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棠許怔了一下，明顯有些不著頭腦。

“什麼？”

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回應什麼。

好在，燕時予似乎并未期待從那里得到什麼確切答案，靜靜注視片刻之后，收回了停留在上的手，轉而下床。

棠許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看著他的作，“你要走了嗎？”

燕時予這才又抬眸看了一眼，坦然道：“洗澡。”

這個答案功讓棠許又驚了一下。

連忙出手來拉住他，蹙了蹙眉之后，才輕聲道：“能不能忍一下，回去再洗？”

“不能。”燕時予回答。

棠許忍不住咬了咬后槽牙。

雖然以了解他的習慣，讓他這樣有潔癖的人忍到回去再洗澡的確是很不人道，可是他今夜強行闖，一再過分，還要明目張膽地洗澡……

實在是頭疼，可是也沒有辦法，只能隨著他的作起，仍是小聲叮囑：“那你作盡量輕一些。”

燕時予未置可否。

棠許哪敢讓他一個人去外面衛生間洗澡，裹了服在上，跟著他出了房間，就坐在客廳沙發里，小心翼翼地聽著兩頭的靜。

這樣，萬一再出現什麼宋語喬突然出來的意外，也有機會補救。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作怪，總覺得燕時予這次洗澡洗了很久。

棠許聽著衛生間里持續不斷的水聲，忍不住站起來，走到衛生間門口，想要推開門看看他到底在做什麼。

可是手抬起的一瞬間，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張得過了頭。

可是為什麼會這麼張？

真的是因為宋語喬的存在嗎？

棠許忍不住凝滯了片刻。

事實上，這一晚上，雖然擔憂、張、害怕，可也是一次次地縱容了他，才會造現在的局面。

這樣的縱容，不單單是因為他不容拒絕。

更多的，或許還是因為自己那份心思。

因為，也想見他。

哪怕是這樣的境地，哪怕明知道今晚近乎瘋狂，還是讓這這一切發生了。

意識到這一點，棠許心有一瞬間，得沒有邊際。

迅速從衛生間門口退開，轉不自覺地回到了臥室。

坐在臥室床邊，竭力收斂平復自己的心神。

剛坐下沒多久，棠許忽然聽見了手機振的聲音，轉過頭，看見了燕時予放在床頭的手機。

手機來電顯示高巖的名字。

凌晨三點多，高巖還給他打電話，是有什麼急事？

棠許再顧不得許多，拿著手機走到衛生間門口，剛要輕輕敲門，燕時予就正好從里面打開了門。

棠許立刻就又將他推進了衛生間，一邊關上門，一邊將手機遞給他。

門關上的瞬間，棠許才意識到自己竟然也進來了。

而再要出去，又怕靜太大，只能靠著門背站著，等著他接完電話。

剛洗過澡的衛生間里水汽彌漫，悶熱，連空氣都稀薄。

棠許安靜地站著，看著燕時予接起電話，瞬間就移開了視線。

;可燕時予卻是一直看著的。

在眼神回避開的一瞬間，燕時予接著電話，上前來，輕輕扣住了的下。

棠許不得不再度看向他。

四目相視，燕時予低頭就親了下來。

棠許原本清醒的頭腦，在他吻上來的瞬間，又一次變得紛迷離起來。

明明才經歷過男之間最親的狀態，可眼下這一吻，卻依舊讓人沒有抵抗的力氣。

棠許有些不自覺地回應著他。

與此同時，在這閉安靜的空間里，清晰地聽到電話那頭高巖的聲音——

“剛剛跟倪瑞元吃完飯，雖然只有汪先生出面，他略有不滿，但是對我們提出的條件，他應該是興趣的。接下來，只要你出面跟他談一談，應該就能敲定……”

聽到“倪瑞元”的名字，棠許是怔忡的，可是聽完高巖接下來說的話，一點點地反應過來什麼。

倪瑞元其人雖然不認識，可是這個名字卻是和江氏深度綁定、有過很多次合作的著名華裔富商。

此刻縱使頭腦不清晰，也明白發生了什麼，忍不住想問他什麼，卻發現依舊還被他堵著。

高巖在那邊說完了自己想說的，也沒有得到回應，忍不住喊了一聲：“燕先生？”

恰在此時，棠許間溢出一聲嚶嚀。

電話那頭驟然靜默了幾秒，隨后，就傳來了掛斷的聲音。

而燕時予只是吻得更加用力。

直至棠許不小心撞到門把手，瞬間疼得子一僵。

燕時予終于緩緩離開的，手上腰上被撞到的位置。

棠許又疼又，安靜了片刻，才抬眸看他，問：“你要跟倪瑞元合作？”

燕時予溫熱的掌心依舊在腰上，聞言淡淡應了聲：“嗯。”

“倪瑞元一直以來跟江氏的關系都很。”棠許說，“如果他轉頭跟你合作，那等于是跟江氏撕破臉——”

燕時予低頭看著，緩緩道：“那又如何？”

棠許心頭微微有些不安，“他一旦因為燕氏跟江氏決裂，那燕氏和江氏之間，也就只能站在對立面了。”

“你是覺得，這個對立面，我站不住？”燕時予問。

大概還是缺氧的緣故，棠許有些說不準自己心里是怎麼想的，只是覺得不安。

“可是燕家和江家是親戚，這樣一來，兩家人關系會鬧得很僵。”說。

“你在意？”

棠許頓了頓，思及今天下午在溫青羽那里聽到的消息，又問：“是因為江氏先搶走了燕氏的項目嗎？”

燕時予目落在臉上，似乎沒想到會知道這些事。

然而他只是看著，并不承認，也不否認。

這似乎是答案，可是棠許依舊覺得不對。

眼下燕氏跟倪瑞元的接，已經到了汪巡和高巖去國外見倪瑞元的地步，下一步，就是燕時予親自去見倪瑞元，這樣的流程，勢必不是短期能達的——

也就是說，他們應該已經和倪瑞元接有長一段時間了。

那這長一段時間，是多久？

如此一來，從燕氏手中到江氏的那幾個項目，真的是江氏的高層“搶”過去的嗎？

如果這一切，都是蓄謀已久……

那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準備對江氏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