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掘墳。”

沒有孟明憂在，秦長安語氣冷極了，周氣勢寒冽深沉，俊的臉龐在深夜的墨下顯得尤為滲人。

“掘墳？”葉玉侃以為自己聽錯了。

秦長安幽幽地盯著他，“秦家三夫人活得好好的，臨城有的冠冢，那我這個當老公的，不得給把這不吉利的墳給掘了？”

“……”

葉玉侃終于明白，秦長安和嚴漠九這麼大陣仗回臨城，不是為了白蟬，也不是為了治，甚至不是為了領證和掃墓，這些事都可以在京都隔空作。

他們真正的目的，是為了來臨城，毀掉孟明憂的墳。

這座空墳，才是真正足以威脅到孟明憂名聲的存在。

它能證明四年前孟明憂在臨城死了，又被秦家三爺所救，從此金屋藏藏在了京都秦家別院。

即便如今已經是秦家三夫人，可出現在秦家的開端，仍舊不那麼彩。

極易遭人造事實，被造謠被詆毀。

“我跟你們一起去。”葉玉侃緒波著，嗓音不穩。

“去了哭不死你。”秦長安冷嗤。

“……我樂意。”葉玉侃微哽，仿佛現在就要哭了。

“走吧。”嚴漠九沒功夫聽兩位敵斗，他還要趕回來洗澡換服，陪他家明萱寶寶睡覺。

三人很快上車。

抵達嚴家墓園時，秦長安和葉玉侃看見挖掘機已經在墓園了，封亦霖快步上前來，“九哥。”

“沒驚阿鈞吧？”嚴漠九問。

“沒有，九哥不是說了，他一步都不能離開陳司令兒邊嘛。”封亦霖笑了笑。

嚴漠九點了一下頭，走上前看孟明憂的墓碑。

短短四年時間，所有人的生活卻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四年前他怎麼會知道，孟明憂竟然被秦長安所救。

如果孟明憂沒有‘死’，他和明萱絕不會走到當初那一步。

這只能怪他，權勢還不夠，站得還不夠高，所以京都秦家才能瞞下他。

嚴漠九深沉的眸在黑夜里，濃墨如稠。

“開挖。”

嚴漠九撕掉墓碑上，孟明憂淺笑的照片，丟下兩個字命令，轉回到秦長安的椅前。

封亦霖立刻招手，開挖掘機的保鏢頓時控挖掘機，朝孟明憂的墓碑挖下去。

“姐姐的照片。”

嚴漠九出手掌，將孟明憂四年前作為照的墓碑照片遞到秦長安的面前。

葉玉侃一把手想搶，卻被嚴漠九收了回去。

“九哥。”葉玉侃眼神有些破碎。

給他行不行？他當初死遁回京都，什麼都不敢帶，除了帶回一個‘侃’字，一張姐姐的照片都沒有。

“你沒資格了。”嚴漠九看著葉玉侃，緩慢地說，“邊有別人了。”

葉玉侃一直都知道，他九哥不再把他當兄弟，但他從來沒有想過，他會從九哥里聽到殺傷力這麼大的話。

他寧可被九哥揍進醫院。

“謝謝你，小九。”秦長安出愉悅的笑。

“并不是幫你。只是比起他來，你勉強算是可回收垃圾。”嚴漠九重新將孟明憂的照片塞進秦長安手中，一如既往地扎人心肺。

葉玉侃：“……”

秦長安：“……”

無人再開口說話，只剩挖掘機的聲音在整個嚴家墓園里回。

孟明憂的墓碑很快被碎得認不出刻字，封亦霖帶人將現場收拾干凈，拖向海邊停著的船只，運到深海中銷毀。

原本的深坑被泥土重新填平，上面覆上了一層鵝卵石，周圍全都鋪了一遍，用水泥澆灌定型，最多三天時間就不會看出明顯被挖過的痕跡。

徐立將孟明憂放服的盒子表層清理干凈，捧上來，“九爺，明憂小姐的服要燒掉嗎？”

“人還在，燒什麼服。”秦長安皺眉。

嚴漠九沒說話，事不關己地單手把玩著打火機。

徐立了悟，轉將盒子給秦長安，“那就給三保管了。”

秦長安靜靜地了盒子，神略沉地看向跪在原來墓碑所在位置的葉玉侃。

哭得很厲害。

但也哭不死。

秦長安從椅上站起來，走過去將盒子遞給了葉玉侃。

葉玉侃，“？”

他會這麼好心？

“你心的人不要你了，但我老婆卻很我。”秦長安慷慨仁慈地看著葉玉侃通紅的眼睛，“的過去是你的，但的未來，是我秦長安的。”

葉玉侃抱著盒子，哭得更傷心了。

不遠，三個人站在制高點拿遠鏡看著墓園里的景。

后的保鏢們，瑟瑟發抖。

但愿九爺看在大小姐的面子上，能饒他們狗命，他們不敢通風報信啊。

“真是一場彩無比的好戲啊，難怪姐姐說，九哥和姐夫肯定有所謀，來臨城是要干一件大事的。”孟明萱放下遠鏡，慨道。

起初還半信半疑呢，現在相信了。

姐姐真是聰慧又敏銳。

“是啊，還特意瞞著我們，真的是太壞了。當老公的，怎麼能瞞著老婆干壞事呢？這半夜溜出門，不知道的還以為出門吃去了呢。”孟明憂說。

白蟬：“……”

怎麼覺得，九爺和秦三不告訴大小姐和大小姐的姐姐，是不想讓們熬夜呢？

白天總不好來干掘墳這種事吧，只能半夜來。

孟明憂看了白蟬一眼，溫溫地問：“小蟬是有什麼不同的意見嗎？跟姐姐說說。”

“……沒、沒有。”白蟬立刻繃，有也不敢說。

莫名怕姐姐。

大小姐就很厲害了，一點都不怕姐姐。

孟明萱這時偏過頭來，“姐姐，你是想讓我跟九哥鬧嗎？”

“……”孟明憂微微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