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顧宴岑溫潤的聲音不一樣,傅競帆的聲線一向偏冷,在深靜的午夜聽起來更像是擊玉般冰涼。
隨遇本能的渾一激靈,今天心不是特別麗,聲音不免聽起來有些低沉,“傅大,又查崗?”
傅競帆真像狗似的,嗅覺極其敏銳,“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啊……”隨遇下意識地掃了一眼周遭的環境,難不這家伙在家安監控攝像頭了?
“你心虛了,隨遇。”這句話傅競帆說得非常篤定。
“我沒……”
“你就有。”傅競帆問,“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快和知心大哥哥說下。”
這讓隨遇怎麼說?
難道實話實說:今天偶遇了你的頭號瘋批追求者,要和我做易。我幫把你送到床上,幫我得到我一直暗的顧宴岑?
傅競帆肯定半夜趕回來大殺四方。
所以隨遇只能調緒,繼續糊弄他:“你這人是不是不得我遇到點不開心的事?都說了我好好的,吃嘛嘛香。”
傅競帆依然是不信的樣子,但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深展開,而是像平時一樣問這一天都干了什麼、吃了什麼之類的生活瑣事。
隨遇像是個毫無的AI,將一天的流水賬匯報了下,但省去了和秦舒雯偶遇的節。
后來隨遇說要早點休息,傅競帆這才松口要放去睡覺。
臨掛電話前,他又想起來問:“我出差前一天晚上你說要找我談談,談什麼?”
隨遇心緒有點雜,沒什麼心談,只能使出殺手锏企圖一招制敵,“談談你什麼時候搬回自己家。”
傅競帆超絕空耳翻譯重現江湖,“什麼基圍蝦?信號不好,掛了吧。”
隨遇復得清凈。但一個人躺在大床上,知道自己干睡肯定是睡不著的,于是戴上耳機聽有聲小說才漸漸眠。
第二天依舊是工作量滿滿但元氣不滿滿的一天,隨姓牛馬和這個世界大多數的牛馬一樣,早早起來匆匆趕去上班。
做醫生的,忙起來就像一個不用人的陀螺,一轉就是一天。
好不容易下了手臺,也迎來了一天最輕松的時刻——下班。
隨遇清洗完畢換上自己的服后就收到了顧宴岑的消息:【我在醫院北門等你,慢慢來不著急。】
顧宴岑從來都是這樣,知道隨遇不喜高調,所以從不開著他的賓利大剌剌停在正門口等,一般都選擇相對低調的北門等待,也從不催促。
不像是傅某人,能干出來直接掛號找的奇葩之事。
甚至有幾次開著他包的帕加尼,像屎殼郎一樣趴在醫院正門口等,搞得好無語。如果大庭廣眾下那樣高調地上他車,和與他當眾上床有什麼區別?
隨遇收拾好拎上自己的包包就去找顧宴岑了。
顧宴岑看見走過來,便下車等在副駕為紳士打開車門。
隨遇沖他簡單打了個招呼:“宴岑哥。”
顧宴岑溫煦地笑了笑,轉而也跟著上了車。
“我們去哪里?”隨遇隨口問道,因為知道他會安排好一切。
顧宴岑說,“這次就去吃你喜歡的那家川菜吧?”
隨遇沒有異議。
一路上兩個人隨意聊天,誰也沒有先及主題。
顧宴岑帶隨遇來吃的創意江湖菜是曾經的最之一。他不喜辣,所以全程基本都在看著吃。
其實隨遇也不是很有胃口,只是不想拂了顧宴岑的好意,有點強塞。
吃得差不多之后,隨遇優雅地用餐巾了,開始進正題:
“宴岑哥,你就那麼喜歡秦舒雯?”
顧宴岑聽了這個問題,黑亮的眸子里閃過微微詫異,但還是堅定地承認:“是的阿遇,我非常喜歡舒雯,一直。從來沒有變過。”
“你究竟喜歡哪里呢?”
這個問題好像把顧宴岑給問住了。
他愣了幾秒,眼神里閃過幾微妙的緒,然后才回答:“喜歡一個人不一定是因為ta某些閃點可以單拎出來說的,我喜歡的是舒雯的全部,好的壞的,沒有什麼特別理由。”
隨遇真覺得顧宴岑是腦晚期沒救了,比以前對他可上頭多了。
所以隨遇也懶得走那些彎彎繞繞的路了,直接破事真相:“宴岑哥你有沒有想過或者到,秦舒雯可能不僅不你,甚至都有可能是純利用你。”
“不然這麼多年你的念念不忘與傾心付出,為什麼都換不來一點像樣的回應?”
“秦舒雯是一個非常功利的人。”見顧宴岑沒什麼反應,最后氣憤道。
隨遇鮮背后這樣蓋棺定論地評價一個人,用這樣激的語氣,以及這樣刻薄的定語。
這次實在是沒摟住。
但顧宴岑依然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顯得過于平靜了。
他說:“阿遇,我知道,我都知道。”
“知道你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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