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灣的餐桌上，因為喬綰綰的事，氣氛明顯跟過去不一樣了。

“好了。”霍老爺子開口打破了一片沉寂，“事已至此，日子總要過下去，都別郁郁寡歡的。”

“戰胤，你再去一下景霆，讓他下樓吃飯。”

“我過了，我小叔說不，我不敢多。”戰胤應聲道。

“也罷。”霍老爺子無奈地搖搖頭，“我們先吃，等會兒廚房單獨做一點給他端上去。”

“淑君，小九的緒一直不太穩定，你多費點心。”

秦淑君點頭，“霍老放心，我一定會盡全力照顧小九的。”

小九向來比較粘喬綰綰，看見躺在床上醒不過來，緒很低落，每天都坐在喬綰綰的床邊抹淚。

相比于小九，十一就比較堅強，每天最多的事就是問鬼手神醫有沒有進展，還守在藥房里不肯走。

樓上，十一和小九趴在主臥的床沿，正在給喬綰綰按。

“爹地，我按得好不好？”

“爹地，我的力道對不對啊？”

他們兩個力氣不大，也按不到點上，但戰景霆不想剝奪他們關心喬綰綰的權利，便沒有拒絕。

“可以，你們按得很好，媽咪一定可以覺得到的。”戰景霆擁住兩個兒子，“你們都很棒，爹地媽咪以你們為榮。”

“只是我們還沒有長大，不夠強大，不能保護媽咪。”十一向戰景霆，“爹地，我想去學武，將來就能保護媽咪了。”

戰景霆笑笑，“你已經學習跆拳道了，把這一樣練到極致，就可以保護媽咪，學習技能講究通，而不是越多越好。”

“我明白了，我一定好好練。”

“爹地。”小九委屈地看著他，“我也想練......”

戰景霆他的頭，“你的沒有達到練習的要求，所以要再養一養。”

十一已經換過，擺戰家的厄運了，可以跟正常的小朋友一樣生活學習。

但小九上還帶著病癥，喬綰綰不允許他劇烈運。

“那好吧，等我的好了，我也要跟哥哥一起保護媽咪。”

“好。”戰景霆道，“今天的按到此為止了，你們該下樓去吃飯了。”

“嗯。”

兩個孩子親了親喬綰綰的臉，這才手牽手下了樓。

“綰綰，謝謝你，給我生了兩個這麼懂事的孩子。”戰景霆拉著喬綰綰的手，“我知道你一定不舍得錯過孩子的長，所以你快點醒來，好不好？”

房門突然被人敲響，戰景霆斂了斂神，應聲道，“進來。”

進來的是霍時謙。

他走到戰景霆旁，“你不吃飯嗎？”

“不，晚點再吃。”戰景霆把喬綰綰的手放回到被子里，起道，“你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兩個人前后腳來到了主臥外面的臺上。

戰景霆在戶外椅子上坐了下來，從口袋里出一煙點上后，把煙盒遞給了霍時謙，“來一？”

“我一會兒要陪孩子玩，不了。”

戰景霆把煙盒放在茶幾上，拿起打火機點了煙，斯條慢理地著。

“你很煙的。”霍時謙道。

戰景霆吐出一個漂亮的煙圈，淡淡一笑，“綰綰不喜歡我煙，所以我在想，如果聞到我上的煙味，是不是會生氣，一生氣是不是就能醒來教訓我了呢？”

霍時謙轉頭看他，“你別給自己太大的力，老爺子也說了，綰綰一時半會兒肯定是醒不過來的，我們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道理我懂，但我跟你們不一樣，綰綰是我生活里的重心。”戰景霆吸了一口煙，低沉的嗓音里帶著一暗啞，“以前我每天去帝景集團上班，最大的期待不是集團能做到多大多好，而是期待著下班回家可以見到綰綰。”

“偶爾來集團看我，我表面上平靜如水，但心卻是歡欣雀躍，好像得到了額外獎勵一般。在飛機失事被困的那段時間里，我很痛苦，甚至生不如死，支撐我活下去的也是綰綰。只要能跟在一起，無論要我承多痛苦我都愿意。”

“所以現在，我的跟你們都不一樣，你們可以繼續擁有自己的生活，我沒有了，綰綰一天沒醒過來，我的世界都是黯淡無的。”

“我知道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綰綰的人，但綰綰是最希你過得好的，所以我不希你太為難自己。”霍時謙眉眼間氤氳著寒意，“這件事的錯，該承擔的人不是你。”

戰景霆完煙，將煙按滅在煙灰缸里，開口道，“你不用急著折磨溫立璟。”

“他害綰綰至此，死不足惜，我折磨他算是輕的。”

“他當然死不足惜，但我留著他還有用，不然你以為，我還會讓他這麼容易活著？”

“溫立璟能有什麼用......”霍時謙話音剛落，便突然想到了什麼，“他是為數不多的跟幕后黑手有聯系的人，你是想利用他揪出幕后黑手？”

戰景霆不置可否，“除了戰修文，就是他了。”

霍時謙分析道，“可是幕后黑手藏太深，溫立璟又是將死之人，無疑是一顆棄子，換是我，絕對不會再跟他聯系，免得暴自己。”

“那如果你是溫立璟，你會甘心嗎？”

“什麼意思？”霍時謙蹙眉，“是不甘心就這麼死去，臨死還想做點什麼？”

“以我對溫立璟的了解，他有兩個選擇。第一，恨我骨，臨死前也要拉我同歸于盡。第二，因為綰綰的事，他后悔莫及想要補償，而唯一能對綰綰做出的補償，就是揪出幕后黑手。”

霍時謙點點頭，“你說得倒是有道理，但他如果選擇第一個，跟你同歸于盡，直接就跳過幕后黑手了，你怎麼利用他？”

戰景霆勾，“跟我同歸于盡可不是簡單的事，要麼有人要麼有錢，溫氏集團已經破產，他既沒人也沒錢了，這個節骨眼上，你覺得誰會出錢幫他跟我作對呢？他唯一能找到的支援，就是這個幕后黑手。”

“也對，這個人利用小九，從帝景集團拿走了不錢，加上他能綁架你和孩子，人手肯定很充足，求助于他，是溫立璟最好的選擇。只要溫立璟跟那個人聯系，我們就有希順藤瓜把人揪出來，所以你是已經計劃好了對嗎？”

戰景霆剛要開口，眉心突然一擰，敏銳地轉過頭去，“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