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妍找機會跟程小歐套近乎，即便是在飛機上，也對偽裝乘客的程小歐大獻殷勤，一會詢問要不要水，一會詢問要不要飯，分發毯子的時候，也非要跟韓凌搶著去發右側的區域。

韓凌跟楊舒嘀咕：“你覺不覺得郭妍有點怪？程小歐又不是大款，干嘛無事獻殷勤？”

楊舒一心工作，沒發現任何異常：“你也太多心了吧？”

韓凌氣鼓鼓地嘟囔：“我可不是多心，你沒瞧見程小歐一臉樂在其中的樣子，看了我就有氣！”

楊舒忍不住樂：“好大的醋味啊！”

韓凌尖：“什麼醋味？我就是不明白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多敗類！”

楊舒拍：“別胡思想了，我去檢查一下行李架。”

韓凌坐在位置上，靠著墻壁莫名其妙地生悶氣。郭妍扭進來，對著鏡子補妝，一臉得意。

韓凌忍不住兌：“你最近口味變了啊，不喜歡這個總，那個總的，倒對空興趣了？”

郭妍斜睨了韓凌一眼：“哼，這你就不懂了，程小歐可比這個總那個總值錢多了！”

韓凌站起來：“為什麼？”

郭妍本來不想告訴別人這個，可又忍不住得意，低聲音說：“你不知道吧，上次我不小心看到程小歐和公司的大東一起吃飯！”

韓凌撇：“那有什麼好奇怪的？”

郭妍瞪：“是不稀奇，可稀奇的是程小歐管那個大東爸！這麼值錢的小開，就藏在我邊，我何必去陪那些老頭子？”

韓凌驚訝，難道程小歐真是富家子弟？怎麼想都不像，要是富家子弟，他干嘛來當苦哈哈的空？隨便讓他爸爸說句話，也能混個管理層吧？

可韓凌又想到程小歐平日里出的場合，還有那一大群狐朋狗友，還有那句“五星級酒店也不在話下”！難不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再見程小歐，韓凌都忍不住探究，眼睛跟X似的，恨不得將程小歐掃描個徹底。程小歐被看得不自在：“喂，我說你瞎看什麼呢？”

韓凌瞇起眼睛：“我在看你到底哪里好，引得郭妍跟蜂見了似的！”

程小歐不由樂了：“想不到你這麼關注我？”

韓凌抬起下：“誰關注你啊？臭了，我是時刻監督你，免得你又跑出去危害人間！”

程小歐被損了，心卻越來越好，他靠近韓凌：“說一千道一萬，還是在乎我，我說韓凌，你要是喜歡我就直說……”

韓凌啐他：“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跑進洗手間，韓凌對著鏡子做鬼臉。老實說，不是沒有胡思想過，好歹程小歐長得不難看，家里還有錢有勢，至于人品上，兩人雖然有過不誤會，可接一段時間下來，倒也沒覺得他有什麼原則上的問題。

說到底，韓凌還是心的，可明白，這種心有80%是因為外在的質條件。

韓凌不想自己的生活沾滿了銅臭。對著鏡子拍拍自己的臉，還是離程小歐遠點吧！

轉頭去找楊舒。楊舒正在為客人遞水，郭妍從后經過，猛地撞了楊舒胳膊一下，好在杯子里的水不多，劇烈的晃了一下并沒有溢出來。

楊舒側頭去看郭妍，覺得自己有必要找個機會跟郭妍談談，們之間的誤會可以說是完全沒有必要的。

走回服務間，姚欣環抱著笑道：“看吧，你啊還總替人家說，可本不領你的！”

楊舒拉住姚欣的手：“欣姐，同事之間有是很正常的，哪天我找聊聊就會好了。”

姚欣不自嘲地笑：“當了這麼多年空姐，反過來倒不如你看得開，不錯，心寬，世界才寬，你未來的路會很長，好好努力吧！”

