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家年夜飯開席,滿滿一大桌子菜。
都說老人是樹,只要還在,就能把所有散出去的枝椏收攏在一起,這話對任何一個家族都適用。
作為隨家的主心骨,隨老爺子懷地提酒,“來,大家舉杯!咱們就不搞那些冠冕堂皇的話鋪陳了,今天在這里的,沒有‘總’、沒有院長、沒有青年才俊、高材生,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家人。各位家人們,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
大家共同舉杯到一起,新年即團圓。
隨老爺子照例先倒酒祭奠下離開的老伴兒和二兒,悵然的臉又恢復了慈祥與平和后,才舉著酒杯找樓鳶和賀選寧單喝了一個。
“小樓啊,還有寧寧,你們今年是第一次來家里過年,這是自己家,都隨意些。我們太客氣太熱反倒像對客人,不需要那個,理解吧?”
“嗯嗯好的爸,我就當這是自己家。”樓鳶說是這麼說,還是略顯拘謹。
賀選寧舉杯沉穩道,“爺爺,我曉得。”
隨老太太和隨遇的二姑姑相繼走了以后,再加之隨風、蕭禾夫婦離婚,本就不算繁盛的家族更加顯得有點單薄了,老爺子每年心里這時候都有些悵然,只不過表面上看不太出來,他不想影響大家緒。
不過這在座的所有人,誰不了解呢?
隨想作為專業氣氛組,幾句話就把大家拉回新年喜慶的氛圍中了,商圈名利場歷練過的人,就是不一樣。
主說起了自己接下來“終大事”的規劃,給老爺子畫了一個并不離譜的餅,反正總結下來就是:先著,未來一切皆有可能。
走婚姻殿堂有可能,分道揚鑣亦有可能。
隨想在不把話說死的況下,還能把老爺子哄得超開心,這一點隨遇超級佩服的。
隨遇簡單做了下心理建設,因為有點小張和小激。
然后默默端起了手中的飲料,“各位長輩,我也有個消息要和家人們分下——”
屋瞬間安靜,水晶吊燈將整個空間照得比往日還要熾亮許多,而隨遇的周也像余外加了一層暈似的。
抿了抿道:“我談了。”
隨老爺子和隨風同款驚加喜,仿佛復制黏一般,而樓鳶和賀選寧母子是微微訝異,沒有在表上顯太多。
隨老爺子:“定下來啦?到底是哪家才俊啊?”
隨風也道,“同行嗎?”
隨遇微微輕笑,“是傅家的老二,傅競帆。”
“什麼?”
“啊?”
隨老爺子和隨風又一次驚訝得不能自已,隨想事先知道一切,淡定地在一旁看熱鬧。
隨風足足過了將近一分鐘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和你小姑姑,和傅家兄弟……?”
隨想接過話茬,“大哥,怎麼了呢?多時髦啊~”
隨風:“……”
隨老爺子也很無語,他一向傳統,對于這種略微凌的關系,一時沒消化好,“你們……是認真的嗎?”
隨遇,“當然啊爺爺,而且您不是很喜歡傅家二小子嘛~怎麼在您臉上看不到高興和祝福呢?”
“嗐!”隨老爺子擺擺手,“還不興你爺爺我反應一會兒啦?歲數大了。”
“好的爺爺,那您就先反應一會兒哈~”隨遇笑道。
隨風開始八卦,“阿遇,你和傅家二是怎麼在一起的啊?認識多久了?”
隨遇當然不能一五一十作答,不然會炸裂長輩們的三觀,這年也沒法好好過了。
直接省略了青春期那段奇葩往事,簡單概括道,“以前我在M國讀書的時候他也在那座城市創業,都是華人圈的,經常會組織聚餐聯誼什麼的,就慢慢有在接,回國之后也一直保持聯系,后來就水到渠在一起了唄。”
隨想又忍不住調侃,低聲調重復地說了隨遇剛才那句,“‘水’到渠,嘖,這個詞用得好啊。”
隨遇很了解小姑姑,知道說的是:睡到渠。
倆人隔空眼神,互相秒懂對方所想。
隨風又問,“那是最近才決定在一起的啊…你之前說的還不確定,說的這人就是傅競帆啊?”
隨遇點點頭,“對的爸爸,我們昨天正式確定的關系。”
隨風:“哈?……哦。”
“爸,您怎麼也這個表啊?不是很贊同?”隨遇問。
隨風趕否認,“沒,怎麼會?我和你爺爺一樣,還在震驚中沒完全緩過來。那他們家知道你們之間這些關系?”
“嗯,都知道的。”隨遇回答,“也都是最近才知道的,因為我們的關系都是這一陣才確定好的。”
“……”
隨老爺子問,“那傅家老太太知道你們四個的關系嗎?對這復雜的關系有沒有什麼看法?比如反對之類的?”
說到這里,其實隨遇之前有問過傅競帆這問題。
傅競帆回答說:“我早就把我和我大哥的瓜都吃完、也消化好了,老人家還擔心隨爺爺不同意呢,說要是他敢不同意,就張羅打鼓地追他給他當老伴兒,讓全帝京圈都知道,把關系搞得更復雜。”
隨遇當時哭笑不得,傅競帆的還真是夠颯爽夠生猛。
隨遇自然不敢把傅老太太說過的這段話復述給爺爺聽,怕他飆起來,笑著回,“爺爺您放心,傅競帆的開明著呢,全力支持。”
“嘶~”隨老爺子聽出了弦外之音,“你這意思就是我要不支持就是不開明咯?”
“爺爺,我可不敢這麼說哦~”
隨想順就來了招以退為進,“爸,沒關系,您要是不同意,我這邊和傅競澤分手就好,別影響阿遇有人終眷屬~”
隨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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