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意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是在一艘船上。
“唔……”
的頭很痛,下意識抬手去,便到了已經結痂的創口,并不嚴重,但被頭發遮蓋著,恢復狀況不太好。
完全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來到這里的。
發現自己上穿的只有一件簡單的,還有一枚素戒。
“我這是結婚了嗎?什麼時候?”
自己以前認識的人,做的工作,設計,等等其他東西,還記得。
可關于結婚和戒指的事,一點也記不住。
不過,簡單挲和看手上戒指的形狀,蘇晚意可以確定的是,自己失去了一部分記憶。
可能是傷到頭了,也可能是某種心理疾病——創傷失憶。
“這是哪?”
聽見蘇晚意說話的聲音,幾個船員圍了過來。
“你是哪里人?怎麼會在海邊暈倒?”
蘇晚意抬起頭,眼前的男人說著一口流利的英文。
“你們是送貨途中路過那里嗎?謝謝你們救了我,請問可以送我到附近的城市嗎?”
蘇晚意盡量用簡單的中文夾雜著英文跟船長流。
“這里是海上,最近的港口還有兩三天的路程,而且你的傷勢沒辦法回家,不如先留在我們船上。我是這兒的船長,兼藝收藏家,卡普特。等送貨的任務完,我們會帶你回程。”
蘇晚意看了看自己上的繃帶,只好作罷。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蘇晚意,我的名字是蘇晚意。”
蘇晚意抬頭,看到他們后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箱子,接著道:“我可以幫忙做些事,就當抵我在船上的食宿了。”
卡普特笑了笑:“這船上沒什麼需要你幫忙的,都是些糙漢子。哦對了,你的傷還沒好完全,你需要休息。等我們完任務,就會回航,到時候再送你回去。”
說完,卡普特就回到了甲板上。
船上的日子很單調,每天都是罐頭配著一些剛撈上來的海魚,吃得人淡。
聽那些船員說,他們做的是境運輸,大部分時間都在海上行駛。
雖然蘇晚意幫不上忙,但這些船員對還是很客氣的,有什麼好吃的也會給留一份。
實在想不起過去的事,索也不再去想,跟著船員一起做起了事。
這天夜里,船突然顛簸了一下,把所有人都震醒了。
蘇晚意從睡夢中驚醒,起走到門口,看到外面的船員正忙著把一些貨重新堆好。
“發生什麼事了?”蘇晚意問。
“遇到風浪了。”
“這些箱子里裝的是什麼?”
船員隨口答道:“都是些雜,也有幾幅畫。”
“畫?”蘇晚意對這些畫很興趣,因為這些天待得無聊,都會去甲板上吹風,看看海,看看天空。
很喜歡看海上的日出日落,云彩變化,這樣的景能讓忘記煩惱。
因為風浪,那些被包好的畫已經倒了下來,連包裝都散開了。
蘇晚意很想過去幫忙,可也不敢輕舉妄,只能走到邊上用手比劃詢問是否需要幫助。
作還沒做完的時候,便看到離自己最近的一幅畫。
這是一副油畫,畫的容是璀璨的星空,畫面溫暖和諧,意境高深。
上面的筆十分清晰,沒忍住靠近了些。
仔細察看那幅油畫時,愣在了原地。
這是一幅……梵高的《星空》。
蘇晚意去過很多博館,看過很多名畫,其中就有這幅《星空》。
眼前這幅畫和在博館里見到的幾乎一模一樣。
知道這幅畫價值不菲,如果是真跡的話,那怎麼會這麼隨意地堆放在這里?
“這些畫是從哪運來的?”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老板弄來的吧。”
蘇晚意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船長了過來。
“這些畫有問題。”指著那幅《星空》說道。
卡普特看了眼畫,笑著說:“能有什麼問題?”
“這幅畫,是假的。”
“你怎麼知道?”
“我對畫有一些研究,原作和贗品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船長有些無語:“可是這些畫都是在一個珍貴的畫廊里買的。”
“那就更有問題了,這幅畫絕對不可能出自任何一個正規的畫廊。”
卡普特見蘇晚意說得認真,他走到畫前仔細端詳起來。
但他本看不出這畫有什麼問題。
“你看,這個地方,原作用的是一種礦質料,而這種料已經停產了。所以這塊地方,料的會比其他地方深一點。還有這里,原作用的是厚涂法,但贗品用的是薄涂法。”
蘇晚意一一給船長解釋。
船長半信半疑地拿起手機,搜索起這幅畫,但怎麼看都沒發現有什麼不同。
“真的有不同嗎?”
很有耐心:“船長,這幅畫我曾經看過真品,這幅畫無論是細節還是都略新,與時間對不上,極有可能是贗品。”
船長皺了皺眉,搖頭答道:“不,這是我們花大價錢買來的畫,找人特意鑒定過真假,不會有錯。”
蘇晚意遲疑了一下,繼續說這幅《星空》與真品的區別。
越往后說,船長的表就越凝重,漸漸也相信了的話。
“你說得很有道理,但是一開始好像并沒有這些問題,為什麼現在不一樣了?”
想了想,說道:“這幅畫應該是在運輸過程中被調包了。”
蘇晚意想起那天晚上的顛簸,很有可能就是那個時候被調包的。
“那其他的畫呢?”
“都拿出來看看就知道了。”
船長讓船員把所有的畫都拿了出來,蘇晚意仔細翻看了一番后,在其中又挑出了幾幅贗品。
“這些畫加起來,可是不小的損失啊。還好發現的早,不然等回國了,想追回都來不及了。”
船長了額頭上的汗,有些氣惱,但還是禮貌地與道謝:“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們直接將貨送過去就虧大了。我現在就去將船調頭,正好你也能夠回去尋找警察的幫助。”
他拍拍的肩膀,“你是一個好運的人,祝你早點安全回家。”
說完,他就召集水手說明了此事,然后開始調整航線,準備回頭。
這時候,蘇晚意挲著口的素戒,試圖回想起關于這個戒指的人和事,可除了莫名涌現的復雜緒外,什麼也沒記起來。
但送戒指的人,一定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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