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服口袋里慌忙掏出手機，飛快點住接聽鍵，錢蓓仰頭一看：小萌寵只是皺了皺眉，睡得不太踏實、扭了一下子，卻閉著眼睛沒睜開，換了個靠椅子的姿勢，繼續睡。

好險，沒將他吵醒。

忙將手機近耳朵，小小聲的：“喂？”

“喂、喂——”撥打手機的對方，很是心急，也喂了幾聲，急問：“怎麼搞的，墟里八號的座機出病了？我撥了一天的電話，都沒能撥通，還是徐大媽問村里人打聽，找喬大爺那頭，才打聽到你們的手機號，一個還關機？”

觀小曲的手機沒電了，只有的手機還能撥通，一聽通話那頭頗為耳的聲音，錢蓓有些意外：“珍珠？是你？這麼急著找我們，難道……”

“可別瞎猜！”沈珍珠在手機通話彼端，撲哧一笑，難掩興激的緒，想第一時間與錢蓓分自己的好消息：“我跟徐家幺兒發展可順利了，給你們打電話就是想提前知會一聲——明天，我要退了那間客房，順便，拿回自己的行李……”

“那你明天過來吧。”錢蓓聲音得很低，與人說悄悄話似的，“定個準確的時間，不然我們這邊忙起來都不出。”

“忙什麼呢？一整天的座機電話都沒人接聽？”沈珍珠也聽出在刻意低嗓音，心里就納悶：“你們那頭，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有個租客生病了，我們在醫院陪護呢，小曲他累了一天，就靠在醫院走廊等候椅上打瞌睡，我不想吵醒他。”錢蓓不想多說，寥寥幾句解釋了一下。

“是這樣啊，租客生病你們都要去醫院陪護，真是好人，五星級的服務水準都沒你們的高！”沈珍珠嘖嘖有聲，“行吧，那就明天早上八點，徐家幺兒會來幫我取回行李……”

“等等！”錢蓓疑，“你自個不來？”這麼快就使喚上新的男友了？

“我騰不出空。”沈珍珠嘆了口氣，以一種痛并快樂著的口吻答復：“我得討好未來婆婆，明兒幫徐大媽拎幾桶臟服到溪頭洗，他們家可真能省，洗機當了擺設，老一輩人還習慣到溪頭洗服，上回去了一次，那個腰酸背疼，洗了幾桶臟服，還有被單，我的腰都快折了！”

“進鄉村給人當媳婦，就得攬著些臟活累活。”錢蓓竊笑，“要是城里頭來個公主病、生慣養的大小姐，干農活得累死，扛得住才怪。”

“扛不住也得扛啊！”沈珍珠苦笑，“誰我自個犯賤呢，就想挑個不重視外表容貌、不在乎家庭經濟狀況，心里頭沒半分多余雜念，就一顆真心對我好的，不嫌我……”

“嫌你這城里人？”錢蓓還是忍不住多聊幾句，卻盡量小聲、再小聲，“你沒看出來麼，全村人都知道徐大媽喜歡城里頭的孩，說人家知、有氣質，哪舍得城里來的準媳婦干這些臟活累活？”

“呃，其實吧……”沈珍珠略不好意思地說，“我沒跟徐家人坦白自己是從城里來的、并且家境殷實，就算我復讀一年再考不上大學，爸媽也準備花大錢送我出國留學去混個文憑呢。對徐家人，我就說自己無依無靠，什麼都沒有，就想考驗他……”

“還考驗呢？”錢蓓忍不住勸，“有這麼好的條件，偏搞這麼多幺蛾子，小心飛蛋打。”

難道不知道麼：是好的，是浪漫的，但是最經不起考驗，從到婚姻家庭，是需要兩個人用心呵護，甚至是得用智慧去經營的，從相識、相，到磨合，生活在一起后彼此遷就，淡去了時的熱度，之后慢慢的、隨著時間的推移，就只剩下親的覺，那才是相守一生難以分割彼此的羈絆，家人、親人，平淡而真實的覺。

“是自由的，但是談婚論嫁的時候，會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麻煩與阻礙。”錢蓓這個包打聽，曾為“撲蝶人”，自是看多了“墻里墻外、分分合合”的糟心事，徐家幺兒可是個媽寶男，不似邊的這個小萌寵年一人就敢離家闖天下，由此看出，他對擇偶這事，大抵也會由著自己把握主權。

沈珍珠自的優越條件統統不提，偏偏要偽裝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人，什麼都沒有，就想套牢徐大媽最疼的小兒子？俘獲徐家一家人的心？這孩是不是太過執著于追求理想化的完伴了？

