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風天確實是來了。
杭市的雨下的集又倉促,航班全部都取消了,兩個人買了高鐵回去。
一路上黎幸都覺有種很不真實的覺。
高鐵上快速往前行駛著,將外面的雨幕隔絕在外,像沖刷的玻璃簾,虛妄又麗。
到達京市的時候是上午十一點多,黎幸在車上沒太睡著,昨天晚上也沒怎麼睡好,到家后就被樓崇要求回房間去休息。
小橘這兩天都是家里的阿姨上門過來喂養的,看見兩個人回來似乎有點生氣沒帶它,誰也沒理,自己趴在窗口甩著尾玩。
黎幸過去給它開了個罐頭,哄了它一會兒才回房間去休息。
一覺睡醒臥室里很黑,窗簾拉的很,完全漆黑一片,一時之間都有些分不太清白天和晚上。
黎幸下床,赤著腳踩在地毯上,拉開窗簾。
外面是麻麻砸到窗戶上的雨滴,天也暗沉沉的,還沒完全黑下來,但看上去已經下午五六點了。
從臥室出來,客廳里沒有人,只有小橘無聊地窩在沙發上,看見出來懶洋洋地了聲。
黎幸走過去,抱起小橘,看了眼墻上地掛鐘時間,顯示是下午六點十分。
外面的雨看起來很大的樣子,也沒有要停歇的意思,也不知道樓崇這個時間去什麼地方了。
正想著,玄關那邊有聲音傳來。
小橘最先聽見,從懷里掙出來,跳過去。
黎幸愣了下,剛準備過去。
“媽媽呢?”
玄關口傳來樓崇懶洋洋的語調。
“喵——”小橘了聲。
樓崇似乎將它抱了起來,他從玄關那邊進來,應該是剛剛從外面回來,他穿著件黑沖鋒,肩膀側袖口有些深,估計是不小心淋到了雨,英俊鋒利的五帶著點暴雨天漉漉的冷意,見站在客廳,他也愣了下,略微抬了抬眉,
“醒多久了?”
“剛醒,”黎幸看著他,“你出門了?”
樓崇嗯了聲,視線掃過赤著的腳,將小橘放下,他彎腰拿起地上的拖鞋,走過去,
“下雨天不穿鞋走來走去。”
他蹲在跟前,很自然地握著的腳踝,幫穿上拖鞋。
黎幸剛睡醒,也沒覺到冷,出臥室的時候也沒意識到自己是赤腳的,
“不太冷。”
低頭看著他,小聲開口道,“你下午去哪里了?”
樓崇直起,低眸視線落在臉上,挑了挑眉,
“怎麼,查崗?”
黎幸臉紅了下,搖搖頭,“沒有,就是睡醒沒有看見你……”
樓崇笑了聲,手撥開的頭發,淡道,
“去了趟醫院。”
“你生病了?”黎幸皺眉,立刻擔心的看向他。
樓崇搖搖頭,“是靳樂湛。”
黎幸微愣,“他怎麼了?”
樓崇開口,面有些凝重,“況不太好,需要馬上移植換心臟手。”
黎幸怔了怔,還記得上次見面的時候靳樂湛看上去好像還好的樣子,以為他已經好了。
皺眉,“找到合適的心臟源了嗎?”
“沒有。”樓崇走到島臺邊,倒了兩杯溫水,開口道,“靳詞已經去其他城市在找合適的心臟源了。”
黎幸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靳詞了,突然提到這個名字還有一瞬間的恍惚。
“怎麼了?”
樓崇將水杯遞給,看見臉上的神。
“沒事。”黎幸搖搖頭,“我能去看看他嗎?”
