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還那般小，卻要承這麼多。

陸朝朝心裏沉甸甸的。

待賞花回來，天已經漸黑，正好遇到燈會，又在城中逗留看了會燈會。

回到府中已經是晚上。

小魚兒打著哈欠趴在爹爹懷中，明明已經睏倦到極致，卻不肯閉眼睡覺。

一副玩興了的模樣。

阿辭便將抱回房中，低聲唱著搖籃曲。

小魚兒兩眼無神的著頭頂蚊帳，默默擡手捂住了耳朵。然後轉過，背對著爹。

“憋唱了！”

“好好……藍聽！”說完，小小的人兒還幽幽的嘆了口氣。

阿辭？？？？

“我哪裏唱的難聽？你小時候最喜歡聽我唱的搖籃曲，只有我唱，你才能睡著。”

“哎哎哎，不對，你會說話了？！”

“朝朝，朝朝，魚兒會說話啦。”

阿辭驚得跳起來，急忙將陸朝朝拉進府。

初爲人父的他，第一次聽到兒的聲音激的熱淚盈眶，耳朵都有些發紅。

“那的爹還是娘？”陸朝朝急忙問。

阿辭興的神一頓，神訕訕，乾笑兩聲說不出來了。

兩人把小魚兒拉起來，哄著道：“一聲爹爹聽聽？”

“娘，先娘……”

“娘還沒聽到呢……”兩人圍著一臉稀奇。

娃娃頭髮糟糟的，耷拉著腦袋無奈的看著倆，咚的一聲倒回牀上。抓住被褥蓋過腦袋……

陸朝朝呆了呆：“好像嫌棄我倆……我沒看錯吧。”

阿辭拍了拍的腦袋:“不要懷疑，是真的。”

兩人沒聽到孩子爹孃，心裏酸溜溜的，還頗爲失落。

阿辭很是慨:“我兒的聲音，是世界上最聽的聲音了吧？神界仙音也比不得。”雖然吐槽親爹，但吐槽聽起來也是歡喜的。

哪知第二天……

總不開口的娃娃就像打開了話匣子。

“發，發發……”指著豔的藍雪花。

“爹爹……玩……去玩……”

“涼親，涼親，抱抱……”

“高高……灰高高……”指著雲層之上，神興。

“涼親，牽窩！牽窩！”從爹孃牽手的中間劈開，左邊牽著爹，右邊牽著娘。

阿辭？？？

晚上。

阿辭躺在牀上抱著朝朝:“這不開口則已，一開口讓人不了。我這滿腦子都是爹爹爹爹……”三百六十度旋轉。

“誰說我兒聲音是天籟的？”

“天上仙音都比不了呢。”陸朝朝促狹的看著他。

俊秀男人頗有幾分委屈:“朝朝……”

不知何時，燭火熄滅，繡牀搖曳，屋傳來主低低的啜泣。似是痛苦，又似是歡愉到無法承。

“涼親……”

突的……

正展開迅猛攻擊的兩人形齊齊一僵，阿辭一張臉憋得通紅，冷汗大滴大滴從額頭滾落:“我怕是幻聽了！”

陸朝朝深深地吸了口氣，推開阿辭，麻木道:“你沒有幻聽！！”

默默拉過被子，將自己腦袋捂進去。

牀底下，小影艱難的蠕出來。

小手哆嗦著，巍巍的指著父親，滿臉憤慨。

“爹爹打涼親啦……”哇的一聲，奪門而出。

“爹爹騎……著涼打……嗚嗚……”

倉皇穿的阿辭宛如被雷劈般驚在當場。

剎那間，就失去了先機。眼睜睜看著府四點起燈……

陸朝朝掀開一角被褥。

“我突然覺得，啞也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