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扶上顧志毅的那一瞬間,原本氣吁吁但是卻依舊站得穩穩當當的顧志毅突然開始站不穩了。
他高大的軀著顧延玉幾乎不過氣。
“哥,往里一些,我要被下去了!”
他的左邊是顧志毅,右邊,則是懸崖,看上去駭人極了。
可是不管他怎麼提醒,顧志毅卻恍若未置,一個勁兒的朝他這邊。
右邊的懸崖離他越來越近,可顧志毅卻像是看不見似的,顧延玉只覺得自己的腳都已經不聽他的使喚了,當下就想換個方向去扶顧志毅。
至站在里面會安全許多。
可就在他還沒來得及松開手改變姿勢時,腰間突然傳來一強勁且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將他直直地推了出去。
他甚至來不及回頭去看顧志毅的表,自己就已然從高空中墜落,他們登的是天下第一山,從山頂到山腳有一千多米,若是就這麼掉下去,必死無疑。
好在他靈活又比較輕巧,在墜落過程中,他憑借頑強的求生本能,一路從上往下,但凡邊能抓得住的花草樹木,都被他狠狠抓了個遍。
即便滾落期間,他的不斷撞擊在懸崖上突兀的巖石和壯的樹干上,疼得他幾近昏厥,可他依舊死死咬牙,未曾有過一松手的念頭。
他知道,他的父親一定會救他,只要他能活下去,就一定可以找到他。
后來,果然救援隊的人來了。
而他當時已然陷了暈厥中,連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懸崖峭壁間到底待了多久。
醒過來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顧志毅張的臉。
可是當時他為了不把事鬧大,只能裝作自己丟失了爬山那天的記憶。
他不是傻子,顧志毅為什麼推他他也清楚,無非就是看他太過于優秀,以至于搶走了他的風頭罷了。
過去父親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人心難辨,他一直以為這句話只會出現在外面那些人的上,卻沒想到,人一旦狠起來,連親弟弟也可以推下山的。
這個教訓,他一直藏在心中,誰也沒有告訴。
況且當年的他雖然能力出眾,但是年齡太小,而顧志毅邊早就有了自己的得力助手。
就算是顧鴻哲想要保他,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將他帶在邊。
在深思慮之后,顧延玉迫不得已,選擇出國。
“什,什麼......”
聽完顧延玉的故事,姜眠震驚的瞪大了眼睛,捂住自己的,滿臉的不可置信。
“顧......不,是我爸推你下山的?”
姜眠幾乎要懷疑自己的耳朵,顧志毅三個字差點就要口而出。
“而且這件事,爺爺他還不知道?”
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這,這怎麼可能呢?怎麼會有這種家庭?
親哥哥把親弟弟推至山下,如果不是顧延玉命大,他現在說不定真的已經沒命了!
相比于的震驚,顧延玉顯得坦多了。
他松了一口氣,有種如釋重負的覺。
“好了,我的故事講完了,誠意夠足嗎?”顧延玉眨了眨眼:“能夠換你的故事了嗎?”
姜眠還沉浸在顧延玉的故事里沒有回過神,所以顧家的狠毒,是天生的嗎?
還以為,顧詩是養,所以善惡不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如今看來,分明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一時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既心疼顧延玉,又心疼顧鴻哲。
在這麼一群壞人當眾,這一老一小,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眠眠?”
顧延玉見姜眠看著自己發呆,不由得出手去在眼前晃了晃。
顧延玉的誠意十足,姜眠若是再藏著掖著,倒顯得實在是有些矯。
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終于說出那藏在心底的:“是的,我的佳佳死了。”
“死在了顧宇為顧詩孩子辦生日宴會的那一天。”
慘淡一笑,將顧佳佳死的那天的形告知給顧延玉。
奇怪的是,心中應該是憤怒的,應該是帶有緒的,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卻是如此平淡。
就連眼淚都沒有涌上來。
甚至還能安顧延玉:
“至于我的抑郁癥,可能是顧佳佳死了以后對我的打擊太大了,以至于神有些恍惚吧,不過沒什麼大事,剛剛醫生不是也說了嗎,按時吃藥,按時復查就好了。”
見如此輕描淡寫的說著自己兒死了的事,顧延玉眼中有些不解:“可這件事,你怎麼沒有第一時間告訴顧宇?”
“他是孩子的父親啊!”
“后續還有很多流程需要走,難道他都沒有參與嗎?”
姜眠知道,他說的流程,包含了埋葬以及注銷戶口等流程。
搖了搖頭:“我還沒弄那些......”
連一塊風水寶地都還沒有給孩子找,又怎麼會給注銷戶口。
孩子的死了,可卻永遠活在的心中。
舍不得把的名字從戶口薄里消掉。
至于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告訴顧宇,大概就是因為生氣吧。
他分明有時間回來,也有時間給自己的妹妹和侄兒侄搞驚喜,卻沒有跟打一個招呼。
甚至一直沒有問一句關于顧佳佳的事。
讓如何開口告訴他這件事?
“那顧詩和佳佳又有什麼關系?”
顧延玉看出姜眠的為難,不再細問,換了一個問題。
提到顧詩,姜眠的緒有了明顯的漲幅。
幾乎要將自己的牙齒咬碎:“殺了顧佳佳!甚至連我孩子的骨灰都不放過!”
可隨后,的力氣又像是被人走一般,整個人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喃喃道:“最可恨的,是我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證據!”
“所以顧宇才會覺得是我冤枉了的好妹妹!”
“那你為什麼認為是顧詩殺了顧佳佳?”顧延玉又問。
他的耐心顯然比較好,如果現在是顧宇的話,恐怕早就大發雷霆了。
姜眠著拳頭,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可隨后又想到,反正事就算不說,顧延玉肯定也有人脈能夠自己查到。
把心臟,骨牌,火葬場,還有娃娃的故事一一告訴了顧延玉。
寒風中,的聲音又低又啞,好不容易把自己的故事訴說完了,抬起頭,眼里一片猩紅。
“小叔,你說,這個世界上會出現這麼巧合的事嗎?”
“還是說,你也覺得是我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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