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言聽完的話,微微挑了挑眉,道:“你又知道他沒有被真正控制?他有多事告訴你了?”
棠許略一頓。
陸星言這人,永遠不知道下留是什麼東西,句句往人肺管子上。
幸虧棠許知道他的個,也懶得去跟他計較,只是道:“有些時候,不是什麼話都要靠說的。”
“哦。”陸星言點了點頭,道,“所謂心意相通是吧?那就且看看你們能心意相通到什麼程度吧。”
這自然不算是什麼好話,棠許雖然不計較,但是也沒辦法徹底忽略這句話帶來的影響,咬牙忍耐了片刻,到底是沒能忍住,拿起桌上的杯子作勢朝他潑去。
陸星言立刻閃一躲。
結果棠許手里的杯子本是空的。
就這麼簡單的一個作,讓棠許樂得不行,笑出了聲。
靜下來,棠許才又開口道:“你放心吧,我沒糊涂到那種地步。”
“那我就亮眼睛等著看了。”陸星言翻了個白眼。
一頓飯吃完,得知陸星言第二天又要飛回蓉市,便準備轉場再待一會兒。
沒想剛剛走出包間門,就意外撞見了人——江暮沉的堂弟,江星辭。
見到棠許,江星辭先是愣了一下,下意識就要張口喊嫂子時,忽然想起上次見面時棠許的警告,遲疑片刻,一時也想不出來別的稱呼,只能著頭皮喊了一聲:“嫂子,這麼巧。”
棠許心頭微微嘆息了一聲,也懶得再去糾正他什麼,眼神匯過后,選擇了不回應。
江星辭又道:“這就要走了嗎?”
“嗯。”棠許這才應了聲,說,“你這是才來?”
“是啊,跟客戶約得比較晚。”江星辭點了點頭,“那嫂子你慢走。”
他一嫂子,棠許就不予理會,直接轉頭離開。
陸星言慢悠悠跟在棠許后,笑了一聲,說:“照我看,江家這些后輩個個都比江暮沉好。也就是那家伙命好,投胎了江北恒的兒子,才能為江氏的執行總裁……”
關于江家的事,棠許也是不想評價,因為并不表態。
兩個人走到電梯口,電梯門正好打開,里面已經站了兩個人。
棠許一眼瞥見其中一個是江氏的董事會高層曾峪山,剛好見過,卻并不怎麼悉,因此只是隔著電梯門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沒打算進去。
眼見著電梯門即將閉合,下一刻,卻又打開來。
隨后,曾峪山從電梯里走出,來到了棠許面前,問:“有沒有時間聊兩句?”
棠許完全不知道他會有什麼東西跟自己聊聊,但對方到底是長輩,也不好拒絕,向陸星言使了個眼神,便和曾峪山走到了旁邊的空曠。
“前兩天我剛好去看過老江,沒想到今天就在這里遇到了你,也算是一種緣分。”曾峪山說,“我知道老江其實一直屬意你進董事會,你怎麼想?”
棠許完全沒想到他會跟自己聊這個,輕輕搖了搖頭,道:“我很快就不是江家的人了,江氏的事,我也不會手。”
“不再好好考慮考慮嗎?”曾峪山說,“這可是多人求之不得的。”
棠許笑了笑,“跟我無關。”
曾峪山微微嘆息了一聲,才又道:“眼下暮沉一再犯渾,老江的又不穩定,說句不好聽的,萬一真出了什麼事,他千辛萬苦打下的江山,可能就要砸在暮沉那小子手里,你愿意見到這樣的形出現嗎?”
棠許臉微微一變,“爸爸的出什麼狀況了嗎?”
“你還不知道?”曾峪山微微有些詫異,頓了頓,只是道,“有時間回去看看吧,我這個外人就不多說什麼了。但是關于接老江的任命,進董事會這一點,我希你能再認真想想。”
聊完這幾句,曾峪山也不多作停留,很快轉離開了。
棠許其實很想立刻就打電話給江北恒的,但是看了看時間,只能作罷,等明天白天再說。
微微皺著眉回到陸星言邊,一起走進了電梯。
沒想到在停車場,卻又一次遇見了人——
確切地說,是遇見了車。
剛出電梯,正好有一輛車自兩個人面前駛過,停留在了附近的一個停車位。
棠許一眼就認出那輛悉的幻影。
陸星言同樣認了出來,微微挑眉道:“不是吧,跟得這麼?這是來接你來了?”
“別胡說。”棠許轉頭瞥了他一眼,“他又不知道我來這里吃飯。可能也是恰好約了人吧。”
說完就拉著陸星言要走,陸星言卻故意道:“不打聲招呼嗎?”
