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剛在水榭笑話完季景琛,老爺子立馬又換上一副愁緒,“邵家的事不足為慮,我現在就擔心行行,行事乖張狠戾,他以后要走的路還遠著呢,怎麼能為了這些宵小……”
“爺爺……”
這時,顧含章從影壁里轉了出來,打斷了季老爺子的話。
老爺子不防顧含章怎麼從影壁后折了回來,愣了愣,“剛剛的話你都聽見了?”
顧含章點了點頭。
老爺子思忖了片刻,眼神和藹了幾分,“來,進來跟爺爺聊聊天。”
顧含章原本可以悄無聲息聽完壁角就退下,但選擇出聲站出來就說明有話要說,老爺子開口邀請其實也是順了的意。
顧含章順從地走進水榭,坐在石凳上,“爺爺,阿行對那些人了私刑嗎?”
把人教訓一頓尚且說得過去,但打斷人手腳質可就完全不一樣了,說是私刑也不為過。老爺子還指著孫媳婦調教那狼崽子,既然都聽見了,也沒再瞞,“你們前腳剛走,后腳就讓人把邵邑他們拖到了后山,臭小子算準了力度,他們現在個個都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敢是指坐牢還能保他們一命。”
顧含章眉頭漸漸蹙。
老爺子又怕多想,寬道,“章章,這事不怪你,你可千萬別往自己上攬。阿行的子是被我們養出來了,眼高于頂又目中無人,他自小聰明,對什麼事一點就,從小就沒見他喜歡過什麼,就算是一時興起得來的趣過幾日又不新鮮了,說徹點,他就是心淡薄。”
“就他這涼薄的子,他在的時候我還跟他尋思,是不是生娃的時候抱錯了,我們季家男兒出去能頂一片天,回來以媳婦為天,但他偏就不是,直到他遇上了你,我才對他的世之謎沒了存疑。”
顧含章角不經意勾出淺淺的笑意,知道,這是老爺子故意逗開心。
老爺子見顧含章眉間收攏的山丘略微有些舒展,又繼續說道,“行行底線是你,只要你一切安好,以他對別人的涼薄犯不下什麼大錯。你也別怪那老小子,他為了季家只養過行行三年,但父子之濃于水,老小子為難你也是為了他兒子。”
顧含章點了點頭,“爺爺,我明白的,雖然難以接,但是還是明白。”
老爺子有些意外地看著,所有人都道的孫媳婦有副好樣貌,但老爺子卻能過現象看本質,他這孫媳婦能得孫孫的金眼絕不單單只是因為樣貌,骨子里的韌才是令他著迷的地方。
季景琛威脅過兩次,從未屈服,面對季家的輕視也從未自卑。老爺子看得出,顧含章并不在意季家的勢,看中的只是季行舟這個人。只是恰恰喜歡的人是京都季家未來的掌權人,因為喜歡,就嫁了。
顧含章繼續道,“我知道你們對他的期許,政治聯姻未必是想要結兩家之勢,只不過您和季先生都覺得,不的阿行就很好,居高位的人有是負贅。”
老爺子搖搖頭,“那是因為我們之前覺得他涼薄也是順從本心,并不會痛苦。人生的路那麼長,家族榮固然重要,但行行也很重要。沒有人愿意天生孤寂,既然他遇見了你這就是命,他的路以后注定腥風雨不平靜,但這一路有你陪著,想必他也不會覺得苦。”
“章章,爺爺以前是對你有見,那是因為我不希行行有一個明眼人都知道的弱點。此前,爺爺答應過行行要向你道歉,為季家之前對你的怠慢道歉,現在,你能放下心中介懷與我們真正為一家人嗎?”