“我這不就是在努力嘛！”沈珍珠心氣兒還高的，錢蓓好心提醒，偏就不認同，一勁兒執著于自己的想法，“放心吧，我有九九的把握！對他，我不會看走眼的！只不過……”手機彼端的，似乎在扁，委屈的：“燒菜做飯真不是我的拿手絕活，前天幫徐大媽做飯，差點沒把人廚房給燒了，徐大媽當時不說，可鄰居一問廚房怎麼冒那麼大的煙氣，就跟鄰居碎怨叨，說我個孩子家，連燒飯做菜都不會，那語氣，還嫌棄人的，我聽了心里都扎了刺，特難！姐——”

“說吧，想讓我幫你做什麼？”假小子又犯了講義氣的病，來者不拒，“不過先說好，廚房里的事別找我，老子我燒菜手藝沒比你好到哪兒去。”

“我知道！”假小子吃泡面這一點，就說明很多問題，要是連這都瞧不出來，沈珍珠也得懷疑自個的眼了，“我看了你們‘墟里八號’微上這幾天搞的特食視頻，李黎姐好厲害啊，那幾道菜，看得我都垂涎三尺了！哎，明兒能不能給我打包幾樣，讓徐家幺兒帶回來，我塞廚房去，就當是自個練出了廚房手藝，也好徐大媽改觀，認可我這個未來兒媳。”

“你怎麼老想著騙人？”錢蓓頭疼，又實在拗不過，“好吧好吧，我跟李黎姐提提這事，看有沒有空與方大廚合作最后一段視頻，順帶幫你捎幾樣菜，但我可不保證能順利捎上。”這兩天，怕是醫院里就夠三人忙得焦頭爛額了，哪還顧得上其他？

“先謝啦！”沈珍珠倒是開心，還聊個沒完，“十九、二十歲，這個年齡在你們村里訂婚什麼的，不算早了吧？過個年我就二十歲了，一定得找到個溫暖可靠的港灣，停泊住自己的。”

“真就這麼著急？”過完這個秋天，度過寒冬臘月，春節眨眼就到，可珍珠大學學業都沒完吧？錢蓓打了個呵欠，很是犯困：“好吧，隨你的便。”

聽出錢蓓這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口吻，沈珍珠皺了皺眉，突然不高興了：“你這人真是的，難道就一點都不著急？老實說，你跟你家小萌寵進展的怎樣？”

“……”錢蓓不吭聲，擺了張苦瓜臉，可惜手機那頭的人看不到。

“不說話就是沒進展咯！”孩機靈過頭了，不看表都猜得到，“可別真像我姐那樣，拖呀拖的，就拖大齡剩了。”

“奇怪，”錢蓓自個犯嘀咕，“早前有個統計，不是說男比例嚴重失衡麼？男人數量大于人……”

“還不是人們有些傳統觀念，養兒防老，不鄉下，城里也有的盼著生兒子的，結果就……”盛衰了。沈珍珠作為行為藝興趣好者，對這些事可敏了，“你可別想著男人比人多，人就容易嫁出去，告訴你，現今狀況恰恰相反，人愁嫁，男人不愁婚事，娶不來本地條件好的孩，就討個外地打工妹，再不行，人還跑到越南老撾找老婆了，男人那多主呀，人可就端著的多了，挑來撿去，嫁不出的也多了，再說，不還有腐最的男男風嘛！”

“哎？！”照這麼個算法，男人在數量上，再怎麼多過人，都能解決終大事呀！男比例失衡又哪里算是人的優勢了？錢蓓啞口無言。

“蓓蓓姐，我勸你還是趕的，先下手為強！”

沈珍珠這麼一催，錢蓓下意識仰頭去看睡著了的人兒，這一看可不得了，以為睡著的他，居然睜開了眼睛，正低頭看，像是在聽。

“你、你你你……”難道是的說話聲吵醒了他？他究竟什麼時候醒過來的？有沒有聽到珍珠剛才與說的那些話？

手機里的聲音不大，他應該聽不到珍珠的話，只能聽到的話吧？

“誰半夜撥你手機？”還聊得這麼熱乎，觀小曲低頭看，見一臉心虛的表，不知怎麼就胡思想起來，一想到可能是在與哪個男孩手機通話，深夜還聊了這麼久，心里頭就莫名上火，立馬手想拿的手機，聽一聽對方的聲音。

“沒沒沒……沒誰！”錢蓓磕著，眼看他手來搶手機，嚇得手指頭一哆嗦，索掐斷了通話，等他搶來手機一聽，就剩“嘟嘟嘟”的忙音了。

有貓膩！對著心虛的表，他忽然沉下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