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茄繚繚的甜香味傳過陸柒的鼻息,裴堯單手抬著,看將點燃的火柴湊近。
火苗燒過了,菸灰落地。
陸柒靜靜的看著,看那一點點的火星燃:“我想試試。”
裴堯一笑,將菸頭遞到了的邊。
恍惚想起,那年遇到的時候,還不會菸,好奇他們特種兵為什麼總彆著一支雪茄。
他跟說:“為死也是為活。”
萬一死了,死之前至能一口,以免這一輩子還有憾;萬一活了,就是慶祝的雪茄。
陸柒說,想嚐嚐,他沒給。
如今張開,品了一口,比其他煙都烈,濃濃的菸草味,特殊的味道。
二十分鐘後。
雪茄完了,抬起桌上的酒杯,最後的一步合巹酒,酒杯對。
裴堯輕輕道:“老婆,新婚快樂,要永遠快樂。”
陸柒想了許多祝福語,沒想出來,果斷抬酒杯幹了。
十分鐘後,裴堯將陸柒抱出了廂房。
樓下逛廟會的遊客已經散了,空的山頂,只有夜風。
將上的大裹,裴堯抱來到了不遠的後門,那裡有車過的道路。
小李早就停車等在了路邊,上車,裴堯將去青丘國的路線給了小李,一言不發。
看看時間,離十二點還有半小時。
就讓這樣枕在自己上睡,眼睛一刻也不肯離開。
車開了大概十五分鐘,過了狐貍雕像,進了神廟的區域。
裴堯將人抱下,放到了客房的床上。
季士遠遠的看著,時間只剩十分鐘了,留給他跟道別。
看著床上睡的人,床前的人已經快要撐不住了,眼中一片猩紅,反反覆覆的挲著的臉蛋。
“柒柒,對不起,又騙你了。”
“想過什麼也不管,就把你留下,可你的人生太長了,不能讓你再寂寞三百年。”
那天在老宅,季士跟陸柒的話,他聽到了了。
原本只是擔心季士為難,走過去,聽到原來這些對話為難的是他。
太疼了,又怎麼捨得讓放棄應該有的人生。
屬於青丘,這裡才是的世界。
那幾天裴堯也掙扎過,他從未想過放棄,從未想過不要。
可怎麼能讓為他消耗。
剩下五分鐘,季士敲門提醒:“趕快走吧,再不出去,神明會把你強制送走,而且記憶也會消失。”
怎麼能失憶,再痛他也要記得。
將一封信放在了陸柒枕頭下。
他們以前做特種兵有個約定俗的習慣,上戰場前要給最重要的人留一封信,以免自己戰死,沒留下言。
當初裴堯的父親就是留下了信件,得以跟裴堯母親合葬。
轉出門,那封信就這麼靜靜的躺在枕頭底。
信上是他練的逸,封面寫著:【妻陸柒親閱】。
走出門後。
五分鐘,過了狐貍雕塑。
那條路消失不見了,裴堯讓小李在路邊停了車,下車,站在路上仰頭看今夜的星辰。
小李將車開走了,孤寂的夜空,剩下的雪茄,丟在了路邊。
裴堯走到一旁路邊的牡丹花叢,坐下。
仰面,手掌蓋過眼瞼,有記憶以來,第一回哭,哭得沒有人瞧見,哭得撕心裂肺。
放棄陸柒,是他這輩子做過最痛最難的決定,比任何事超過百倍。
天知道,他有多!
用了十年的時間,換在他邊,卻僅僅用了一天,離開。
今天,無數次的想反悔,無數次的不想讓喝那杯酒,無數次的在車上想讓小李掉頭,不帶回去。
第一次去的家鄉,卻是將留在那裡。
數數答應的事,到底還有什麼沒做到。
想想醒來後,會有多恨他。
但是痛得,他自己也數不出來,也沒辦法細想……
小李回到酒店,等裴堯,先生不讓他陪著,他只好回去等,不敢問先生的心。
知道的,先生有多太太。
一等等了三天,裴堯回來了,再沒有那意氣風發的樣,安排了回京市。
當初來參加婚禮的所有人都以為裴堯跟裴太太到去過二人世界了,沒人知道他回京市後,一個人回了西苑別墅。
沒有什麼人再會覬覦一個有婦之夫。
唯一給的承諾,他做到了,裴堯是的,這輩子只有一個裴太太。
陳嫂提前安排過,回鄉了,家裡又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整整買醉了一個月,跟小鯊魚聊天,他啞著嗓音說:“這一回,我再也尋不到了。”
事實,三百年一開門,回不來了。
等再出來的時候,他墳頭的草都鬱鬱蔥蔥了。
——
一晃京市到了夏末秋初,裴明珠的計劃終究落了空,假懷孕的事僅僅三天就被發現了。
幾個月後,如猜想的一樣,海戰開始了。
裴明珠跟靳風鬧分手,但在靳風出行前,還是追了過來。
在戰機前,拽著靳風的領道:“你給我好好活著回來!”
這是靳風唯一晉升的機會,靳風斬釘截鐵:“我一定回來!掙來功名,取裴家明珠!”
明珠不可蒙塵,但若他能爭得功業,他就能娶到裴明珠。
而這次,裴明珠不許他為了功名,知道:“我只要你活著回來!分手都行。”
誰都知道,戰爭中,槍炮無眼。
聽聞,日不落帝國二戰時,無數貴族子弟,就因為一場戰役,消散殆盡,這才落寞的。
權勢在炮火面前不足一提。
靳風一把抱住裴明珠,終究不管兩人之間的隔閡了,認真道:“不分手,等我回來。”
不遠,裴堯穿著一戎裝,看著這彆扭的兩人,冷笑了一聲。
聽到他的聲音,靳風轉頭看去。
和裴堯一起上了戰機。
落座問他:“為什麼要主請纓?你可是裴首長的親孫子,卻參戰做個小兵。小兵可不是幕後指揮使,是要衝鋒陷陣的!”
確實,若不是他自己報名,走別的途徑,他哪怕想參加這次戰役,也可以在指揮室指點江山,可他偏去了一線。
隨時準備戰死沙場。
裴堯端著他那混不吝的笑,了上的揹包,玩笑的:“那你可以敬仰我,為國捐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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