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戰我軍大捷,宗延黎功不可沒。
“痛快!真是痛快!”胡志勇大笑著看向宗延黎,那是越看越滿意,越看越唏噓,后生可畏啊!
“宗延黎,你生擒了那裴良是做何用?”胡志勇原本是以為宗延黎意在激怒敵軍,沒想到這裴良被擒回來之后,宗延黎卻說要將其關押并不打算殺了。
“我想勸降。”宗延黎也沒瞞著,略的說了一下裴良此人在馬宏偉帳下出謀劃策,又說到了其世,覺得是個可用之人,若能勸降定能讓我軍益。
不過這勸降可不是什麼輕松的事,宗延黎頓了頓又說:“若是勸降無用,還是殺了吧。”
雖有惜才之心,卻也知道必不可能放虎歸山。
胡志勇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宗延黎會看重這個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南康小卒,但是此人乃是宗延黎生擒的,那便是宗延黎的軍功,做如何用全憑他自己做主,胡志勇也就沒多管。
而宗延黎雖說是要勸降,可多日過去卻對此人不聞不問,甚至旁人都要以為這是要把人關到死了。
“南康此番大敗,短時間必定沒有余力再戰。”宗延飛翼的營帳,叔侄兩人正在吃酒。
宗延黎此番斗將連勝三場,宗延飛翼這個做叔叔的可謂是跟著臉上增,馬不停蹄的寫了書信,洋洋灑灑滿篇都是夸贊宗延黎的,送去了平南營宗延宏景的手中。
宗延黎單手敲擊著桌面說道:“南康與晉國多有來往,我擔心……”
“擔心晉國會出兵?”宗延飛翼哈哈笑著說道:“不可能的,晉國若是出兵,慶國必定趁虛而。”
“不是出兵。”是借兵。
南康能夠一舉攻破擁門關就是因為在半年之后,南康用鐵礦為籌碼,向晉國借兵兩萬,破了擁門關。
但是前世晉國愿意借兵,那也是因為南康能夠立足久戰不退,尚有轉機。
現在宗延黎的出現致使局面傾斜,擁門關外的南康已無戰力,那麼現在的晉國可還會借兵?
這個問題為了未知數,但是宗延黎還是想提醒眾人做好準備,盯南康有所異尚有應對之法。
宗延飛翼將宗延黎的憂慮轉述給了胡志勇,胡志勇也放在了心上,并沒有因為一次大捷便掉以輕心,而在這樣的局勢之下,年關悄然而至。
“阿黎!”帳外練兵的宗延黎扭過頭,瞧見宗延飛翼樂呵呵的揮舞著手中的書信說道:“你家中來信了!”
“是父親的信?”宗延黎放下刀劍迎了過去。
“不是,是你母親的。”宗延飛翼笑了笑說道。
宗延黎愣住了,看著宗延飛翼遞過來的信好半天都沒手去接。
直到宗延飛翼將信塞了的手中道:“你快些看了回信,晚點我過來拿再讓人幫你送回去。”
宗延飛翼說完就走了,旁邊蒙奇幾人湊了上來:“家書啊?”
“宗延……茵?”霍文啟瞧著那信封上的名字有些疑,隨即詢問道:“伙長,你家中還有姊妹?”
“嗯。”宗延黎應了一聲,轉去了帳中看書信了。
蒙奇幾人并未跟隨,反而是驚奇的說道:“咱們伙長如此勇猛,也不知伙長家中姊妹是什麼模樣,莫不是也如伙長這般……”
眾人一想那個畫面,頓時后背發涼。
匡行權沒好氣的說道:“別胡說八道,咱們伙長樣貌不俗,若是家中姊妹定是貌。”
幾人哈哈笑著,說了幾句玩笑話就轉繼續去訓練了,帳宗延黎沉了好一會兒才展開了書信,看著信上開頭就沒忍住笑了出來,這信是宗延茵寫的,從第一句話就開始訴說著對的思念。
字里行間帶著的俏皮和天真,言語之中抱怨母親的管束,還不忘炫耀自己的繡工愈發出眾,為繡了個帕子。
宗延黎看到這里頓了頓,重新拿起信封往外倒了倒,果真落出了一方帕。
青的帕子上繡著白的玉蘭花,這是阿妹最喜歡的花。
宗延黎細細過那花朵,在這一刻萬千心緒涌上,前世同樣收到了家書,同樣收到了這一方帕,后來……
玉蘭染,帕撕毀。
那染的玉蘭花就好似墜下城墻,渾染死在懷里的阿妹。
宗延黎驟然攥了帕,呼吸帶上了幾分急促。
“大公子,胡將軍有請。”帳外聞年的聲音傳來,宗延黎驟然收斂了緒,反手將帕揣懷中,垂眸準備收起信紙的時候,在末端看到了一行小字,清雅如修竹般的字,那是母親的字跡。
宗延黎手微微頓住,信上所書不過短短兩句話。
家中皆安,在軍中行事小心謹慎,切勿給父親添。
前世的宗延黎看見這句話,只當是母親在訓誡小心自己的份,讓謹慎行事不可暴,否則牽連過多為宗延氏惹來禍端……
心中怨恨母親對沒有半句溫細語的關懷,殊不知言多必失。
直到父親戰死母親病故,為了宗延一族新的家主。
回到家中整理,從母親的房間里搜到了許許多多未曾寄出的書信,鎖柜門之中那一箱又一箱的依照的量裁剪的,花樣繁多,四季常備。
原來的母親也曾盼著戰事結束,盼著平安歸來,盼著有朝一日親眼得見的兒下沉重的軍甲穿上窈窕啊。
宗延黎深深吸氣,將信件收好起走出了帳外。
“宰了兩頭羊,殺了一頭豬,今年兄弟們過個好年!”宗延黎到了帳的時候,就聽到胡志勇正在給帳下將領們分。
“宗延黎,來得正好!這是給你的。”胡志勇分過來了一大筐的,宗延黎一瞧頓時說道:“胡將軍,我帳下不過三百人,用不著這麼多。”
“誒!這是你應得的。”胡志勇站起,手拍了拍來宗延黎肩膀笑著說道:“此番若無你出戰,我們免不了是要苦戰,這點小東西收著便是!軍中艱苦,過年了怎麼也得吃頓,拿去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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