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出一條,踏在早已鋪好的紅毯上。將手輕搭在齊哲的手里,慢慢從車里探出來。
“元韻”在大廳外的布置并不奢華,一席紅毯,三兩服務生,遠遠地看過來,還不如結婚滿月的人家慷慨。
當另一只腳落在地上時,楊一挽著齊哲胳膊的手下意識地了,看沒有人盯著自己,連忙將附在齊哲的耳邊低聲說道:“你一會兒機靈點,見我要倒,就拉我一把。”
為了不讓服務生看出破綻,楊一說完還將整個子向齊哲的方向傾了一下,表現出一副親無間的樣子。
邊的人突然超近距離的著自己,并且在耳邊能約約地到的呼吸,那一刻齊哲覺自己的心臟都要從眼珠子里瞪出來了,奈何四下盯著他倆的人實在太多,齊哲只能使勁控制著另外一只微抖的手,拍了拍楊一的手背。
示意,收到明白。
服務生見眼前膩歪的兩人,也不著急。
直到等楊一站直以后,其中的一個服務生才緩緩走上前,半彎著腰,胳膊向里打開,恭敬地說道:“白先生,這邊請。”
還沒走兩步,齊哲就覺自己挽著楊一的那條胳膊所承的重量越來越重。
“你這是,沒和鞋搞好關系啊。”又想要走出那種紈绔子弟的隨意,又要地扶著這個隨時可以摔倒的人,齊哲一時覺得自己的子有些分裂。
這隨意和張本就是一對反義詞。
走的麻煩,齊哲干脆將楊一摟在了自己的懷里,這既能保障楊一不摔倒,還能保障自己的人設,一舉兩得。
“別太得寸進尺了啊,姐姐這是實在和高跟鞋合不來。”剛還扶著自己呢,這下一秒就被帶了懷里,楊一警告式地掐了下放在自己腰上的手。
“姐姐,你放心吧。我是一個正直的好男兒,再說姐姐,這是工作時間。”
聽著楊一的話,齊哲無奈地笑了下,低著頭靠近楊一小聲說道。
直到齊哲提醒,楊一才發現看似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其實一直只是用手腕側輕著,沒有半分的越矩。
楊一忍不住驚訝地看了眼旁邊的齊哲,發現他的耳尖正慢慢地變紅,看起來就像是個小靈一樣。
而與此同時,東邊的連山以及距離省局十幾里外的南林礦場,同事們正鑼鼓地做著部署。
“一號到位。”
“二號到位。”
“三號到位。”
聽著耳機里陸續傳來報備的聲音,方余拿起遠鏡向礦口了一眼,發現礦口只有兩個帶著黃安全帽的人正躺坐在門口,看樣子應該是在值班。
從放風人的狀態就可以看出,謝方元對于這片地方非常有自信,當然也可能是手底下的人因為長時間的安逸而過于放松。
“在東南方向,就是在一號位置有一個藍白相間的簡易房子,這是煤礦的監控室,也是我們行關鍵的制勝點。”方余按著耳邊的耳機小聲安排到,“到時候一號隊先去控制監控室,其次二號隊跟著到達主井口控制值班的兩人,三號隊在收到他們兩隊任務完的提示后,據一號隊的指示進行行。”
“收到。”
耳機里的話音剛落,就收到了連山那邊同事發來的消息,“全部到位。”
方余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機械的走針在安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八點一刻。
萬事俱備,現如今就只欠“元韻”這東風了。
在服務生的帶領之下,楊一挽著齊哲到達了“元韻”在邀請函中所提到的頂層。
縱使楊一在進“元韻”之前做好了萬全的心里準備,但是當從電梯里出來時,還是被眼前的場景震驚到了。
極致奢華。
楊一覺得再沒有什麼詞能夠形容這里的每一布置。
目所及之全都閃爍著鉆石獨有的芒,“這里...一直都這麼高調嗎?”楊一咬著牙冠,微笑地看著齊哲說道。
“一直這麼高調。”齊哲也以著同樣的說話方式回道。
“嘖嘖嘖。”楊一沒忍住搖了搖頭,這得我掙個幾十個輩子。
“白總來了。”剛踏出電梯,就看到全部的人都向他們這邊了過來。見是齊哲,圍繞在伴中的古林天從托盤里拿了一杯香檳向齊哲走了過來。
“古總。”見又有人進來,服務生很有眼力見的立馬為楊一和齊哲從托盤上遞了兩杯香檳過來。
楊一手將距離自己最近的那杯香檳遞給了齊哲,然后又手給自己拿了一杯。
眼前的人四十歲左右,眼睛前架著一副金的邊框眼鏡,致打理的細節以及得的言行舉止,都可看出古林天其實是一個有品位的男人。
“古總。”楊一見古林天正不聲地打量著自己,便把向齊哲靠了靠,然后舉起手里的酒杯,學著齊哲問候了一句。
“你好。白總這位是?”古林天輕晃著手里的酒杯,假裝不在意地問道。
“我朋友,林夕。”說著齊哲將楊一往懷里摟了摟。
見此,楊一假裝害地低下了頭,笑眼彎彎。
“白總好福氣,朋友很漂亮啊。”看到對面兩個人的反應,古林天哈哈一笑,打趣著說。
“謝謝古總。”別的齊哲目前還不知道,但是對于古林天他現在的八九不離十。