棠許用力在他腳上踩了一下,強行拉著他上了車。
然而剛剛才坐上車,棠許腦海中忽然就閃過什麼——
約覺得有什麼不對,有些焦急地迫自己回想,終于在某個瞬間,腦海中似有靈閃過。
陸星言剛剛發車子,正要轉頭說什麼,卻見棠許已經推門下車,直奔那輛幻影所停靠的車位而去。
;棠許走到那輛車跟前,燕時予剛剛下車。
高巖見到,先是一怔,見棠許神之中著焦急,下意識就要回避時,棠許卻已經等不及他的回避了,低了聲音開口道:“如果你是要上去見江星辭,還是再等等吧。剛才遇見了江氏的高層,萬一里面還有江氏的人,撞見你們兩個,那就不好了。”
高巖驀地瞪大了眼睛,有些震驚地看著棠許,仿佛是在問怎麼會知道。
而燕時予安靜地站在對面,聽著棠許的話,目溫沉靜地落在臉上,等說完,才開口道:“就這麼一件小事,有必要急得臉都發白嗎?”
他一邊說,一邊手就要上棠許的臉。
棠許連忙閃避開,又微微退開兩步,看了他一眼,才終于意識到自己似乎是有些反應過頭了。
是啊,如他所言,不過是一樁小事。
他既然都作出了這樣的安排,那應該會有相應的準備,哪里得到這樣心。
棠許這樣想著,心頭終于是一松,又因為自己的張魯莽微微有些懊惱,頓了頓,只低低說了句:“我先走了。”
轉頭就走,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實在讓高巖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忍不住轉頭看向燕時予想要尋求一些答案,卻見燕時予一直注視著棠許。
直到走到一輛啟的車子旁邊,拉開車門坐進去,燕時予才終于舍得收回視線,走向了電梯。
陸星言駕車行駛出停車場,才終于開口:“你怎麼知道燕時予和江星辭之間有聯系?”
棠許緩緩垂了垂眼,“猜的。”
“猜的?”
“因為之前也有一次,我在會所遇見江星辭之后,又遇見了他。”棠許輕聲道。
那還是剛剛向江暮沉提起離婚訴訟的時候,那時候的遇見,棠許完全沒有將江星辭放在心上。
而這次,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形再度出現,終于勾起了棠許那個時候的回憶。
原本也可以是巧合的。
可是這一次,江星辭說他剛到,同樣的,燕時予也是剛到。
這樣的巧合,發生在這樣的兩個人上,那實在是巧合得有些過了頭。
所以才會突然有了這樣的猜測。
而燕時予和高巖的反應證實了的猜測。
也就是說,燕時予真的是一早就在布局對付江氏了,甚至早就已經和江星辭達了聯盟關系。
的確,要對付如今的江家和江氏,從江家旁支被投閑置散的人上手,讓自己有在的助力,是極好的手段。
只是不知道這件事,最終會走向何種結局?
……
棠許和陸星言轉換場地又喝了幾杯,等到散場時,已經過了零點。
棠許回到景灣,推開門,就見到了安然坐在客廳里的男人。
棠許心頭微微有些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自從宋白開學,這人是愈發肆無忌憚了,如果不是宋白每周六要回來,這人大概率是要拿這里當自己家了。
而恰好明天就是周六,原本是說好了他今天不過來,時間整理一下他留下的一些痕跡——
誰知道這人言而無信,說好不來的,怎麼這就又出現了?
棠許只當自己沒見到他,徑直回到房間拿服準備洗漱。
沒想到才剛轉走到房門口,就撞上了悉的膛。
棠許還想再裝看不見,卻已經被人拉住,抵在了門上。
“在會所停車場那麼遠都能看見我,回到家里反倒看不見了?”燕時予問。
“哦。”棠許應了一聲,道,“我只記得你說今天不來的,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呢。”
燕時予仿佛聽不到話里的微嘲,只低頭微微湊近,轉而問道:“喝酒了?”
來都來了,反正是趕不走了,棠許也只能作罷。
“陸星言明天早上又要飛,所以一起去喝了幾杯。”棠許低聲回答著,隨后道,“你放開我,我要去洗澡了。”
“我也還沒洗。”燕時予說。
棠許哪能聽不出來他的言外之意,一邊掙扎著想要逃,一邊道:“你洗冷水好了——”
“既然你有這個要求,那我一定盡可能滿足。”
燕時予一邊說著,一邊重新將拉回了懷中。
棠許再怎麼掙扎都掙扎不過,最終被抵回了先前的位置,一抬下,就被男人封住了雙。
燕時予扶著的臉,就那樣親了很久。
親到起初還略有些抵抗的棠許,最后渾都發了,不得不攀著他的肩膀,微微息著開口問了一句:“你干什麼呀?”
這樣子的親熱原本不算過火,可就是……不常見的。
燕時予沒有用言語回答,只以行代替。
進衛生間前親了許久,在衛生間里又親了許久,最后回到床上,仍舊有綿的吻不斷落下。
熾熱又溫。
棠許腦海中忽然就閃過今天跟他的那次面。
難不,就因為提醒了他一句,便足以到這種程度嗎?
想到這里,棠許忍不住輕輕捧住了他的臉。
他的從前,到底經歷了些什麼痛楚,才會如此重視這樣一個簡單到極點的舉?
棠許心疼的同時,心又控制不住地升起了一疚。
可是能做的,也只能到這里了。
哪怕再想多幫他一些,終究還是幫不了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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