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宇擁著姜眠回到車上,紳士地替打開車門,將送進了副駕駛后,又俯幫系好了安全帶后才關上車門繞著車頭坐進了駕駛位。
車子緩緩啟,行駛在街道上,窗外的景如幻燈片般快速閃過,車卻兩個人都沉默著。
默契的都沒有互相開口質問。
姜眠一直低垂著頭,微微抖。
的臉慘白如紙,毫無,原本紅潤艷的此刻也泛起烏紫,顯然是被嚇得不輕。
顧宇雙手握著方向盤,專注地看著前方道路,可每隔一小會兒,他總會忍不住用余掃向姜眠。
最終,還是他先開了口。
“今天怎麼會去那?”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狹小的車廂響起,姜眠睫微微了一下,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顧宇耐心的等了一會兒,余中瞧見緩緩抬起了頭,眼眶微紅,鼻音濃重的質問道:
“剛剛我給你打了那麼多次電話,為什麼一直掛斷甚至還關機?”
顧宇看到這般神,心有些復雜。
其實一開始他以為姜眠打電話是來找茬的,所以本沒接,只是這個理由實在難以啟齒。
他微微抿了抿,語氣盡量平淡地解釋道:“當時在開會。”
“是嗎?”姜眠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想起來,當時顧佳佳出事后,也是給他打了無數個電話,然而回應的,永遠只有冰冷的機械聲。
他總有忙不完的事。
“如果我今天不是撞到了樹上,而是被撞死了,你是不是也會等會開完了忙完了甚至等警察找到你才知道?”
的語氣尖銳,質問的語氣聽在顧宇耳朵里十分的不舒服,但是看到慘白的臉龐又想到剛剛經歷了可怕的事,顧宇到底還是沒跟計較。
“胡說什麼?”他瞥了一眼,語氣中帶著一點不高興:“不管是開車還是走路,你好好的遵紀守法,走路看紅綠燈開車不超速,怎麼會被撞死?”
“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意外兩個字嗎?”姜眠反問,其實想說“謀殺”可話到了邊,到底還是吞了回去。
還沒有落實的罪名,現在就拿出來的話,只會讓顧宇覺得不靠譜,更加懷疑說話的真假。
不想讓的佳佳死后都得不到一個好名聲。
然而就算是“意外”二字,顧宇聽了也沒有任何反應。
他淡淡的嗤笑一聲,自信的說道:“我的世界里,不可能有意外。”
好像他已經拿了全世界一樣。
姜眠也學著他的樣子,嗤笑了一聲。
車又沉默了一陣。
顧宇把姜眠送回了家,由于下午還有會議,他無法陪一起。
“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等我忙完來接你,我們一起去機場接爺爺和小叔。”
顧宇了姜眠的頭發,溫的說道。
姜眠默默垂了垂頭,避開了他的。
車門打開,一只腳已經踏出了車門外,另一腳卻又邁了回來。
“那如果是顧詩給你打電話呢?你會掛嗎?”
盯著他的臉,認真的問道。
顧宇先是微微一愣,接著便敏銳地反應過來,姜眠這是在將今天的遭遇與顧詩的事作比較。
剎那間,他原本溫和煦的面容陡然間冷了下來,氣溫都隨之降了幾分。
他的眼神變得銳利而冰冷,盯著姜眠,語氣中著明顯的不悅與質問:“你什麼都要和詩比嗎?”
對于他瞬間冷下來的態度,姜眠卻只是淡淡的回視著他,堅定道:“你只需要回答會還是不會。”
顧宇冷笑一聲,否定了的設想:“這種蠢事,只有你會干。”
言下之意就是顧詩不會把自己撞到樹上。
在他的心里,顧詩是完的,是頂頂聰明的,不會像這般愚蠢。
姜眠聽懂了,心中卻毫無波瀾。
只想知道如果是顧詩,他到底會不會像對這樣,將的求救電話掛了一次又一次。
即便心中已經知道了答案,卻還是想讓他親口說出他對和顧詩的差別。
“你只需要回答我。”重復道。
一陣風吹來,將車的暖氣吹走不,姜眠只覺車的溫度驟然又下降了幾分。
“下車。”顧宇抿著薄,冷冷地吐出這兩個字。
他已經徹底失去了和繼續糾纏下去的耐心。
然而,姜眠毫不退,倔強地與他對視著,的脊背得筆直,態度強,好像不聽見那個答案,就絕對不會下車一樣。
“姜眠,你憑什麼認為你有資格跟詩比?”
兩人僵持了起碼有十分鐘,顧宇的雙手死死著方向盤,仿佛要將其碎,手指關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暴起的青筋如扭曲的蚯蚓,彰顯著他心的憤怒。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掛斷你的電話嗎?”
“就是因為你這樣胡攪蠻纏的態度!詩就從來不會像你這樣!”
“只會在重要的事上給我打電話!”
“所以我一定不會錯過的每一個電話。”
“這個答案夠了嗎?”
顧宇沉著臉,說了有史以來最長的一句話。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劍,裹挾著刺骨的寒意,直直地刺進姜眠的心里,讓的心瞬間千瘡百孔。
不過依舊說到做到,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坦然下車,在顧宇眼中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可是只有自己知道,在的腔之中,心臟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一陣一陣的鈍痛,從心底最深蔓延開來,每一下都帶著的酸和失落。
即使心中已經知道了答案,可是親耳聽見,還是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對方的話語擊碎了。
疼痛的同時,心里又涌起一抹快在的腔翻滾。
終于親耳聽見了他對顧詩的在乎,終于了解了在他心中的地位。
覺自己就好像中的孩被男友冷暴力以后總想著要去問他到底什麼想法。
其實男人的態度早就說明一切了。
只是固執的想要個答案來給自己一個放手的理由。
直到這一刻,心中對顧宇僅剩的一點意,終于然無存。
等佳佳的事搞清楚以后,就離婚吧。
聽著后汽車離開的聲音,姜眠這樣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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