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姜眠的手機適時響了起來。

那鈴聲在寂靜中顯得格外刺耳，一下又一下地沖擊著的神經。

雙手捂住耳朵，此刻的什麼都不想說，更不想做，甚至連把手機從包里掏出來的力氣都沒有。

滿心都是怪異，總覺得周遭的一切都著古怪，似乎有某個至關重要的東西被忽略了。

可任憑怎麼絞盡腦，卻連一線索都抓不到。

痛苦地拉扯著自己的頭發，頭皮傳來的發麻劇痛瞬間席卷全，卻像不到一般，只想借此讓自己保持清醒。

覺自己仿佛掉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里，四周漆黑一片，怎麼也找不到出口。

包里的手機鈴聲持續作響，直到它響到第十遍時，姜眠才總算回過神來。

雙手哆哆嗦嗦地進包里，掏出手機，屏幕上“林子川”三個字正急切地閃爍著。

“喂？”

趕忙接聽，著手機的手止不住地微微抖。

電話那頭，林子川見終于接起電話，先是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可接著，又陷了不知如何開口的糾結。

“車牌號......出來了？”姜眠帶著一急切問道。

過電話，姜眠清晰地聽到林子川悶悶地“嗯”了一聲，可隨后卻沒了下文。

“是誰？”

姜眠心急如焚，張地攥自己的手，指甲深深嵌掌心，可卻渾然不覺疼痛。

電話那頭，林子川咬了咬牙，語氣凝重地說道：“眠眠，這件事，我覺得咱們得面談。”

姜眠微微一怔，滿心疑地反問道：“為什麼？”

實在不出時間去和他見面。

林子川那邊陷了一陣沉默，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

片刻后，他終于下定決心，牙關咬，緩緩說道：“因為這個人，和當年姜家的案子有關。”

這話如同一顆重磅炸彈，瞬間在姜眠腦海中“轟”地炸開，好似一道驚雷直直劈下，眼前陡然一黑，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嗡嗡作響的回音。

“跟，跟姜家有關？”

姜眠喃喃自語，這幾個字的含義突然變得晦難懂，滿臉怔忡，思維陷混。

“是的，這個車牌號背后的人，是姜家檔案中一個關鍵人的親戚。”

林子川重重嘆了口氣，聲音中滿是復雜緒，“我找了他很久，但沒想到居然先被你找到了。”

話落，他像是突然想到什麼，追問道：“眠眠，難道你一直在默默調查姜家的事嗎？”

“我......”

姜眠剛開口，卻發覺嚨像被哽住，不知該如何作答。

畢竟，從未主去探尋過當年姜家的真相。

過去，一味依賴顧宇，只因他承諾會幫忙調查，便傻傻地等待。

日子一天天過去，不知不覺間，連自己都將這件事拋諸腦后。

想到這些，姜眠滿心懊悔，對自己厭惡至極。

還想著趕把事解決了然后下去陪自己的親人，可現在連當年姜家的案子都沒有查清楚，有什麼臉去見他們？

這段時間流了太多的眼淚，以至于到這個時候，眼淚好像流干了一樣，明明很想哭，可眼里卻干得讓發。

或許已經沒有資格哭了。

“你等一下，我去找你！”

姜眠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滿心慌地往樓下沖。

心急如焚，腳步踉蹌，一個不留神，腳下一，整個人直接從樓梯上翻滾下去。

本就瘦弱的，在這猛烈的撞擊下，更顯得不堪一擊，單薄的軀重重摔在樓梯轉角，又順著臺階一路滾落，發出沉悶的聲響。

姜眠只覺整個仿佛散了架，手肘、膝蓋、腦袋，乃至每一關節，都在囂著疼痛。

咬下，強忍著劇痛，艱難地從地上爬起。

一瘸一拐的朝門外奔去。

正在這時，陪顧鴻哲去公司后的顧宇沉著一張臉回來了。

他的眉頭皺得能夾死一只蚊子，一回來就把外套往地上一扔，隨后站在門邊狠狠跺腳。

像是到了極大的委屈一般。

見姜眠頭發蓬如麻，服歪歪斜斜地掛在上，整個人狼狽得不樣子，顧宇先是表一怔，接著滿臉浮現出厭惡之，聲音低沉且帶著嫌棄地說道：

“你又在演什麼把戲？”

他原本滿心以為自己把顧氏經營得風生水起，即便顧鴻哲突然來個突襲檢查，也定會對他夸贊有加。

可哪料到，老爺子一進公司，臉就變得極差，到了各個部門，都把他罵了個狗淋頭。

在老爺子眼里，他這幾年取得的績仿佛一文不值，就像個笑話。

甚至，老爺子還說出一句讓他覺得無比刺耳的話：“眠丫頭來都能做得比你好！”

顧宇越想越氣，只覺得可笑至極。

在他看來，姜眠不過是學生時代績好點罷了，大學學的還是心理學，跟商業不沾邊。

這些年若不是靠著他，姜眠說不定早就淪為哪個有錢人的婦，整天提心吊膽地過日子。

姜眠到底憑什麼跟他相提并論？

“你要帶著這幅丟人現眼的樣子去哪里？”

見居然看都沒看自己一眼，顧宇抬手就想拉住的服，誰知道卻不小心揪住了的頭發。

姜眠吃痛，忍不住“啊”地出聲，猛地回過頭，看向顧宇的眼神仿佛他是殺父仇人一般，怒喝道：

“放開我！”

顧宇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火無發泄，見姜眠這般態度，瞬間暴跳如雷。

他手上微微用力，狠狠地將姜眠的頭發往自己邊一拽，惡狠狠地說：

“我就不放，你又能怎樣？”

“姜眠，你憑什麼這麼趾高氣傲？這些年來都是我養著你！”

他諷刺的話還沒有說完，卻只見姜眠發狠似的從一旁的屜里拿了一把剪刀出來。

不等他反應，對方就“咔嚓”一刀，那留了許久且心保養的長發，就這麼被剪斷。

“你？！”

著手里的長發，顧宇大為震驚，他只是想給對方一點教訓而已，就如此剛烈的剪斷了自己的頭發？

姜眠剪完，隨手將剪刀“啪”的一聲扔在了地上，頭也不回的朝外跑去。

那留了多年的長發，一直以來就像套在上的枷鎖。

其實原本更喜歡短發，只是因為顧宇鐘長發，才特意留著。

而如今，終于掙了束縛，做回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