靳樂湛也幫過不忙,之前外婆手去倫敦找靳詞也是多虧了他。
樓崇看兩秒,點頭,“行,你去換服,我帶你過去。”
黎幸嗯了聲,轉回臥室。
——
雨下的有些大,到醫院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靳樂湛的醫院跟當年外婆是同一家醫院。
曾經幾乎每天都要跑好幾遍的地方,現在卻已經有些陌生。
黎幸站在醫院大廳門口,看著玻璃門上倒影出來的影,有種恍惚的覺,好像一瞬間又回到了很久以前。
樓崇停好車從臺階那邊過來,兩個人一起進門。
晚上七點多,醫院人不多,基本都是病人家屬。
靳樂湛的病房在三樓,重癥監護室,乘坐電梯上去,到的時候只看見宋藍坐在病房外面的長椅上。
聽見聲音,抬頭看過來,臉很明顯的有些蒼白,
“崇哥,嫂子,你們來了。”
起,勉強的出一個笑來,很難把此刻的跟屏幕上那個鮮致的明星聯系起來。
“怎麼樣了?”
樓崇往病房里看了眼。
隔著厚厚的玻璃墻,只能看見靳樂湛躺在白的病床上,上幾乎滿各種管子。
宋藍看了眼,又移開視線,面上很平靜的樣子,口吻輕松道,
“醫生剛來看過一下,說應該還能撐個三四天。”
樓崇沒說話。
黎幸看著,又往病房里看了眼,上前用力握了握的手。
失去親人的痛面臨過很多次,這種時候說什麼其實都沒有用。
宋藍看著,眼眶紅了下,“謝謝。”
黎幸朝著笑了下,“你要先去休息一下嗎?我們可以在這里先看著。”
宋藍搖搖頭。
這幾天本來有看護,但本不放心,一直堅持自己守著。
黎幸沒再說什麼。
兩個人陪著在長椅上坐著,現在就等靳詞能不能找到合適的心臟源。
“叮——”
前面電梯門響了聲,有匆忙的腳步聲從前面傳來。
一黑大的靳詞步伐匆匆走過來,后跟著一個年輕孩。
“大哥,”宋藍抬頭,步伐有些急切的走過去,“怎麼樣?”
靳詞目看向重癥監護室里的人,面上神沉重,點了下頭,“找到了。”
宋藍掩面,低低哭出聲。
黎幸扶住在長椅上坐下。
靳詞視線似乎掃了一眼,沒有過多停留,又看向樓崇,
“這幾天臺風天,我找到的那對夫婦目前還沒答應,可能需要你幫忙。”
樓崇看向重癥室的人,“盡管說,一定幫。”
靳詞點頭,摘下眼鏡,有些疲憊的了眼睛,“謝謝。”
始終跟在他后的生表有些怯怯的,一直站在一旁沒有說話,這會兒才上前擰開一瓶水遞給靳詞,小聲道,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靳詞沒接水,搖了搖頭,看了生一眼,面很冷淡,但看得出來兩個人關系不太一般,
“你先回去,樓下車已經過來接了。”
生皺了下眉,似乎不太愿意,但最終還是沒說什麼,點了點頭離開。
樓崇跟靳詞出去了一趟,黎幸陪著宋藍待了會兒,快九點的時候樓崇才回來,兩個人一起離開醫院。
雨還在下,沒有要停的意思。
黎幸坐著副駕駛位置上,看著外面的雨水有些發呆。
樓崇側頭看一眼,似乎是猜到在想什麼,開口淡道,
“大家很早就知道有這一天,所以不用這麼悲觀。”
黎幸轉頭看向他,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車子往前開,但并不是回去的方向。
黎幸看著前面悉又陌生的路段,愣了愣,
“不回家嗎?”
樓崇手握著方向盤,視線專注的看著前面的路況,“不是正在回嗎?”
黎幸微微怔了怔,看著外面陌生的高樓和兩側的過道。
大概開了將近半個小時的車,拐過好幾個路段,最終車子停在一個極其悉的地方。
是外婆的小區。
黎幸看著窗外悉的樓道和種植的桂花樹,轉頭看向駕駛座上的人。
樓崇視線淡淡看著,笑了下,“要上去看看嗎?現在復婚了,房子可以劃到你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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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計后天或者明天正文完結。之后更新番外,番外目前有以下幾個,一個是樓崇視角的關于過去那八年和星星視角的那八年,雙視角過去八年,名字《苦艾酒》,一個是樓崇曾經默默觀察星星的那些年,名字《小鳥觀察日記》;還有一個是靳詞和靳樂湛兩兄弟的故事,名字《爛人真心》,目前就是這樣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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