自從看到他們進來,眼睛就沒從楊一上離開過。說是寒暄,十句有九句都沒離開過楊一,看到古林天的反應,齊哲在心里暗罵一句,腦子被X腐蝕掉的傻。
說完不等古林天的反應,便摟著楊一向會場里面走去。
“這里你看到的每一個人都是狼,千萬不要喝其他人給你的水,知道嗎?”一個也就算了,走進來還沒幾步,路過的人都會對齊哲懷里的楊一多看幾眼,看的齊哲心里十分不爽。
“你也是狼?”聽齊哲這警察叔叔教育孩子的語氣,楊一到好笑地回道。年齡還沒大,就在面前嘰嘰喳喳。
“......我是訓狼人、捕狼人。”原本還心有擔心,但是一聽到楊一沒抓住自己話里的重點,沒好氣地說道。
“放心,姐姐比你大兩歲,抓犯人都比你多抓兩年呢啊。”看到旁邊的弟弟惱怒的樣子,楊一忽然覺到齊哲其實擁有著一個沒有被發掘的、有趣的靈魂。
齊哲雖然心里不服,但是楊一說的句句都是事實,他無力反駁。
外面坐在警車里的人,聽到藍牙耳機里傳來的對話,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這兩人說相聲呢”的無語。
就在齊哲對楊一暗地里氣鼓鼓的時候,今晚的宴會終于拉開了帷幕。
見一位妝發致的男司儀走上臺,楊一慢慢站直了,隔著子確認了一下別在上的槍。
“各位老總大家好,歡迎大家來參加這次由‘元韻’所舉辦的宴會。這次宴會沒有別的目的,主要是為了增進各位之間的。”司儀大致瀏覽了下臺下的人,基本全都到齊了,便又接著說道,“謝老一會兒就來,所以先請各位自行安排。”
說完,司儀就從臺上退了下去。
看來,這次的宴會的主要目的,這里的每一個人都不知道,他倆除外。
“謝方元還在路上。”楊一回頭看著齊哲說道。
“恩,咱們先找個地方坐一坐,一切等謝方元來了之后再行。”齊哲從桌子上拿起來了一個托盤遞到了楊一的手里,“趁現在沒有事,多吃點。”
“你不是說這里的東西都不要嗎?怎麼現在又讓我吃了。”楊一沒什麼胃口,但是看著桌子上各個致的小點心,也有點心。
“別人給的不可以吃,我陪著你拿的就可以。謝方元還沒有蠢到那個地步。”說著他給楊一的盤子里放了一個黑森林蛋糕。
將這幾張放有點心的桌子都轉完之后,楊一和齊哲找了個略微蔽的地方坐了下來。
楊一將手里的托盤放到了桌子上,吃了一口就再也沒,有點苦。
他們這個地方視野很好,抬頭就可以看到在會場的每個主要的角落。
“剛才看清楚了嗎?”齊哲假裝和楊一在親熱,著楊一的耳朵說道。
“看清楚啦,相比起那四種蛋糕,親的給我拿的才是最好吃的。”齊哲問的并不清楚,但是楊一還是瞬間就明白了齊哲的意思。
雖說謝方元不敢在明面上有什麼舉,但是暗地里肯定不了他。這里看似豪華,和諧,但是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你的一言一行就全落了謝方元的眼中。
蛋糕只是一個幌子,重要的是在拿蛋糕的過程中對于急出口的排查。
一共有四個。
“寶貝喜歡就好。”說著齊哲拿起面前的酒小抿了一口,眼睛卻一直盯著電梯口。
雖然知道是演戲,但楊一聽到那一句寶貝的時候,還是覺麻致死。
就在楊一忍不住腳疼想要鞋放松一下的時候,電梯那邊忽然傳來的到達的提示音,沒有辦法,只能再穿著這雙鞋走一會兒了。
看著謝方元和葛強踏出電梯,楊一和齊哲快速對視了一眼,然后低聲沖著耳機說了句,“他們來了。”
收到楊一的信息,坐在車里的同事瞬間打起來了十二分的神。
“可以開始行了。”沒耽誤一刻,王盡快速地給方余和韓立發去了信息。
“一號隊,開始行。”收到“元韻”那邊傳來的消息,方余立即朝著耳機吩咐道。
“行。”韓立朝著不遠的同事揮了下手。
箭已發出,沒有退路。
因為謝方元和葛強的到來,原本慢慢沉寂的會場又活躍了起來,一個個都領著伴從會場前聚集了過來。
“謝老。”
“謝老。”
此起彼伏的問候聲,充滿了整個宴會廳。
謝方元手里拿著一串佛珠,臉上掛著溫和的微笑和后的葛強從電梯口緩緩走了進來。
“歡迎大家參加此次的宴會,大家的到來是給我謝某面子,今天沒有那麼多約束,開心就好。如果各自有需要,謝某為大家提供了房間,一會兒服務生會給大家送上房卡。”說完呵呵一笑,便從臺上走了下去。
“你說這謝方元看起來一臉溫和,而后面的葛強卻看起來兇神惡煞。不知道的還人看面相還以為葛強是幕后主手呢。” 楊一盯著臺上的人看了半天,八卦地湊在齊哲面前講。
“你想說什麼?”齊哲不想再猜的心思,主問道。
“人不可貌相。”
“......”
“先生這是您的房卡。”齊哲剛準備向前走,一個服務生突然堵在了齊哲面前,低著頭說道。
“不好意思,我沒有要房卡。”齊哲還以為是服務生認錯了人,便婉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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