顧含章起,眸堅定真摯,“爺爺,從季先生派來部隊管制我就對他沒有怨言了,季蔓老師對我有知遇之恩,您和姜阿姨對我也照顧有加,我心中早就沒有介懷了。我知道你們擔心什麼,請您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守住阿行的底線。”
老爺子知道也是個明白人,欣地點了點頭,“不用有太大的力,像他那樣天生反骨,得多調教幾次,你下手也別客氣,要有什麼不明白多問問你婆婆。”
顧含章掩下眼里的笑意,點了點頭。
老爺子見話說開了,起,“好了,我去摘瓜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顧含章又想起自己折回來的初衷,順口把夏溫溫想來祖宅寫生的事與季老爺子一并說了,老爺子擺擺手,“多大的事,你做主就是,看中哪個房間跟家里的阿姨說一聲,們會收拾。”老爺子想了想,又補充道,“你是季家的孫媳婦,以后這種宅的事自己做主就行,不用來請示我,我們家沒那麼多規矩。”
……
季行舟在莫婉蘇和盧良才面前剛刷完一波好,姜夏月后腳就帶著裝修圖紙來了祖宅,原本這些東西都是要給顧含章看的,但季行舟生怕們打擾了他的二人世界,以章章需要靜養為理由把三位長輩又擋了回去。
季行舟一番連哄帶騙,讓莫婉蘇暫時歇了接回顧含章的心。等他心愉悅地回到西廂院,顧含章正趴在休息室的沙發上在跟夏溫溫打電話。
因為膝蓋有傷,這幾日都穿著剛剛及膝的連,顧含章不知道季行舟已經回來了,與夏溫溫聊得正開心,筆直瑩白的小悠哉地在空中晃來晃去。
季行舟靠著墻,盯住匍匐的曲線一不。
顧含章趴得有些累了,倦懶地了腰,腰肢的線條忽如塌陷了一般折出了簡直能要人命的曲線,早已潛伏在側的惡狼不聲地慢慢走近,養尊優的手掌一把掐住讓他心折的腰,欺趴了上去。
顧含章頓時沒了聲音,輕微了。
季行舟將頭埋在的肩胛,“把電話掛了。”
“……”顧含章眼尾的春慢慢爬上的眉梢,掛斷了電話,把頭埋進了沙發。
“乖~”季行舟吻了吻發燙的耳尖。
……
自從功攔截了莫婉蘇,季行舟這幾日起來就出去搞事,晚上回來就纏著顧含章練腰,終于過上了他期待已久、沒沒臊的神仙日子。
一連忙了好幾天,季行舟終于能空出手了,特意趕早了回來陪顧含章吃晚飯,不料,剛進西廂院子,就看見家里的阿姨抱著嶄新的被褥朝主臥旁邊的客房走去。
季行舟心里原本還在納悶,突然臉一變,快步朝主臥跑去。
該不會是昨晚把人欺負狠了,小尼姑生氣要罰他睡客房吧。
“妮妮~”
這會,顧含章正背對著他在打電話,季行舟慢慢走近,從背后抱著,顧含章怕他來,掐了掐他的腰,語氣輕快地對著電話那頭的夏溫溫說道,“東西都收拾好了嗎?陸行什麼時候來接你?”
夏溫溫,“他應該快到了,哈哈哈,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季行舟拿我沒轍的表了,拜~”
顧含章掛了電話,季行舟試探地問道,“夏溫溫要過來住?”
“嗯。”顧含章點了點頭。
季行舟勾了勾的腰,“家里這麼多空房就不能讓住遠點嗎?住的這麼近晚上有點什麼靜不就全知道了?”
顧含章睨了他一眼,“所以晚上不能有靜。”
“呵?”季行舟嗤笑了一聲,剛想捍衛他的權益,陸行電話就打進來了,季行舟懶洋洋地接通電話,“怎麼?你家道中落的戲碼還沒演完,給夏溫溫找個窩還要來我家?”
“阿行,溫溫不見了。”電話里,陸行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冷凝。
季行舟眼眸微挑,收起了玩笑之心,“什麼不見,說清楚。”
顧含章臉一變,抬頭看著季行舟,似聯想到什麼,顧含章立馬拿起手機回撥了過去,但這次卻無人應答。
陸行,“酒店的房門是打開的,人不見了,我問過前臺了,還沒有辦理退房手續,還有…酒店的監控被毀了。”
季行舟看了顧含章一眼,上前握著抖的手,“老陸,等我,我馬上到。”
掛了電話,季行舟輕輕將顧含章抱在懷里,“別擔心,我一定把夏溫溫平安帶回來。”
顧含章抬頭看著他,“一定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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