楊舒聽得心花怒放，臉上卻佯裝謙虛：“我要是能像欣姐這樣升為乘務長，那就心滿意足了。”

姚欣拍拍：“你外語有優勢，飛國際線是早晚的，萬一趕上國際線用人，你一定要當仁不讓，提早幾年升乘務長，對你只有好！”

楊舒想起姚欣即將面臨的考試：“欣姐，是不是考上主任乘務長，這輩子就不用愁了？”

姚欣樂了：“算是吧，不過依然還有提升空間，在主任乘務長之上，還有乘務長教員，等年齡再大一點，也可以轉管理層。”

乘客按鈴呼，楊舒忙走出去。姚欣瞧著的背影，多有些羨慕，年輕就是好，未來總有無限可能。

靠著服務臺，忍不住嘆氣，人老珠黃總要面對各種各樣年輕的對手和競爭者，如何做到心開闊，是急需自我提升的重點。

臨下飛機，楊舒找到郭妍：“一會我請你吃飯吧！”

郭妍打量著：“我沒聽錯吧？你為什麼請我？”

楊舒滿臉笑意：“上次你幫我找孟淮北的事我還沒謝你呢！”

郭妍側過：“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還提它做什麼？”

楊舒見郭妍拒絕，忙拉住的手：“哎呀，就陪我吃飯吧！”

郭妍看了楊舒一眼，這才點點頭。楊舒如釋重負地笑著，自顧自地說：“桂林米很好吃，咱們就嘗嘗這個吧！”

郭妍也是頭一次飛桂林，心想反正沒什麼朋友，索就跟楊舒一起吧，笑：“行啊，如果時間夠，沒準還能游江。”

兩人越說越興，屁顛屁顛地走出機場，搭大客去市中心。到都是涼店，楊舒隨便選了一家人最多的店，帶著郭妍走進去。

兩碗涼上了桌，們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果然酸辣爽口。楊舒吃得開心，卻沒忘了自己的初衷，找個適當的時機開口：“郭妍，其實我一直想跟你談談，上次的事，你的確誤會我了，我從來沒有把你的事告訴給任何人。”

郭妍臉上的笑漸漸退去，拿起紙巾手：“說這個干嘛？”

楊舒抿：“因為這個誤會，我們最近都沒有怎麼說話，我覺得別扭，很想跟你解釋清楚！那件事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傳出來的，但肯定不是我，我跟你保證。”

郭妍想了想，忽然笑了：“你也真是的，多大個事啊，你還以為我一直記著啊，我不至于這麼小肚腸。”

楊舒暗想，沒記著，干嘛有事沒事為難自己？賠著笑：“既然如此，咱們就算說開了，以后還是好同事，好嗎？”

郭妍隨意點點頭，這才拿起筷子：“都說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就說你不會無緣無故請我吃飯。不過啊，我的確不喜歡你，倒不是因為那件事，而是因為你總是表現得太好了，比的我們都了菜瓜。”

楊舒沒想到郭妍這麼直白，反倒不知道該說什麼。郭妍聳肩：“不過人各有志，你把空姐當回事，我卻只想著把自己嫁掉，既然道不同，也就不會有什麼紛爭，對吧！”

楊舒點頭，又忍不住規勸：“郭妍，你條件這麼好，真沒必要為了金錢而賤賣自己的，我覺得，你一定可以找到一個真正欣賞你的人。就像是一幅畫，總要拿給懂的人欣賞，才能現畫的價值。”

郭妍收起笑容：“真正欣賞？你別傻了，所以我才討厭你，總是一副天真單純的模樣，不食人間煙火，像你這種溫室小花朵，怎麼會了解我呢，可你卻用你的優越來鄙視我……”

楊舒忙解釋：“我沒有！我絕對沒有鄙視你的意思。”

郭妍打斷：“有沒有都無所謂，反正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呢就繼續發憤圖強吧，好好當你的空姐，或許可以和姚欣一樣，升為乘務長，做一輩子。”

