未央一臉決絕地轉過。

輕聲道：“你起來去洗漱一下，明天我們就回京城，然后送你出國。”

宋芙心尖一，一恐懼蔓延了全。

有種直覺，自己只要一旦出去，可能就永遠不能回來了。

所以幾乎是下意識地，宋芙連忙站起想要追上去：“不要，媽媽，您不能不要我……不要……”

“嘭……”因為雙跪了太久，宋芙剛走兩步就重重跌在地上。

景未央聽到重落地的聲音，腳步一頓回頭看過去。

就看見宋芙狼狽地跌倒在地，仰頭淚眼汪汪地樣子，讓景未央心里十分難。

但片刻后，還是毅然決然地轉離開。

宋芙就這樣趴在地上看著景未央的影一點點消失在視線里逐漸走遠。

很久很久，才了被傷的手，一字一句道：“我絕對，絕對不能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