楊舒不郭妍的意思，飯也吃得惴惴不安。跟郭妍分開后，楊舒一個人回機場，都說桂林山水甲天下，可卻沒有心欣賞。

韓凌剛好打來電話，語氣中充滿了興：“楊舒，你猜我在干嘛？”

楊舒猜不到，韓凌嘰嘰喳喳地說：“我在游江，這里的景簡直了，太了！我坐著竹筏，在山水間穿梭，真想一直留在這里。”

楊舒笑笑：“那你就好好吧，我想休息一會！”

韓凌掛了電話，坐在竹筏子上，難掩興，腳下碧藍的江水已經漫過竹筏子，浸了的鞋，剛上船的時候還很害怕，沒過多久就適應了，索還拖了鞋，讓湖水有一下沒一下漫過自己的腳背。

路過象鼻山，雖是初秋，可山巒還是郁郁蔥蔥，韓凌一高興，整個人站起來開手臂喊：“啊，太了。”

船家驚呼了一聲：“小姐，別隨便站起來。”

話音未落，竹筏就左右搖晃起來，韓凌一個站不穩，整個人栽到水里，嗆了好幾口水。

船家著船槳要抓住，了好幾次手，都沒能抓住，心里越來越恐懼，生怕自己就此魂斷江水。

正胡思想呢，一雙手臂猛地拖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手腳立刻纏住手臂的主人，一邊纏住一邊還語無倫次地喊：“救我，救我！”

頭頂一個悉的聲音大喊：“你有沒有常識啊，松開我！我可不想跟你一起死！”

說完還在的頭頂上重重地敲了一下。韓凌只覺頭昏腦花，卻沒昏過去，頭頂疼得厲害，折騰了好半天，總算被帶到竹筏子上。

程小歐將翻過來，在后背上一頓猛敲，吐了不水，簡直覺得五臟六腑都吐出來了。

程小歐擰干自己的服，沒好氣地說：“你還真是個笨蛋！”

韓凌嚇得不得了，聽到程小歐的聲音，更加氣憤，張開就哭了出來，引來無數參觀的人，程小歐忙捂住的：“你別哭了，難聽死了！”

韓凌不理他，繼續哭得賣力。程小歐知道嚇壞了，只好輕拍的后背，低聲說：“沒事了，沒事了，別怕！”

過了好半晌，韓凌才緩過來，眨著紅腫的眼睛，指著程小歐一臉憤怒：“你是不是跟蹤我？”

程小歐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韓大小姐，你也太狗咬呂賓了吧，我來游船，遇到你落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啊，誰沒事跟蹤你？”

韓凌上了，白的襯衫在上像穿了視裝，程小歐遞過自己丟在竹筏上的外套：“穿上吧！”

韓凌不領：“我才不要穿你的服！”

程小歐將服丟在上：“你要是不想跟我去開房，就別穿這樣我。”

韓凌這才發現自己衫不整，將程小歐的外套遮住自己，一臉戒備，跟防賊似的盯著程小歐：“你就不能想點健康的事嗎？”

程小歐嗤笑：“這很健康啊！”

韓凌懶得跟他理論，側頭去看遠的山水，一手整理自己的頭發，一陣涼風吹過來，韓凌不瑟了一下，程小歐又不知從哪里弄來一條手帕：“吧，小心著涼。”

韓凌一直猜不到程小歐的心思，這麼久了，程小歐似乎總會在最需要的時刻出現，這真的都只是巧合嗎？想起楊舒的話，猶豫著開口：“程小歐，你是不是喜歡我？”

本來就是隨口一問，韓凌本以為程小歐會撇撇，一臉的小生怕怕，連連說著“我又不是審錯，誰會喜歡你？”

可程小歐卻擰開一瓶礦泉水遞過來，臉上掛著淡淡的笑，上說著：“你個傻妞，我不喜歡你，我費這麼大勁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